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都什麼時候了,你不去我去!」凌卿語掙扎著就要自己下地,可身上那些小針孔扯動起來依然疼得很,臉又白了一白,凌祺辰沒法子,只得依從,卻是拿出了自己的那一顆交給玄武莫邪,「鬧!你們喂他服下!」
「六哥!」凌卿語大驚,想要拒絕,奈何凌祺辰不給她機會,直接將她的九轉還魂丹再鎖回了發夾中,幫她重新又插入發髻深處,方鄭重嚴肅道︰「你的保命靈藥不容有失,除了你自己不能給任何人,記住了!」
而仲孫離默服下藥,雖然身體依然虛弱,神識卻立刻清明起來,睜開了眼楮甚至能靠著玄武莫邪站立起來,看著方才還耀武揚威的晉陽夫人此刻顫抖著身子求凌逸軒把少陽君放了。
「人你們也救了,我也什麼都不追究,快把勤兒還給我!求你還給我!」晉陽夫人此時顧不得尊嚴驕傲,跪在凌逸軒的面。前哀求著,兒子是她的一切,她的命根子,她跟夫君唯一的聯系,斷不能受一絲傷害。
「娘……」少陽君再怎麼混帳,此刻看著自己娘親不顧堂堂王妹之尊跪在一介商賈面前苦苦哀求,心里面五味雜陳,他恨她的愛,可也動容娘為他做得一切,娘沒有錯,只是太愛他了,愛得太過了!
「你放了他,什麼都是我做的,勤兒什麼都不知道,你放了他,我隨你處置!」晉陽夫人抓住凌逸軒的衣角繼續哀求。
「哼!」凌逸軒冷哼一聲,已經動了殺意,看到小七虛弱的哭成那個樣子,定是吃了許多苦頭,饒了?不,他會一個都不留。
凌逸軒不屑的撤了那三尺青鋒,用力把少陽君推向晉陽夫人,同時身形暴起五指成爪罩向晉陽夫人的心房,「噗嗤」一聲,一顆鮮紅的人心被抓出胸膛嫌棄得丟在地上,只是那顆心不是晉陽夫人,而是少陽君的,在那一瞬間少陽君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自己娘親的身前。
「不!!!!!」晉陽夫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只來得及撲過去接住兒子滑落的身體。
「勤兒,勤兒,你會沒事的,來人,傳太醫,傳太醫!找慕容夜,找慕容夜!」晉陽夫人語無倫次的叫著,那樣的錐心泣血,那樣的惶恐無助,徒勞的堵住兒子胸口那個拳頭大的血洞。
「娘,我不欠你了,下輩子……我再不要……做……做你的……兒子……」少陽君斷斷續續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就此軟了身子永遠得閉上了眼楮。
「不是的,不是的,勤兒,勤兒你醒過來,你別嚇娘,娘什麼都依你,什麼都听你的,只要你醒過來,醒過來!」晉陽夫人徒勞的抱著少陽君的尸體痛哭悲嚎,若杜娟泣血,讓人心有戚戚焉,但是在場的人全部都沒有絲毫的同情,若不是她心里太過扭曲,如何會造成今日得局面。
晉陽夫人血紅了一雙眼楮,若凶悍的厲鬼死死盯著凌逸軒道,「你竟然就是鬼爪魔尊!這富甲天下的凌家家主竟然就是凌雲宮的宮主,當真讓人意想不到!難怪這麼有能耐,這麼快就識破了我的安排,這樣肆無忌憚的闖入我的府邸,可笑我原以為至少有三天的時間,如今竟連三個時辰都不到!仲孫離默說得沒錯,是我自作聰明,自作孽,我認!可你不能報應在我兒子身上!他是無辜的!」
「如何不能?你不是也拿我母親的錯懲罰在我身上,當年祭旗可曾由得我選擇?而明明有選擇的就是你,你明明知道娘因著你是她最好的姐妹決不會去告發,卻還是以防萬一與王後一起給她灌下毒酒,卻把心底最深的悔恨發泄在我身上,我又何其無辜?如今你百般算計,卻害死了自己的兒子,何嘗不是因果報應循環不爽?」仲孫離默一步一步緩緩前行,手還是很無力,握著劍很是顫抖,卻仍是指向了她的心口,晉陽夫人他一定要親手殺了為娘親,為慧姨報仇!
「想殺我便殺,你如今與死人又有何分別,噬心丹無藥可解,百日後我在地府等著你!」晉陽夫人閉上眼楮,阿蘭的仇已報,如今兒子已死,她再生無可戀。
仲孫離默微微嘆息一聲,長劍一送刺穿晉陽夫人的胸膛,身子隨著劍順勢倒在她的身上,在她耳邊以只有兩個人的聲音邪笑道︰「自作聰明,我從來都只姓仲孫……」
這句話就像一個巨大的鐵錘砸碎了晉陽夫人一直以來的信仰認知,她一直想要千刀萬剮的人居然是她最應該保護的人,一直指望救贖的罪孽因為這句話變得更加得深重,足以讓她死不瞑目,魂不安寢,連死都無法擺月兌,這便是最極致的報復!
晉陽夫人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楮,想要說話卻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仲孫離默已經抽離了長劍,心口的涼意瞬間擴散到全身,最後那一刻眼眸中射出深刻的絕望不甘,不是真的!絕不是真的,他不是阿蘭的兒子!如果是,那她都在做什麼?!為此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她不要死,她要弄清楚,不想就這麼結束這是可笑可悲的一生,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仲孫離默拄劍跪倒在地,臉上滿是是欣慰的笑,娘,你看到了嗎?當年害你的人一個個我都會送去給你賠罪,下一個就是寧遠侯,你若在天有靈便保佑阿離順利復仇,用他們的血來洗刷你的冤屈!
隨後眼楮掃到躲在角落發抖的齊易,嘴邊抿出殘佞寡絕的笑,繼續拄劍站起,慢慢走到他的身邊,「現在輪到你了,最好準備了麼?卿卿,你且看著,我這便如你所願……」
仲孫離默紅唇輕啟,說得淡然輕飄,雙腳卻自齊易的手指開始逐寸逐步得往上踩,每踩一寸便碎一寸骨頭,多一灘肉泥,他看似踩的輕飄悠然,實際卻凝結了自身全部可調動的功力于雙腳,著實狠戾毒辣,不留半分氣力。
齊易立馬痛得慘嚎出聲,那聲音讓所有人頭皮一炸,似鬼哭狼嚎一般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