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歷史上有名的沈皇後,成就了唐代宗李豫這個痴情皇帝的美名。但是這個美名得來的過程卻是令人唏噓的。
安史之亂初起,安祿山叛唐後進逼長安,皇室大亂,唐玄宗只帶著楊玉環及皇儲皇孫出逃,其余貴妃及皇親國戚什麼的一概沒管。李豫的愛妃(李括的生母)沈珍珠也被留在了皇宮。
叛軍攻入長安,這些無人照管的可憐人被叛軍俘獲,從西京長安劫掠到東都洛陽,其中就有沈氏。
安賊攻佔長安後,對皇室成員展開了瘋狂的報復,沒帶走的那些人被大肆屠殺,無辜枉死的達一百八十多人之多!
也許因為沈氏美貌的原因,的安祿山並沒有將她殺了,而是將她移至東都洛陽。
四年前,李豫經歷千辛萬苦,終于收復東都洛陽,在掖庭中找到了已被關押一年多的沈氏。三年前,李豫被立為皇太子,但並沒有明確沈氏的名分,也沒有把她迎回長安,而是一直住在洛陽宮中。前年,史思明再次攻陷洛陽,沈氏從此失蹤。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下落。
而據史書記載,從此以後,直到李括即位後,也沒有忘記尋找母親的事情,但終其一生也沒有找到。甚至還被有心的人利用他的孝心來騙取錢財。
李卉芷很自責,她竟然將這些拋至了腦後,拿來開起了玩笑。
在以孝治國的古代,李括雖然身為皇族成員,卻無力保護自己的生母,致使她此刻還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受苦,這對于做兒子的來說,無疑于錐心之痛。
他每日卻只能以嬉皮笑臉來掩飾。
他能有什麼辦法呢?安史之亂起始,他不過還是個孩子!
據說沈氏也是江南吳興人,怪不得李括會在這一片扮演紈褲子弟的。這里是他母親的娘家!
看著他皺著眉頭,滿面的痛苦之色,李卉芷一陣自責而又心痛,她主動伸手摟住他的腰,掂起腳輕輕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溫柔說道︰「對不起!我……我自己會游泳,不用你救,我和你一起找你母親吧!」
這樣柔情而主動的一吻,若是在平時,自然會激起李括無限的愛意,但此時此刻,他只有輕輕將她擁緊,將下頜支在她的頭頂,以緩解陣陣傷感。
過了一陣,李括面色已如常,仍舊一幅玩世不恭的樣子說道︰「走,去找吃的吧!餓了。」
「可是這里,哪有吃飯的地方?連人家都沒有。」李卉芷四處張望,也確實是餓了,在韋應文那里都沒怎麼吃東西就出來了。
「跟著我走就對了!」
兩騎白馬乘風而動,不多久果然見到一個小型而別致的莊園。
李括似乎對這里很熟悉,不用人帶路,七彎八拐,就來到了正廳,沒見到人,他就扯著嗓子大叫︰「忠伯,忠伯!」
從里間立即走出一個人來,略躬著腰一邊行禮一邊說道︰「喲,公子來了?怎麼沒叫人通報,讓老奴出外相迎?那些下人太失禮了。」
李括毫不在意,淡淡擺手︰「不要緊,不要緊。」
李卉芷看那個人,不由得吃了一驚,那不是在武源縣踫到的那位帥氣大叔的管家嗎?李括跟他這麼熟?
話說妙兒不是說那個大叔在背後調查自己嗎?
果然,那位大叔也踱著步子出來了。他們怎麼在這里?
李括立即躬身行一禮,恭敬地問道︰「三叔安好?」
三叔?
他的三叔,那不就是王爺身份?
怪不得他氣場那麼足,輕易就制住了太守的兒子!怎麼早沒有想到?
不管怎麼說,她也跟著行了一禮,喊了聲「三叔」。
三叔淡淡地打量著眼前這兩個英俊的青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李卉芷的腰間玉佩上,眼神立即凌厲起來。
李卉芷心里一沉,下意識的想要將它摘下來。李括立即抓住她的手阻止︰「既然答應借給你玩一天,你明天再還給我也行!」
三叔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拉拉扯扯地,略帶嚴肅地斥責道︰「你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這也是能隨便借給別人玩的嗎?」。
李括不答話,反而伸手攬住李卉芷的肩,嬉皮笑臉地問道︰「三叔,他不是別人,他是佷子的好兄弟,求您千萬、千萬別告訴皇……爺爺他老人家。有吃的嗎?佷子餓了!」
「哼!讓忠伯帶你們去吧!」
李括笑嘻嘻的同意了,跟著忠伯就往後面偏廳跑。
不大一會兒,立即有僕人端來了一桌子精美的吃食。
李卉芷由始至終都是一頭霧水。
李括的三叔在背後調查他,他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照吃照喝,他到底知不知道啊?
李括看她不動筷子,便不住地給她夾這夾那,不住的讓她快吃。李卉芷煩惱地推開。
她時不時將頭伸向外面,隱約可以看到三叔在外面慢慢地踱著步,她想看出點什麼。
「快吃啊,你老看什麼看?三叔有什麼可看的?」
「三叔這麼帥,為什麼不能看?哼!」
「比我還帥?」
「那當然!」
李括佯怒,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硬扭到自己這邊︰「看這邊,帥哥在這里,看這邊!」
李卉芷生氣的將他的手推掉。這小子,在自己三叔跟前都不正經。
一晃眼,似乎覺得忠伯站在一邊,正目不轉楮地盯著這邊看,但她一看過去,忠伯立即將目光移向別處。
太刻意了!這種小伎倆能騙到大現代來的大律師?
她頓時狐疑,忠伯只是下人,怎麼能這樣盯著這邊看?還有,他到底在看什麼?
貓膩多多啊!
為證實自己的推斷,她故意幾次突然將眼光掃向忠伯,果然,他次次都急忙將眼光移開。
是非之地!
「我們走吧!」她輕輕推推李括。
「為什麼?你怕忠伯對你有意?」
「你瞎說什麼?!」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讓人听到。果然,忠伯一听這話,臉羞得通紅,立即走到外面去了。
李卉芷約莫有些明白了——他今天一定是故意的!
這小子到底想搞什麼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