執手江山不負卿 第一章 傳說中的七公主

作者 ︰ 白衣公卿

紀元354年天璇國泰安二十五年都城璇都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的時節,路邊不知名的花草迎風擺動,和煦的暖陽配著柔和的春風,真是說不出的愜意。

在春光大好的時節里,若在平日,璇都的城門自是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的,且不說那些貴族士子們乘著春光明媚,常常邀約出城郊游踏春,便是尋常百姓入城做些小生意,或者出城探親訪友也是常事。

但今日卯時不到皇城下令閉城半日,璇都郊外十里閑雜人等一概回避,好奇的百姓圍著璇都的主入口南門,猜測著有哪個國家的皇親貴冑將要到璇都來。辰時,只見金底黑邊繡著「唐」字旌旗的車馬浩浩蕩蕩的從南門而出,看車馬儀仗竟是丞相親迎。

百姓們更是驚訝不已,天璇國除王室仲孫氏之外,有唐、靳、王、陳四大貴族,如今由四大貴族之首的唐丞相親迎,這得多大的面子呀,一時百姓議論紛紛。

「哎,真不知是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讓丞相親自相迎,當年搖光國的質子公子澈來璇都,也只是在城內相迎而已,何人能有如此能耐?」挑著扁擔賣番薯的小販顯然消息不怎麼靈通。

「據我所知是那凌氏家主的即將到達璇都,將晉獻給天璇國大批的戰馬軍需物資。」綢緞莊的掌櫃常年在墟市做生意,常有富貴人家來店里,似乎听到點風聲。

「可是那個擁有六國通關令牌,將生意做遍六國,富可敵國,與各國權貴都有往來,成為中立一派,地位超然的凌氏?」賣陶皿的小販顯然也听過這傳奇人物。

「可不是嘛,這一代的凌氏家主隨性得很,游歷六國喜歡在哪里呆多久就呆多久,如今因著自家的七公主想要一窺我國的秘寶月影壁,所以才帶著大批物資前來天璇國,希望我王能把這秘寶拿出來一觀。」綢緞莊掌櫃繼續得意的賣弄著听來的消息。

「七公主?哪個七公主?」番薯小販顯然八卦能力不夠,繼續惡補。

「這你都不知道?七公主是現今凌氏家主的唯一一個女兒,人都道三妻四妾,重男輕女,可偏偏那凌氏當家的是個愛妻如命,愛女成痴的例外。凌氏連得五子,人到中年最後才生了對龍鳳胎得那麼一個寶貝女兒,可不就是掌上明珠一般寵著嘛。

且上面六個哥哥對其也是寵愛有加,如有所求莫不答應,而凌家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各國都不太會拂逆,有這樣的父親兄長寵著,可不是比公主都厲害,因這女娃家中排行第七,六國的人便戲稱凌家的小老ど為七公主。」陶皿小販無盡感慨,在這樣的亂世,投身到那樣的人家做女兒真不知是攢了幾輩子的福氣。

「听說那七公主如今年方十五,虛歲十六,正是及笄的年紀,凌氏游走六國,指不定也是在為愛女找個乘龍快婿呢。也不知誰有那個福氣能娶了她,听說前些日子大王選拔出好些青年才俊,也是為七公主準備的,想必自是想乘著這個機會,把七公主長留璇都了,那可就等同把凌氏留在天璇了呢。」綢緞莊掌櫃的壓低了聲音道。

眾人瞬間都有所了悟,自十七年前,南原大戰,天璇國被天樞國斬殺20萬戰士,一直一蹶不振,由于男丁稀少,勞動力不足,米糧短缺,物資匱乏,國力日漸敗落,若然能娶得七公主,獲得富可敵國的凌氏一族的支持,想必定能改變如今這般頹勢,再次成為一方霸主,難怪大王如此看重凌氏,蓄意挑選了宗親貴族的青年才俊,也難怪丞相要紆尊降貴的出城相迎了。

巳時中,那車馬官道的盡頭遠遠可見那黃色的塵土揚起,馬前卒一看,立馬回身稟報道︰「丞相,貴客到了!」出城相迎的乃是唐岳霆,年紀在四十上下,微微發福,雙目卻精光閃閃,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儀,官居丞相的高位。

此時,聞言靠近車架前方支起半個身子立起來,眯眼舉目遠眺,已經能瞧得當先的幾匹馬正朝著城門疾馳而來,為首的竟是一個女子,那紅色披風肆意張揚分外的惹眼。

「駕!」遠遠的傳來嬌吒聲,若風中之鈴清脆爽利,不過片刻,那女子已是近前,她梳著利落的單螺髻,策馬馳騁竟是英氣逼人。

近了,近了,太近了!眼看著她就要策馬沖進隊伍中,當先的馬前足紛紛抽氣,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可她卻在離他們一丈之前,勒馬停住,高聲道︰「我贏了!」一張出塵月兌俗的容顏帶著傲視天下的笑,肆意狂傲,卻不覺得突兀,仿佛她生來便是這樣的天之驕女。

此時,眾人才看清了那是個少女,二八年華,姿容艷麗卻不俗媚,一身紅色的騎裝,紅色的披風,紅色的馬靴,真真紅的惹眼,紅的傲氣,紅的英氣勃勃,似乎要紅過那最絢爛的春茶,紅過那最耀眼的暖陽,她的出現就像一團烈火,燒到了每個人的心底,少女的眼風飄過之處簡直就像要撩起人心底那星星之火。

「小七兒,你的騎術越發精進了!」听聞此語,眾人將目光從少女身上轉開,看著她身後一位年紀稍大的長者慈愛的模模她的發髻,滿眼寵愛之色,此人身段頎長,器宇軒昂,那俊美出塵的面容讓人無法估模出他的真實年紀,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的溫雅貴氣讓人心折。

唐岳霆看到那人立時從車架上下來,率先作揖道︰「凌先生之名如雷貫耳,今日有緣得見,當真器宇不凡。」

來者正是聞名六國的凌氏一族當家之人凌逸軒與其女凌卿語,他抬頭看了看那繡著唐字的旌旗與車馬儀仗,自然知道來者何人,忙與自家女兒一同下馬還禮道,「唐丞相親自出城相迎,真是折煞凌某了,凌某區區升斗小民,實在擔不起丞相的大駕!」

一邊說一邊從袖中掏出了晉謁天璇國大王的正式文書交予唐岳霆,對方象征意義的打開掃了一眼,轉交給小廝收好,一揮手,便有人發出信號,那城門上立時鼓樂齊鳴,將城門的吊橋放了下來,以迎接貴客入城。

兩人相互寒暄片刻,待凌逸軒之子凌祺辰率領墜後的凌夫人車架以及三百人的精英護衛抵達後,唐岳霆親自邀請凌逸軒同車而行,而凌卿語則將馬交給僕從,一頭鑽進了凌夫人的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入城。

唐岳霆坐在凌逸軒身側,笑道︰「大王對凌先生的心意很是欣賞,前日里先到的百匹駿馬無一不是良駒,大王將馬匹安置在璇都東郊的大牧場,今晚亦特在王宮設宴款待先生。」唐岳霆舌燦蓮花,由親自出城相迎,到口述皇恩浩蕩,可謂步步心機,表達出了天璇國對他凌家的重視,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誠意。

凌逸軒嘴角微揚,聞弦知曲意,拱手對著皇宮的方向作了一揖接口道︰「承蒙大王厚愛,凌某愧不敢當,如此盛情,凌某自當在天璇國略盡綿薄之力,方不辜負大王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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