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就知哄我開心,若東西不好,沒得要罰你。」容夫人寵溺的點了點唐婉寧的頭,雖說要罰,可臉上卻是一片喜色,唇邊亦是帶著和善的笑。
凌卿語見她們姐妹二人如此倒是不好插嘴,只得偷偷觀察這容夫人,容夫人三十出頭的年紀,秀氣的瓜子小臉,五官也俱是小巧玲瓏,若說很美倒不見得,只是看著甚是舒服,且有一股靈秀之氣,眉眼彎彎時便更覺得舒心悅目。
難怪她不喜歡那些濃妝艷抹,那紅紅的胭脂一抹,整張臉的靈秀之氣便大打折扣,沒得像猴兒**,只是不抹卻又略顯蒼白,臉上不免太過寡淡,難怪探听消息稱容夫人對擅于妝容打扮的宮人格外看重。
「你我淨顧著姐妹敘話,倒是忘了你帶來的朋友,人來,烹茶賜坐。」容夫人似乎才看見凌卿語,忙喚了人來,便有宮娥在下首鋪陳了席子桌案,將蜜餞瓜`.``果還有茶一應奉上。
凌卿語福身謝過,便恭敬得坐下,只听容夫人又道︰「這便是凌家的七公主?坐容甚好,儀態端莊,之前無緣得見,今日倒覺得也不負了這公主的名聲。」
凌卿語微微一笑,謙恭有禮道︰「終是小家碧玉,比不得容夫人出身名門,想來幾位公主的德儀容功要比我好得多了。」
這幾句話說得討巧很是合了容夫人的胃口,看凌卿語的眼色又和善了幾分,唐婉寧適時道︰「姐姐莫小看了凌家小姐,她可擅于婦容了,姐姐看我額間這朵紅梅,可歡喜?」
容夫人早就看到了自己妹妹今日的特別之處,現在妹妹主動提起,便問道︰「這是何物?瞧著倒也別致。」
凌卿語起身道︰「回夫人,此乃家母設計的花鈿,可貼于眉間額上,略增姿容。」
「這小玩意兒不錯,確實襯得眉目如畫,更加嬌美。「容夫人贊美道,她確實也很喜歡。
「若夫人喜歡,我這里還有一些花鈿,可供夫人挑選裝扮。」凌卿語將妝匣子打開,將各色花鈿呈于容夫人。
「姐姐,我說的有趣東西便是這些,姐姐覺得自己妝容太過寡淡,有了這花鈿,必將姐姐的花容月貌襯得更為明麗。凌妹妹,你來幫姐姐挑選一款配今日的衣飾吧。」唐婉寧說著便招了凌卿語過來。
凌卿語瞧容夫人今日一身湖綠色深衣配竹紋褂裙,便擇了翠色的花鈿貼于容夫人眉間,更顯靈韻秀美之態,再不復往日那般素淡,不由大悅,「果真是好東西,本夫人定好好的賞賜于你。」
凌卿語福了福道︰「謝夫人恩寵,看夫人這般歡喜,這匣子花鈿便俱送于夫人吧,花鈿若需摘除只需用帕子浸了熱水敷上即可,這花鈿的貼法與配衣飾的心得在匣子的夾層,夫人可需保管妥當,若流了出去,難保不會被別人瞧上,若是再要,我可沒有了。」
容夫人,听聞這些是自個兒的獨一份,自是又歡喜幾分,點了點頭,將匣子交給心月復宮女收好,賞賜了好些東西給凌卿語,隨後又同唐婉寧,凌卿語拉了些家常,留了二女在容華台用過晚膳,方才放她們回去。
晚間,容夫人興致勃勃的拉開妝匣,滿心歡喜的拿起花鈿仔細看了看,對著銅鏡比對了好幾個,越看越是歡喜,對凌卿語甚有好感,隨後拉開了夾層,想看看那花鈿的用法,卻發現有2個錦囊,遂都拆開來看,一個自是有關花鈿的用法心得,而另一個則是……
看完整封密函,容夫人又驚又喜,將那封東西點著燭火燒了,隨後又喚來心月復道︰「明日去凌府請凌家的七公主再來容華台,就說花鈿之事還需請教。」
「諾」宮娥恭敬應了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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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仲孫離默很是忙碌,白日里不見其人,某人便夜晚爬牆為了來解一解所謂的相思之苦,驚擾了一眾暗衛,弄得凌府雞飛狗跳,然後自己拍拍**走人,偏偌大的凌府竟是沒有一人攔得住他,氣得凌老爺很是抓狂。
不過這廝卻受到了凌夫人的支持和庇護,責令家中護衛不得為難于他,于是畏妻的凌老爺便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忍受某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自己的寶貝。
隔三岔五的夜里就見一個紫衣墨發的俊美男子在凌府七公主的閨閣上房揭瓦,甚是妖嬈嫵媚的躺在那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凌卿語聊天。
或是交流近日天璇的各類消息,或是听凌卿語天南海北的訴說六國的風土人情,或是听他講講從前怎樣氣死王後跟晉陽夫人這兩個毒婦,屢屢逃出升天的事情。
他的口才極好,明明凶險萬分的事情卻偏偏講的妙趣橫生,每每讓凌卿語笑得前仰後翻,捂著肚子喊疼,最後他還會唱著小曲兒哄她入睡。
今夜,凌卿語方才洗漱好,靠在美人榻上拿出書卷準備展閱,只听房頂上一陣輕微的響動,便知某人又來了。
果然,仲孫離默準確的揭開了瓦片,露出一張妖冶的容貌,一雙眼楮放肆的眷顧著凌卿語天然去雕飾的素顏,引來小昭得又一陣抗議,「怎麼又來啦,近來越發的勤快,若是傳了出去,沒得壞了公主的閨譽。」
「小昭,你且下去吧,早點歇著。」凌卿語好脾氣的勸著,沒來由的她似乎已經慢慢習慣了仲孫離默的這種存在。
小昭端著洗腳水銀牙暗咬,出了門使盡力氣將水潑到屋頂上,仲孫離默輕巧一閃,「果真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丫頭,一樣潑辣得緊。」
「我那點本事怎麼看得進你的眼里,太子殺人的事情辦得可當真狠辣。「凌卿語頭未抬,輕輕巧巧的展開錦卷(那個時代沒有紙,有錢人家嫌竹簡笨重,將內容謄抄至布帛錦緞之上,成為書卷錦卷),不過這話自然是對仲孫離默說的,帶一絲責怪的意味。
「話不能這麼說,那丹娘本是池桑郡郡守的嫡長女也算是大戶人家,自從入了我這傾城雅舍不知尋死覓活多少回了,我知她乃是貞烈之輩,必不可能苟活任人糟蹋,她如此惹眼多少人盯著,我也放不了她,與其這樣倒不如成全我。
我亦應了她想辦法將她家族中的姐妹月兌離官妓籍,做個平民,她也算死得其所,至于陳家二郎,我原沒打算讓他死,只要弄個重傷便成,誰曾想太子下手如此之狠,也在意料之外。」仲孫離默做事情,從不向任何人解釋,可不知為何他不想卿語誤會他,他從不濫殺無辜。
凌卿語眉頭略緩,她信他,知道他非嗜殺之輩竟是心中略略有些高興,「雖說意外,卻也更好的全了你的心思,听說太子寫了罪己詔跪在宣政台前,自請五十大板以示懲戒,這絕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到底是親父子,保不齊那天璇王便動了惻隱之心,懲戒過後便繞了他,那麼接下來你要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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