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朗強硬的要幫她穿,小丫頭扁嘴就要哭,嚇得他趕忙退到了一邊不再插手,好在最後太叔公不放心的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得咧嘴笑的開懷。
「這脾性也不知道隨了誰,倔的很。」太叔公一邊說著一邊抱過林清給她穿衣裳,末了,寵溺的拍拍她的頭,完全沒有覺得不好,自家孫女啥都是好的。
肖朗端了半盆水放在院子里,林清蹲在盆邊堅持自個洗臉,肖朗只好進廚房燒火蒸蛋羹。院里,十五和初一跟過來湊熱鬧,一個舌忝著木盆里的水,一個在旁邊伸爪子搗亂,林清不耐煩的朝它們潑了幾捧水,幾次下來,弄的自個也跟著濕了衣裳,太叔公無奈的牽著她回屋換衣裳。
蒸好的蛋羹被肖朗端到堂屋里,林清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初一蹲在桌子上盯著蛋羹不眨眼,十五也蹲在一邊留口水,林清趁肖朗和太叔公沒休息,喂了它們好幾勺,她今天胃口不怎麼好,一碗蛋羹肯定是吃不下。
快到晌午時,老太太終于回來了。
挎著個竹框,離近時還能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老太太一到家就掀開竹框上的白布,里面是十來塊整齊擺放的月餅,圓盤一般大,上面印著花紋,看上去倒是不錯。
「咋樣?這東西稀罕不?」在老太太的記憶里,林清每年都沒見過月餅更別說吃了,今兒個還是第一次見。
「稀罕!」林清很是配合的點著小腦袋。
老太太樂的不行,立馬讓肖朗拿了刀過來,隨後利索的切成了三角形的小塊,還特意給林清留了塊大的。
林清真心不喜歡吃,但在老太太的目光下,還是硬著頭皮的吃了幾口,只有一個感覺,很甜!非常甜!實在是膩的不得了。
「甜不?咱家沒啥親戚,都留給你吃。」老太太把余下的都收了起來,沒注意到林清泛苦的模樣。
八月十五這天,老太太拿了糖果,切了月餅,幾家關系好的都各送去了一塊,也沒白送,都各自回了點東西過來,不是什麼稀罕物,就是點心意,林家沒親戚,逢節過年的也就和村里的這幾家關系好的來往。
過了十五,林清終于被老太太放出來了。
老太太一發話讓她出去玩,林清出了院子就拉著肖朗往山里面跑,路上踫到很多村里的孩子,有幾個手里還拿著粗糙簡陋的彈弓,說是去山里打鳥。
一看到林清,孩子們雙眼猛的一亮,隨後便再也不舍得移開眼了,最後一群孩子不遠不近的跟在林清四周,十幾雙眼楮盯著她瞧,要多稀罕就有多稀罕。
肖朗無奈的把林清抱了起來,見她老瞅著人家手里的彈弓,以為她也想要便承諾:「回頭給你做一個。」
林清白了他一眼,她就是好奇,玩彈弓她還沒那個天分,而且老太太也不會同意的。
美好的事物使人向往,同樣,美好的人也會讓人想要靠近。
在山里待了一下晌,那群孩子一直跟在林清身邊,一會挖點甜甜根(一種埋在土里的野草根,嚼在嘴里帶著股甜味。)遞給她,一會踫到朵好看的野花摘下來讓她看,總之想盡辦法的想和林清搭話,要是能吸引她的注意就更好了。
林清也不白收他們的東西,放了好多只空間里的鵪鶉出來,拿彈弓的孩子準頭都不錯,除了剛開始的混亂,很快就穩定住打下來十多只。
肖朗借了一個彈弓,他的準頭更好,一個人就打下來近二十只,還有幾只麻雀,後來林清不敢再放了,漏網的幾只也逃之夭夭,氣氛高漲的一群孩子這才平靜下來。
打下來的鵪鶉是好東西,這玩意特香,肖朗留了十只,剩下的分給了幾個孩子,他打算拿回去讓老太太晚上添道菜。
林清原本還打算再去陷進那里看看,想趁機在陷進里放幾只野物,結果肖朗早早的跑過去看了一遍,害得她沒找著機會,最後只好作罷。
下山到家門口時,張家籬笆牆外站著兩個女人,林清好奇的瞅了幾眼,倆人約模三十來歲的樣子,面黃肌瘦,看著有點老氣。
倆人也看到了林清,其中一個穿斜襟灰衣裳的女人對著另外一個女人咬耳朵,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只是偶爾飄過來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
肖朗側了體,擋住倆人的目光,抱著林清進了院門。
見到老太太,肖朗把鵪鶉遞過去,便道:「隔壁家來親戚了?方才進家時踫到兩人,女的,站在隔壁家籬笆牆外,看人的眼光怪怪的,不咋地好!」
這事老太太還真不知道,「隔壁沒啥動靜,我去瞅瞅,別來了啥生人村里不知道。」
老太太不放心的匆匆出了門,剛好看到那倆個女人進了張家院,不由得松了口氣,找張家的,隨即想到肖朗的話,沒好氣的撇撇嘴,轉身回家並關上了院門。
日子到了八月底,胡秀娟突然2回來了,身邊鄒桂花陪同著一起,還有兩個哥哥,不過四人的臉色都不咋地好。
胡秀娟挎著個小包袱,沒有了走時的得意憧憬,反而添了許多的憔悴苦悶,不變的是,眼中依然陰沉沉的,看著就知道不安生。
一進村,村里就有人看到了,一路不斷有人揚聲問著:「福生家的回來了?你婆子不是說你和張福生離婚了嗎?咋地?沒離?」
胡家人很是尷尬難堪,一聲不吭的加快了步伐,胡秀娟心里火氣漸大,眼看著要翻臉,還是鄒桂花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快點走。
到了張家院門口,發現院里都沒人,胡家人剛進院子,只見從屋里出來兩個女人,很陌生,模樣一般,看著也不像是張家的親戚。胡秀娟敏感的察覺到事情不對,厲聲問道:「你倆哪的!干啥在我家里!」
那倆女人一愣,有些鬧不明白,回頭就朝屋里看。
跟著出來的張老太太、張老爺子還有張福生,一見到胡秀娟也均是一愣,沒想到胡秀娟會回來,或者說是沒想到胡秀娟會這個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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