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意映不是不想叫,她也疼啊,但是她知道得省著力氣一會兒用,因此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等疼的受不了的時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娘娘,開了十指了。用勁兒咱們開始生。」
這時外面的周瑾才听到聲音,一開始是產婆們的聲音,後來才听到謝意映的聲音,壓的很低,但是一听他的整顆心都皺了起來,他能听出她很痛。
謝意映覺得這事兒怎麼這麼費勁兒,如果不是沒力氣她簡直想把那個只會一個勁兒地喊使勁兒的產婆踢開,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她覺得力氣用的眼冒金星,青梅在一旁給她擦汗,一面說︰「娘娘,已經能看到……」
「能看到什麼?」她問她,兩耳有點耳鳴,弄得她听不清聲音。
然後她舌忝了舌忝嘴唇,繼續用力,媽_的怎麼這麼難啊,她痛的眼里都是淚,然後忽然感&}.{}到一輕,就听到下方一聲啼哭。
產婆接下了孩子,看了一眼,欣喜地跟人匯報︰「娘娘,是個小皇子!」
謝意映眨了眨眼,讓睫毛上的汗流下去,然後她點了點頭︰「下一個一定是個閨女!」
房間內其他人听了都不吃驚,她們之前也都以為皇後定然是想要多生幾個兒子的,哪料到她天天念叨︰龍鳳胎龍鳳胎龍鳳胎,就連此刻都說是要個閨女,就更加不懷疑皇後要生龍鳳胎的決心了。
只是這事兒不听她的,在又努力了小半個時辰後,產婆把另一個抱到她眼前︰「娘娘,嗯……恭喜娘娘,是個小皇子。」
「我去……」謝意映快累暈過去,「unfair。」
周瑾在外面听到間斷的兩聲啼哭,再忍不了,推門就進去,倆產婆一手一個孩兒,正要抱給他看,他從兩人間徑直走了過去︰「你怎麼樣?」他看著謝意映蒼白的臉,心疼的了不得。
「特別累,」謝意映一臉認真,「你說為啥不能男人生孩子。」
「對,」周瑾也認真,「男人力氣比較大。」他從青梅手里接過帕子給她擦汗,「生完這倆不生了。」
謝意映癟嘴︰「可是我還沒有女兒。」
魏梧收到消息的時候他正在進行第十八次爬上柳暮風的床的嘗試,門被敲響,他 一聲被踹下了床,且羞且惱地開了門,心想要是沒大事兒就把這擾人好事的孫子給宰了,結果听人說完撩了件外衫就往外跑︰「別等我,我今晚不回來了。」
「誰等你。」柳暮風嘲了他一句,卻把床頭的蠟燭點燃,然後拿了本書看起來。
他到的時候就看見謝意映躺在大床上,旁邊一個大搖籃,里面睡著倆小孩。
「呦,」他湊近仔細看了看,「很像陛下啊。」
「屁,皺皺的倆小丑孩兒,看得出啥。」謝意映很是嫌棄。結果是周瑾不樂意︰「挺好看的,不許這麼說我兒子。」
魏梧仔細窺探了倆小孩的隱私,回頭對人樂︰「恭喜恭喜,倆小皇子。」
謝意映隨手拿過一個枕頭就砸人︰「你滾蛋!」他知道她心心念念想要一對龍鳳胎。
耿明接了枕頭還沖她笑︰「今兒你最大,我滾我滾。」然後對周瑾使了個眼色倆人一起出去。
謝意映也沒看著,還跟那兒愁眉苦臉地看倆熟睡中的娃︰「講道理,我和周瑾都長的挺好看的,隨誰這倆孩子也不該丑啊。」
出去了以後魏梧又對周瑾說了一句恭喜,周瑾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明白他的意思,大典結束後滿朝文武開始催著他充實後宮,為的自然是找機會把自己女兒塞進來,新帝登基,巴結他最快捷的方法自然如此,用的理由無非是龍裔單薄,只是如今謝意映一下生倆皇子,暫時便能堵住他們的嘴。
