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宏在一處門面前面停下了,李卉芷抬頭一看,「怡春樂坊」幾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不知怎麼地,她想起以前有個翻譯同事是宜春外院的,那時候那個人常自豪的放言︰「老娘就是宜春院出來的!我男朋友就在暨南大讀研,怎麼地!」
怡春樂坊是做什麼的,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因為從門面開始,不,即使你根本看不見,單是從听,無數的鶯鶯燕燕樂曲之聲就可以看出一斑來。
二愣子高宏在前面帶路,他走得既快又平穩,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後面跟著的,是兩個女人!
李卉芷強自鎮定,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可以逛妓~院!她盡量裝出一種經常出入的樣子,免得別人看出自己其實也是個女人。但眼前的場景真的無法淡定好嗎?就算只是在大廳,陪酒桌的場面而已,已是各種香~艷的場景都可W@以看見,除了央視上規定不許看的地方外,幾乎都看光了。
真是活色生香啊!
李卉芷的呼吸不可抑制地急促起來。
這鬼地方,難怪是男人的銷金窩,就連正經女人也不能自持啊!
小玉更是沒個樣,即使穿著男裝,也絲毫沒有男人氣,幾乎是掛在了李卉芷的身上,這種地方她別說看,連想都沒有想過,一個純情的沒有涉世的小姑娘,哪里經得起這樣的陣仗?
但在別人眼里,她們兩人又成了一項奇景︰兩個穿著斯文的小相公,貼得那麼緊,一看就是有同好之癖的人,竟然會一起來逛妓~院?真是活得太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老鴇~子拖著一張畫得看不出原來長什麼樣的臉殷(陰)笑著,問打在前頭的高宏︰「這位公子很面生啊,咱們這里有很多漂亮的姑娘,用不用介紹幾個?」
二愣子一臉正氣︰「我們找韋大人!」
「哦!」老鴇~子一听,眼珠一轉,立即明白,不再殷勤,托著一張垮臉,命人將一行三人帶去樓上韋大人的包廂。
李卉芷內心十分忐忑,她不是很清楚,這樣沖進去真的好嗎?萬一韋大人正在**呢?這樣會不會壞人家好事?搞得他心情一個不爽,借錢的事還談個屁!
但是忐忑歸忐忑,她還是很好奇,不知道韋大人在**的時候,穿不穿官服呢?那種制服誘~惑,相信沒有什麼人能抵住吧?
正魂不守舍間,一股濃香湊了過來,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感覺有一條溫熱的蛇纏住了自己,一對擠得高聳入雲的白花花的肉饅頭正對著雙眼,晃得眼楮都睜不開,耳後根傳來一陣溫熱的哈氣。一股熱流從尾椎上升至後頸,李卉芷倒吸一口氣,膝蓋一酸,幾乎站不穩了。
TM看了一輩子的帥哥都沒有這樣過,誰能告訴我我TM到底是彎的還是直的!
李卉芷心里一陣無聲的吶喊,趁著還有一點羞恥心,趕緊將這條溫熱的蛇推開了。但她將雙眼移開了,那對肉饅頭晃得她心慌!這條蛇肯定有毒。
「呵呵……」這條毒蛇嫵媚的一笑︰「謝謝公子親自來還手帕給奴家!」
手帕?李卉芷一愣,微一轉視線,可不,自己收起來的那塊帕子此刻怎麼到了那條毒蛇的手里?而這塊手帕就是上午掉上自己頭上的那塊!
竟然是她!原來現在進入的是她的地盤,她當自己特意來還手帕了?
「我來找韋大人!」李卉芷努力用正常的聲音說,當然是壓低的。就算裝男人,娘里娘氣的也不好。
「呵呵……好,我帶你去!」毒蛇眼波流轉,妖~媚萬分地說完,兩手摟住李卉芷的胳膊,拖著她婷婷裊裊地朝前走去。丟下一臉愕然的高宏和小玉。而原本帶路的人看見差事已了,立即面無表情地走了——這種場景他再司空見慣不過。
「不知道會不會打擾韋大人的雅興?」終于,李卉芷鼓起勇氣問道。
「呵呵……有我在,放心好了!」毒蛇看來很高興,只盼著李卉芷一開口,立即熱切地回答。
穿過幾條燈火晦暗的曲折的小走廊,走到一間寫有茶塘的小雅間的門前,毒蛇並不敲門,只在外面妖~媚地喊了一聲︰「韋爺,張爺,妙兒進來了!」說著便真的推門進去了。
門一打開,立即听到一堆男男女女的笑聲。
原來她叫妙兒!
但是,這關自己什麼事?李卉芷在心底怒斥自己。
妙兒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此時她卻不再如同一條蛇了,臉上的笑容已減去大半,變成一種帶點若即若離的媚~態,與之前的熱烈大不相同。她熟絡的與屋里的男人調笑,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不勝嬌弱地自罰,一雙媚眼卻在幾個男人里不停地勾來勾去,為這間房增色不少,哪里還有人會怪她闖門?
