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澈看著夜明珠的光暈漸漸走遠到直接消失,嗅著空氣中還未完全消散的旖旎氣息,不由苦澀一笑,這便是男女之情麼?
娘親說過真正的男女之情是發乎心,動乎意,若遇到歡喜之人,自己的身體會比心還要誠實,引導你知曉絕不會錯過,西北的兒女豪邁,于男女之事也都隨性的很,男女之間並不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自由交往若看對了眼相互歡喜,在婚前也可**並不受到指摘,不像其他諸國頗講發乎情止乎禮。
但是西北兒女並不是隨便,相反無論男女都是痴情忠貞之人,若非是歡喜之人寧願死也不會踫別人或者被人踫,沒有東南諸國的三妻四妾,若情之所鐘的愛侶死去便終身不娶,甚至還會選擇殉情同死。
他自然也有這西北的血性,不擅于拘謹自己本能的歡喜之情,但是卿語不是西北的女子,更何況他也不確W@定她對他到底是朋友之義還是男女之情,而且還有離默,離默的心里眼里滿滿的都是凌卿語,他在離默不在璇都的時候起了不該起的心思,算不算卑鄙無恥,乘虛而入?這般越想越亂,不知不覺又沉睡過去。
凌卿語拿著夜明珠模索著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方才走出這個深遂的洞穴,原來他們竟然已經在那峽谷底部,此時暮色已至,如血殘陽照著那河流上漂浮著被斬段的殘木斷繩說不出的蕭索,在不遠處還能依稀看見幾抹肉泥血色,想來墜入這峽谷之中的人多半已經粉身碎骨,走到河邊她先淨了手臉,看著自己身上的滿身髒污不由也萬分嫌棄。
凌卿語抬眸往峽谷上方望去似乎怎麼也望不到頭,不知道靳芸跟夜哥哥是否已經平安無事,白昭也不知道死了沒有,如若她沒死萬一派人再來搜尋只怕他們更加危險,更何況北宮澈這個樣子她也不能獨自離去,如今只能暫且在這洞內安置,橫豎這里有水有魚,餓不死也渴不死,若夜哥哥跟阿芸平安定然會派人來尋他們的。
這般想著她返回洞內深處,因原先頂部的洞口已被泥石堵上,空氣慢慢變得稀薄不利養傷,凌卿語便扶起北宮澈半拖半挪的走了一個多個時辰方才將他安置到離洞口相對近些的通風處,取了水將北宮澈的身子擦拭干淨,將他的外套月兌下當作薄被覆身不至于受涼。所幸是盛夏時分即便山中略微清涼也不至于再惹風寒,她最擔心的是他現下因為傷口而高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退下去。
待凌卿語做好這一切,洞外天已黑透了,四周靜謐的只有水流潺潺與風吹葉動的莎莎聲,她一身大汗滿身得粘膩,想著此時夜深人靜又是峽谷底部鮮有人煙,便撿拾了一些干柴樹枝生火,還豎起了一個衣架子,先褪下外衣洗淨了晾在衣架子上用火烤干,自己則浸入水中舒適的洗個澡。
北宮澈其實早醒了,在凌卿語幫他擦身的時候,她的手就像一個火折子能點燃他的全身,想到自己身上除了褻褲遮擋的地方都被她撫了個遍臉上就不由燒起來,若是女子看光了男子也要負責那該有多好。
他起身坐到洞口處,看到火光將她在河中的倩影若明若暗的投影在晾著的衣衫上,玲瓏曲線盡現,那修長的****,不盈一握的腰肢,小巧的椒乳,還有那頭秀美的長發,整個人就如一幅美麗的畫卷讓人怎麼看都不夠。不由又想起她蓬頭垢面騎在他身上跟他說,「阿澈,你忍著些……「如果她現在這個樣子騎跨在他身上讓他忍忍,估計鐵定忍不了,呸呸呸!自己發燒發糊涂了吧,胡思亂想些什麼,北宮澈連忙閉上眼楮背過身不敢再看。
不一會兒凌卿語洗淨了身子,穿上烤干的衣衫見到北宮澈背轉身坐在洞口,想來定是見著自己沐浴才這般君子吧,看到他如此快的復原不由驚喜道︰「阿澈,你醒了?是餓醒了麼?你等等,我去捉魚。「
北宮澈不敢回頭,怕被凌卿語看到他臊紅的臉,餓醒了麼?的確是餓醒的,只是他不想吃魚他想吃她。
過了半晌熟悉的香味傳來,凌卿語將烤好的魚拿了過來,獻寶似得道,「這烏漆麻黑的,魚忒不好抓,只得了這一條,幸好夠大夠肥,將你喂飽應是無虞。「
北宮澈接過,鼻頭微酸,這個傻丫頭怎麼就不為自己多考慮一些,「你為什麼回來救我?「
「因為是你先回來救我跟夜哥哥的。「凌卿語大方坦誠,原本應該安全無虞的應該是他跟靳芸,再說那場刺殺白昭早就言明是針對她的,他只是池魚之殃,卻義無反顧的折返施以援手,她又怎麼可能容許拿他的命換她的命。
北宮澈听到這個答案,說不出什麼感覺,隱約中似乎感到有些失落。只得木納的回了聲,「哦。「隨手撕下幾片魚肉,便將大半條魚遞給凌卿語,「我虛弱得很沒什麼胃口,還是你吃吧。我都是用手撕的,沒有咬過,你別嫌棄。「
凌卿語有點驚訝的看著北宮澈,同樣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是覺得他有點不一樣了,這樣的北宮澈仿佛揭開了浮華不羈的表面,露出了柔情滿月復的內在,一個鐵血男兒最柔軟脆弱的內里,她抬手接過,已經優先給他了既然他不要,她也就不婆媽的推辭,畢竟折騰了大半天她確實餓了。
「卿卿,謝謝你!「北宮澈看著凌卿語帶點野蠻大口大口的吃魚,星眸微彎,嘴角微勾覺得看她吃比自己飽月復多了,心里滿滿的溢出滿足愉悅之感。
「唔,斜啥米?「凌卿語含著魚肉,發音模糊,她想說的是謝什麼?
北宮澈對上她疑惑的眸子,抬手撫過胸口的那道傷口,仿佛上面還留著她唇齒的余溫,「自然是謝你救我一命。」
「阿澈,你什麼時候變那般婆媽了,都是好朋友,何必如此見外?不過听慣了你叫我小語兒,現在你喚我卿卿還真的有點不適應。」凌卿語三下五除二的將魚吞入月復中,淨了手臉從河邊回來,坐在洞口以手作梳,開始細致溫柔的梳理起自己那一頭青絲,微微回頭好笑得看著北宮澈,他的這個謝著實多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