兩個人站廊上看著月亮,一會兒功夫屋里傳出一聲啼哭,緊接著又是另一聲,周瑾轉身就推門沖了進去,魏梧站在後面看他背影,邊感慨邊搖頭︰「嘖嘖嘖。」
許蓉蓉是听著她表姐許丹薇的名字長大的,但是最後她也只嫁了一個親王的兒子罷了。因此許蓉蓉覺得不以為意,她雖不如表姐那般懂得縱橫謀略,但她以後一定會比她站的更高。畢竟所有人都知道,當今陛下的後宮可還空著呢。
宮中年宴,她便纏著許丹薇,要她帶自己一塊兒去看看,她想看看陛下,也想看看那位皇後。她打听過皇後的故事,小門小戶出來的人,在陛下還是不得寵的四皇子的時候嫁給了他,真是好命。
開宴時,皇上攜著皇後一起走來,兩人都穿著金色繡龍鳳的華服,威嚴讓人不敢直視。許蓉蓉在吃飯時借著看歌舞偷偷去瞧人,見皇上比她听說中的還要容貌華貴,簡直壓迫地人不能呼吸。只可惜他的目光從沒落在自己身上過,別說自己,他幾乎沒正眼瞧過任何人,只一直看著皇後,甚至還親手給她撥蝦。
親手!給她!撥蝦!
她意識到當今陛下獨寵皇後的傳言可能是真的。
皇後是很漂亮,她盯著人,又羨慕又嫉妒,明艷地像是三月的桃花,一笑起來的光芒似乎能把周圍的人都遮蓋過去。
可她還是不甘心。
「有的人命好啊,一輩子就該被人疼。」
許丹薇听人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便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這些姑娘,只會看你如今人前的模樣,不會想知道你為了這一天付出多少辛苦,許丹薇就算不知道謝意映曾有一次替周瑾擋了一劍差點喪命,也知道他們還在京內時處處刀尖風霜,更不用提涼州大漠孤煙。
只是這些與旁人說,他們未必懂。
她也偏頭去看那兩人,見周瑾眼楮里面光彩熠熠,平時以為他微笑著的眼楮就很好看,但是此刻,才覺得他眼里原本有星雲。
謝意映此刻哪曉得那些風起雲涌,還在跟周瑾商量,說自己想嘗一點兒酒。她堅持自己喂養倆孩子,因此吃東西很是忌口,酒更是一點兒也不能踫,然而酒癮上來,實在忍不住想嘗一嘗,周瑾在這方面一點兒也不慣著她,說不行就是不行,「相公,我覺得這事兒咱倆還能再商量商量。」周瑾把一塊兒赤明香塞她嘴里︰「是嗎,你從哪兒覺得的。」
謝意映氣急,張嘴就咬了人一口。周瑾不氣反笑,另一手捏了捏人臉蛋︰「乖。」
兩人大大方方地秀恩愛,不知下面一眾人都驚掉下巴。
許蓉蓉暗自握拳,一定要嫁給陛下!
抱此想法的肯定不止她一個人,第二天早朝就又出來一批大臣,要求周瑾考慮納妃事宜,周瑾挺淡定,以前他都裝沒听見這事兒,結果沒想到這群人給臉不要臉,好日子過多了,倒忘了他是指揮千軍萬馬踏著血肉尸骨打下的天下,他沉默地看著他們,然後從中挑了蹦的最歡實的那個,命人拖到在殿外去。
「陛下,打……多少?」他真怕皇上直接說打死拉倒。
「留一口氣兒就行。」
「遵旨。」
一聲聲擊打聲傳來,殿內的人全都白了臉。宮里的板子外面是木頭里面是鐵,打七八下就能把人骨頭打折。他們算是明白周瑾的行事風格,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
自此再無人敢提此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