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後悔了,但是如果讓她面臨同樣的選擇,她想,她依然會選擇這條看起來是無底深淵的道路。
只不過盡管這樣,她心中的影子仍然是揮之不去!
君漠然!君漠然!君漠然。這個名字不知道什麼時候去,就已經強勢霸道的佔據了她的心。
她不是沒有想過讓自己在重新愛上一個人,但試問天下間,又有誰會比君漠然更加優秀呢。
顧安琴看著兩個人之間的神態,微微皺了皺眉︰「姐姐,你難道不想見到世子妃嗎?怎麼一見到她,你就低下了頭?」
這個蠢貨!藍若的目光又是慢慢抬了起來,陰晴不定的灑到了她的身上。
「安琴妹妹說笑了,本宮只不過是因為見到空幻,所以太過激動了罷了。陛下,」藍若又轉頭看向皇上︰「臣妾想留空幻在我寢宮居住一段時&}.{}間,不知……」
「準了。」皇上直接揮了揮手,做出了一副大氣的樣子。
「謝陛下。」藍若恭敬的向皇上行過禮指揮,才又看向了空幻。
她握住空幻的手︰「空幻,你最近一切可還都好?」
「自然是很好,王爺,鎮國王府里的每個人都對我很好。」空幻自然是知道藍若對君漠然的情愫,所以她才會直接打斷藍若的話。
藍若的臉色微不可見的變化了一下,卻很快融于自然。
但是顧安琴,身子卻是一頓。
要知道,當初和君漠然有過一段情緣,鬧出無數的緋聞的其實並不是藍若,而是顧安琴。
「都開始入座吧,」皇上假裝沒有看見,而是扯開了話題。
藍若和顧安琴緊挨著皇上坐下,而空幻,卻是緊挨著藍若。
皇上要用膳,誰敢故意耽誤?所以不一會,就有宮女一同到來,為皇上上了膳。
跟在君漠然身邊的這麼長時間,她自然知道什麼樣的菜最容易被人動手腳,所以,空幻盡管再不樂意,卻還是選擇那些不容易被人下毒的東西來吃。
索性,空幻的這個小動作並沒有多少人被發現。
顧安琴現在正忙著殷勤的皇上布菜,而藍若則是時不時的看向空幻,眼中似乎蘊含了千言萬語。
只是這時,卻有一個太監走到了皇上的耳邊,對著皇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
饒是空幻認真去听,也並沒有听出那個人全部的話,她只是隱隱的听出,在那其中,似乎有著不好的字眼。
皇上的臉色一下子就暗沉了下來,但是只是他對來人擺了擺手,整個人沒有任何反應。
「繼續吧。」看著皇上的視線看向移了過來,空幻的心中很快升起了一抹詭異的感覺,但是她卻並沒有深究。
空幻最後也並沒有走成,她最後在藍若的極力挽留之下,還是留在了藍若的院落。
「今晚,我們不如抵足而眠,如何?」藍若用探尋的眼光看向空幻,話語里卻沒有給空幻任何反悔的余地。
她迫切的想利用空幻了解一些事情,如果過了今天,可能就並不容易了。
空幻認真思考了一下,便點了點頭︰「也好。」
雖然不知道藍若可不可信,但是如果能夠能套到什麼話,也是相當不錯。
在兩人的「各懷鬼胎」之下,兩人倒是難得的打成了共識。
「你們都退下吧。」藍若看向那些還在收拾東西的侍女,直接揮手將她們全部遣散。
「是。」看著眾人都紛紛跪下,藍若才解開了自己的衣衫,悠閑得上了床。
空幻看到藍若已經有了動作,她便也干脆的扯掉自己的衣衫,然後熄滅了蠟燭,模索著上了床。
「空幻,」那人身上的體溫清楚的提醒著自己,這張床上再也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藍若忍不住下意識的呼喊了一聲。
「嗯。」空幻在黑夜中回答,但是她的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清明。
「世子哥哥,真的死了嗎?」。藍若側過頭,淚水不受控制的劃過她的臉頰︰「我一直很擔心他。」
空幻苦笑︰「我也不知道,但是沒見到他的尸體之前,我一直認為他還活著。你知道嗎?我感覺,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我。」
空幻知道,謊言總是要說的半真半假才最為好听,也最為讓人相信。
「而且,」空幻話鋒一轉︰「藍妃娘娘可是天昭國最為尊貴的人之一,娘娘以後想說什麼話,還是要多思考一下才好。」
她不知道藍若這里有沒有皇上安插進來的人,所以她自然要好好行事。
要知道,她身上肩負的,可並不是僅僅是自己,所以她自然做不到,像以前那麼任性。
藍若臉上的表情一僵,卻又很快調整了過來︰「空幻可還記得當年初見的時刻?」
入宮為妃,她得到了很多,失去了很多,也擁有了很多。
如果可以,她卻希望自己的記憶可是一直定格在那時。
藍若現在的樣子,她是要和自己打感情牌?
「自然是記得。」空幻看向她,然後又往被子里縮了縮,最後才露出了一個頭。
她顯然是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地盤,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樣子。
「那時候的我們,多好,而現在的我們,終于能慢慢喪失了自己的勇氣。」
「我曾經以為自己什麼都有了,只不過現在回想起去,我悲哀的發現,我還是什麼都沒有。」
藍若這時已經放棄了最開始冷若冰霜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倒是讓人覺得多了幾分和氣。
而她說出的這些,也是她親身總結出來的事實。
「這世間,又有什麼是絕對真實的呢,我現在回想起,也是和你一樣的感覺。」空幻嘆了口氣,然後她便握住藍若的手。
「藍若,我覺得吧,這一生里,只要遇到了自己最想遇到的人,那麼就不算白活了。」
藍若身子一震,然後便下意識的看向空幻的眼神,她也修習過武功心法,所以她很輕易的看到了空幻眼里的執著。
空幻,好像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她從一開始,就好像已經把一切看的透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