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年的前一段時間,定遠侯派了得力的手下來到空幻這里,想要接她回去。
而空幻以這幾天天氣並不好,她染上了風寒為由直接拒絕了。
在這個山莊里,她的日子別提有多舒服了,這幾天讓她回家,還得去各種地方給人拜年,說不定還會去參加宮宴,一想就麻煩。
不是不回定遠侯府,而是要找個恰當的時機再回去。
而定安侯派來的人,留下了一部分一部分,一部分向定遠侯去做匯報。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走的那一部分人再也沒有回來,而留下的那一部分人也一直選擇停留在這里。
空幻又往被窩里縮了縮,一點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越是臨近過年,她就仿佛變得越懶。
君漠然一向也由著她,而到今天,她也沒有要早起來的意思。
君漠然終是按捺不住,硬是把她從被窩里拽了出來。
「哥哥,又下雪了呢!」空幻看向窗外,身子卻還是懶洋洋的仿佛沒有骨頭一樣。
細碎的雪花飄散下空中,倒是格外的美麗。
即使是定遠侯的人,空幻也並沒有給他們什麼特權,所以即使到現在,也沒有人敢來打擾她的睡眠。
而今天,看來君漠然私下定決心不打算繼續讓她睡下去了。空幻萬分艱難的下了地,洗了把臉,然後才精神了一些。
她看著銅鏡,然後將自己打理了一番,才看向君漠然。
今天,是小年了呢!也勉強算和君漠然一起度過的第一個年了吧!
君漠然的衣衫依舊像往常一樣。奢侈而又顯眼,沒有因為定遠侯派來的人有絲毫改變。
不過也是那些人到底會不會發現他的身份,對他來說都沒有多大差別。
君漠然拽起空幻,打開房門,一步一步走出庭院,在那看似純淨無瑕的積雪上留下兩排並列的腳印。
看著空幻還是無精打采的樣子,君漠然湊到空幻耳邊,輕輕的說了什麼。
「當真?」空幻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君漠然微微挑了挑眉,一舉一動之間風華自現︰「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說完,君漠然就扭頭像不起眼的一處自顧自的說著︰「影九,一會你去通知玉兒,空幻這幾天一直呆在這個院子里,沒有踏出半步。明白了嗎?」。
「是。」暗處的人影很快傳來了肯定的應答。
君漠然又把空幻拽進了屋子,給她換上了一件比較厚的狐裘,盡管她現在的內力已經能夠達到寒暑不侵的地步,但是掌控不了卻一直是她的不足之處。
空幻干脆又戴上了前幾月所使用的人皮面具。雖然今天過小年,並不會有多少人出現,認出她的身份的可能也是很小,但是她依舊盡量讓自己做到沒有破綻。
而君漠然這回卻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容貌。
畢竟以他的身份,身邊無論多出怎樣的美人,都不會太過引人注意。更別提這張臉她以前還是用過的。
小年,也是一個很熱鬧的氣氛,這時基本所有的人都在家閉門不出,安心地享受著自己所擁有的幸福。
所以自然是沒有人看到,夜色稍稍淡下來之時,有一輛馬車直接大搖大擺的進了鎮國王府。
鎮國王府此時倒很是寂靜。清語這段時間被特許回家探親,君長安也並有事不在王府。而府里的大多數下人都被放了假。所以現在府里的,大多數都是影衛。這就更對空幻造不成太大的影響了。
此時夜色已經越來越濃,而京城里的人也開始放起了煙火。
煙火可是一種奢侈的物品,所以在平時並不多見,而現在,君漠然和空幻坐在屋頂上,仰望著一切煙火。
不管經歷了多少,她還是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
「哥哥,現在冥怎麼樣?」空幻突然轉頭,看向君漠然。
就在她被定遠侯後送到莊子的那時,她本來打算帶上冥的。可是君漠然說,他到時會帶她去別的地方,不會讓她停留在山莊。
冥雖然能給她帶上不少的助力,更不會給她拖什麼後腿。但是有君漠然在她身邊,她自然是放棄了帶上冥的準備。
但是如果把冥放在定遠侯府,她也不會放心。所以她干脆把冥交給了君漠然。
以君漠然的性格,就算他走了,他的手下也會有不少人把冥照顧的很好。
「等你回到定遠侯府之時,我再把它交給你。」君漠然撫上她的頭發,感覺到一如既往的柔順。
「哦,」空幻了然的點點頭,又把視線看向了君漠然帶上屋頂的酒和酒杯。
兩個酒杯,這意思是不是說她今天也可以喝一口?這麼一想,空幻的眼中就劃過幾分興奮之意。
看著空幻眼中顯出的神采,君漠然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只許一杯。」
空幻忙不迭地開始點頭,然後直接為兩人都倒上。這還是她第一次接觸酒呢,由不得她不興奮。
煙花又盛開在京城的上空,如此絢麗卻又短暫。
空幻也將杯子順勢湊近了自己的嘴邊,不加思考就抿了一口,然後就皺起了眉。
君漠然雖然在她面前很少喝酒,但是,也是有過幾次的。
而定遠侯也是經常喝酒,她本來以為這是一種很好喝的東西,卻沒想到期待已久的東西竟是這麼的辛辣苦澀。
而君漠然並沒有發現她剛剛皺起的眉,只是也在觀賞著天上的煙花。
與空幻的神情不同,他的神情帶著幾分懷念卻又懵懂。
這樣的君漠然,像極了沒有染上任何塵埃的白紙,令得空幻直接看愣了幾分。
而下一刻,君漠然就感覺到空幻的注意而看了過來。
空幻就勢拿起酒杯下意識的喝著,完全擋住了自己眉間的神采。
那辛辣苦澀的酒,落在她的嘴里。她這回也沒有了太大的反應,讓得君漠然這次沒有看出一點破綻。
君漠然也順勢端起空幻給他剛剛倒滿的酒杯,一揚手便是一杯下去。
然後他的動作並沒有停止,反而又是悠閑地為自己倒滿,持續的灌到自己的嘴里。
只不過在這過程中,他仍是沒有一點醉意。只是他的眼神,卻讓空幻越來越看不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