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真疼,自己有多久沒有體會到這麼疼了?顏繼軒拼命的緊咬住下唇,愣是沒有發出什麼尖叫。
君漠然看著眼前這張和他記憶深刻的一個人有幾分相像的臉,眼神閃爍了幾下,然後隨意的喚來下人讓她們伺候顏繼軒,自己走回了空幻所在的房間。
這個莊子是他暗中的財產,現在空幻和顏繼軒的情況比較緊急,他就直接把他們帶回了這里。
顏繼軒之前就受過傷,再加上最後他還把空幻護在懷里,所以他目前的狀況不是很好。而空幻只有一開始受的傷比較多,但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只是在他趕到那時空幻就直接昏迷了過去,到現在還是沒有醒來。
君漠然走到空幻身邊,空幻仿佛有感應一般下意識地拽住君漠然的衣角︰「哥哥,疼。」
君漠然一愣,但隨後他就發現空幻並沒有醒來,這不過是空幻下意識地說出口的一句話而已。
不過從這也可以看出當時的情況是有多危險,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恐怕他的人生就再也沒有她了吧。
君漠然突然感覺到一陣茫然,如果沒有了空幻,他,會怎樣呢。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好像已經漸漸習慣了空幻的存在。
他們的四周全是那種滑膩的觸感,每一接觸到,她的心中就多了幾分崩潰。而當顏繼軒擋在她面前,她卻清楚的感覺到了她的絕望。
這是第一次,自己離死亡是那麼近。甚至自己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她只能選擇抱緊了顏繼軒,和他一起等待著死亡的到來。而這時,有人攬住了她的腰,他在她耳邊輕輕說著︰「別怕。」
不算溫柔的聲音卻一下子將空幻的光芒全部點亮。她就知道,他會來救她的,她信他。
空幻用力的眨了眨眼楮,卻有些迷茫于現在的環境,她剛想抬起手,便感覺到了清晰地痛楚。
一瞬間,昨天的一切都用上了她的腦海。她忍不住輕輕發抖了起來。
「小丫頭,醒了?」一道滿是詭異邪惑的聲音將她的害怕打斷,空幻艱難的轉過頭︰「哥哥?」
君漠然點了點頭︰「怎麼,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繼軒呢?他有沒有」空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語音有些顫抖的問著,顏繼軒最後
護著她時她是清醒的,所以她自然知道顏繼軒當然的狀態並不太好。
看出了空幻眼里的微微緊張,君漠然在心中悄悄嘆了口氣,也罷,他要的並不是一把毫無感情的長劍。那樣的長劍,美則美矣,但一不注意,便是傷人傷己。
而顏繼軒,想起最後他看到的畫面,顏繼軒應該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阻礙吧。
君漠然握上空幻的手︰「你放心,他沒事,只是受的傷比較重,一時半刻難以清醒。」
君漠然的這話令得空幻一下子松了一口氣,然而身上的刺痛也是越發明顯。
為了轉移注意力空幻直接盯住了君漠然,而君漠然轉身似乎拿了什麼過來,那東西是黑黑的液體,還有這一股難聞的味道。
君漠然試了試溫度,然後讓空幻微微坐起來一些,隨意的舀了一勺在空幻眼中的不明物體,遞到了空幻的嘴邊。
這是,讓她喝這個?空幻一下子轉變了態度,哀怨的看著君漠然,君漠然卻只是堅定的看著她︰「這是大夫開的藥,必須要喝。」
此時君漠然的桃花眼沒了平時的挑逗人心,卻多了不容置疑,但不管怎樣,他的容顏都是那麼的絕世無雙,空幻直接被他的臉給吸引,仿佛被蠱惑一般的張開嘴。
沒有想到,自己這張臉這麼好用,君漠然心中對自己的容顏肯定又直接加了幾分,只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
這是哪個大夫開的?怎麼會這麼難喝!空幻簡直沒有喝過比這更難喝的藥了,她緊緊的皺著眉頭,面帶苦色。但她卻是絲毫不敢吐出來,她可怕吐出來之後君漠然在給她喂上一碗。
看著空幻艱難卻努力的喝下藥,君漠然臉上終于帶上幾分類似滿意的笑意︰「乖,如果覺得累的話就再睡一會。」
畢竟空幻在定遠侯府里除了和那些人學會耍陰謀詭計之外可是並沒有學到什麼實用的東西,而昨天那個場景,以空幻現在的年紀,空幻就算受到驚嚇臥床不起,在君漠然眼中也算正常現象,而現在,空幻的狀態已經算得上很好了。
看著君漠然站起身子,空幻以為君漠然要走,她趕緊拽過君漠然的衣角,擺出她記憶中最為柔弱的姿態,可憐兮兮的說著︰「哥哥,空幻害怕,你陪空幻一會好不好。」
她是真的怕,一閉上眼楮那些蛇就會浮現在她的腦海,還有她無意中踫到的那些蛇所給她帶來的滑膩感覺,更是令她毛骨悚然。
君漠然面對空幻時,才會知道其實他也有著不忍心的時候,就比如現在。只不過,這種感覺對于他很是新奇,他並不太過討厭罷了。
他知道空幻是害怕的,而他,現在已經不想將她打造成毫無瑕疵的長劍,所以,他自然不會在像上回那樣讓空幻習慣。而且,空幻應該不會讓他失望吧?這次,空幻雖然害怕,卻還是沒有令他失望。以後,應該也是如此吧。
君漠然心中其實也不是很肯定,就讓時間來見證吧.如果有一天她讓他失望了,那君漠然的視線變得幽深起來。
但他表面卻絲毫不為心中的思維所動,他不急不緩的當著空幻的面月兌上的長袍,然後將空幻抱了起來往床的里面挪了一挪,才掀開了被子鑽了進去。
剛才空幻身上剛剛上了傷藥,所以現在空幻並沒有穿任何衣服,只是身上滿是紗布。看到這些紗布,就可以想象到這個小丫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多少的罪。
君漠然有些憐惜的繞過她的傷勢輕輕地攬住她的身子,然後臉也是溫柔的靠在她的臉上︰「睡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