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漠然卻沒有注意到空幻的異樣,他不待念琴說話,便拽著空幻直接坐在了首位。然後便把眼神投向了那個女子。「想必這位就是世子爺了吧。」年輕男子突然打斷了君漠然的視線,恭敬的對君漠然行了行禮。「雖然安成一直不在京城,但也听說世子爺大名很久了。早就想一見世子爺的風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然。今天安成代妹妹謝過世子爺的照顧之恩了。」
這一番話,說的倒是有理有據。空幻忍不住多看了男子幾眼,前世她只是听說過他的名聲然後就被退了婚,所以她對他的印象並不好。而在她的記憶里,顧家一直只能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書香世家,前世在顧安成與她訂下親事之後顧家才開始被皇帝調回京城,顧家才開始大放異彩。
當然,當顧家在京城立穩跟腳的第一件事,就是退了顧安成她這個心如蛇蠍的女子的婚事。可是,據她所知,顧安成只有一個弟弟,並沒有多出什麼妹妹。
這樣想著,空幻看念琴的眼神就變得幽深起來。這樣,氣氛就凝固了起來,君漠然也不開口說話,顧安成久久等不到回答,一時間已有了幾分尷尬。顧安成的眼神看向空幻,神色帶著幾分請求。畢竟今天這事君漠然要是不松口,給念琴贖身的事就麻煩了,而這時顧安成就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君漠然帶來的空幻身上,能被這位世子爺帶來這里的人,身份應該也不簡單吧。
空幻看到了他的眼神,但她只是干脆的回過頭去,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為念琴得罪君漠然?她可不是傻子。
而這時的念琴終是忍不住這種凝固的氣氛,她走到君漠然的面前,直接跪了下去。「爺,」單單這一個聲音就有著說不出的婉轉溫柔。「怎麼?莫不是要求我給你自由?順便幫你掩蓋住你曾在煙雨樓的事實?」君漠然的聲音倒是沒有讓人听出太多的怒意,依舊是一如以往的邪魅與勾人。他高高在上的坐著,面帶不屑的。看著跪在他腳下的女子。
念琴的臉微微白了一下,卻還是開了口︰「爺可願為念琴做這些?念琴知道,只要爺願意,就一定能做到的。」空幻心中覺得無恥刷出了新高度,她一直認為自己經過前世已經夠不要臉的了,而現在,空幻看著跪在君漠然腳邊的女子,這才是真正的不要臉!君漠然言語之間已經滿是諷刺了,她還是故意曲解君漠然的意思還想借君漠然的身份來為自己正名。這可是在試探君漠然對她容忍的底線啊,只不過,她的結束,注定是失敗了。
能短短時間爬到煙雨閣四大美人之一的人必定不是蠢人,她應該也知道激怒君漠然對她沒有什麼好下場。可為何,顧家明知道念琴是君漠然的人還來贖身,而念琴更是想借著君漠然的身份為自己正名?要知道,現在的顧家還沒有被調回京城,更別提就算是顏傾城的身份君漠然都敢當街攔住馬車調戲,皇子公主君漠然都敢揍。這要是一般的家族,不就應該像她的父親一樣,默許了將女兒送給君漠然的事實嗎?
君漠然臉上的笑容越是燦爛,倒是顯得更加吸引人起來。那絕世完美的五官隱隱的疏離魅惑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多情與邪異。顧安成心中暗嘆了一聲,不怪這位世子爺那麼紈褲仍有人喜歡他,這張臉就完全可以為他掩蓋所有不足。
顧安成下意識地看了念琴一眼,從她的眼神中仍是可以看到對眼前這個男子的痴迷。只不過,在她心中,還是顧家給她帶來的身份比較重要罷了。也許她心中始終認為著他將她帶回顧家會享受大小姐一般的生活,然後等到京城里的人漸漸遺忘她時她會再度回來,引得別人傾慕吧。顧安成心中一陣冷笑,要不是她的氣質和長相酷似,,,她以為她能值得他們為她間接得罪君漠然?
「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君漠然的眼神劃過一抹陰霾,但他抓著空幻的手依然保持著原先的力度。顧安成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而念琴的臉上劃過慘白,倒是使得她那眉間化不開的憂愁又濃郁了幾分,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憐惜。念琴一直認為君漠然對她也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會在今天這般試探。要是一般人看到美人垂淚說不定也就會真的答應了,畢竟這事對于他們這種身份的來說只能是舉手之勞。可惜,她踫到的君漠然是以薄情寡義出了名的。
之前他寵她只不過是圖個興趣罷了。而恃寵生嬌,在君漠然的心中絕對是找死的行為。看看,今天這麼一出不就證明這個真理了。顏空幻心中開始胡思亂想起來,看著顧安成看著念琴的眼神,她就注定不會是成為回家受盡寵愛的大小姐了。而不是受盡寵愛就一定是她有利用的價值。顧家才能冒著得罪君漠然的風險將她接回家。而她回家後要是有君漠然的名稱護著她她也許還回頭有好日子過,但這一切,偏偏被她試探君漠然的底線的行為給毀了。畢竟按照以前君漠然的風格,就算君漠然不高興她贖身,也會給她自由的,畢竟在君漠然心中她們這樣的只是個玩物罷了。玩物一向不值得他多花心思。自己也不能嘲笑別人,不說別人,就是自己不也只是個玩物嗎?只不過自己比那些更有分寸罷了,所以他對她更多了一點容忍。空幻心中在冷笑。
「啊,」顏空幻低低的驚呼一聲,只見君漠然一把摟住顏空幻,用公主抱的方式將她抱了起來讓得,空幻有些驚慌,卻又卻很快反應過來順從的摟住男子的脖子,男子對她低頭微微一笑,那不死凡塵的溫柔,使得空幻有些迷茫了起來。念琴的臉色卻是更加難看。而君漠然絲毫不顧及念琴與顧安成的臉色,直接抱著空幻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