原來女人還可以這樣!李卉芷驚嘆,同為女人,自己則單調多了。
怪不得男人都愛往這里鑽,千金不花完不願意走!
大唐盛世!李卉芷又一次感嘆。
她一直站在門口,直到現在,李卉芷還在後悔,怎麼能在這種地方來借錢呢?那個二愣子也是,直接說是這種地方不行嗎?自己也好下次再來啊。他難道就從來沒想過自己是個女人?還是說天下之人在他眼里本就沒有男女之分?
二愣子也進來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進來沖到前面去,說道︰「韋大人,有人要找你!」
李卉芷只得走上前去。這場面實在太尷尬了,一桌子男男女女,除了韋大人外,還有三個中年男的,其中有一個略面熟,是斗草大會的主辦方之一——張老爺,即張巧容的父親。其余兩人不認識。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氣勢逼人。
每個人那雙深深的目光後面,都顯示著深厚的實力。這種氣勢來自于什麼,李卉芷不知道,她只是看出,這些人在堂堂縣太爺的面前一點也不怯場。
另外女人就有五六個了。個個都是涂脂抹粉的,喝酒的夾菜的唱歌的彈琵琶的都有。
人家賓主盡歡自己在這里添什麼亂?李卉芷深盼自己此刻有一個能隱身的魔戒。
不過韋大人此時並未穿官服,另有一點,他此時也並未認出李卉芷。
席上的另一個人打破了僵局,他看到二愣子,高聲叫道︰「高義士,你的事情辦完了嗎?快坐過來喝一杯,我是一直等到現在啊!」
他上午正準備進來時踫見了高宏,便邀他一起來喝酒,但二愣子說自己有事情,頭也不回就走了。而他的事情,就是騎快馬把那個混帳李君揪到惟願見他一面才死的霍小玉~面前。
可想而知李卉芷以為他當時在炫富,帶了一隊伍的寶馬,其實都是些看熱鬧的好事者,圍得越來越近,就好像他們本來就是一伙的一樣。但是在二愣子眼里,這些人根本不存在。
所以當李卉芷說找韋大人的時候他知道。
那個人再見到二愣子顯得十分高興,對他有一點二不拉幾的樣子也絲毫不以為意,似乎早就習慣,連聲地讓座。二愣子也不客氣,還真就坐下了,而那個人甚至親自幫他倒酒,顯得十分親近他,帶有一種長者對後輩的親善和喜愛。但無論他是什麼動作,都絲毫不掩其氣勢。
韋大人終于認出了李卉芷,他滿臉的笑意頓時一僵,現出一絲窘色。但是還好,因為李卉芷比他更窘。不愧是身處官場啊,他立即省悟過來,起身虛迎李卉芷︰「李公子,今天怎麼這麼巧,快快坐下,快快坐下!」
李卉芷終于呼出一口氣,坐下了。
雖然從進門到現在才不到一分鐘,可對于她來說,卻像有一個小時那麼漫長。
由于人數眾多,李卉芷知道今天無論如何是開不了口了,她現在只想,怎麼推月兌過去,怎麼月兌身。
妙兒又游了過來,偎依在李卉芷的邊上,殷勤地給她倒酒,端至她的唇邊,直勾勾地看著她,等著她咽下去。
李卉芷僵坐著不敢動,眼楮一抬,看到了韋大人那雙似笑非笑的眼楮。他在笑什麼?當然是在笑自己。李卉芷有點窘,現場這麼多有胡子的男人,妙兒為什麼看不出自己與他們不同呢?
韋大人還沒出聲,另一位一直忙著喝花酒的人不高興地嚷了起來︰「妙兒姑娘,朱某來怡春樂坊多少年了?從小看著你長大,從來也沒見過你對誰這麼熱情過,本來當你的性子就是這樣了,可你今天為什麼對這個愣小子這麼熱情?敢情你是從來就沒把咱們放在眼里呢!」這聲音里透著些酒氣,但話語卻仍比較有條理,顯得並不深醉。他慢慢說著,氣勢一點一點張了出來。
李卉芷一驚,戰火竟然點到自己身上來了。
妙兒很淡定,將放到李卉芷唇邊但她並沒有喝的那杯酒輕移至自己的唇邊,緩緩一嘬,酒就下了肚,她將妙~目往說話那人面前一掃,立即就是無限的風情。她輕輕笑道︰「朱老爺,妙兒從十一歲起,天天侍候朱老爺,生怕朱老爺看膩了,這才想著回避您一下,如果朱老爺有什麼不喜歡的,妙兒在這里向您陪個不是!」
妖~媚的聲音說完,妙兒輕輕俯了一下腰,便拋著媚眼兒對朱老爺行了個禮。萬種風情盡顯。真真是八面玲瓏的妙人兒。
李卉芷明白,妙兒已悄無聲息地將就要燒到自己身上的火給熄了。
果然,這樣的馬屁朱老爺顯得很受用,點點頭︰「你倒是乖巧的!模清了我的脾氣,來,給我倒杯酒!」
妙兒一僵,便輕輕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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