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枝漫敘 第四十章︰京師歸期(2)

作者 ︰ 一聲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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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嚴霜」的家面前,比悠然想象的要好很多,小平齊立馬就給悠然倒水,讓她坐下休息,他看起來也就大概十歲左右,留著童子頭,一邊招呼她的同時還幫著娘親把祭奠用的東西放回廚房。

這還是這麼小便是如此懂事,可見嚴霜的相公還有嚴霜把孩子教的很好。

嚴霜還告訴她,她相公走了之後,村民也就不在去石山開采了,一是他們確實沒有銷路,二是平之易被埋在山下之後他們都是在他生前把他逼上絕路的人他們心里有芥蒂,他在的時候村里要的運輸費,開采費,嚴之易都給的很高…這自他去了,村里最大的經濟來源便沒了,村里的人有後悔,有惋惜的。

她沒有讓村∼民去把平之易挖出來,她不想看見相公死去的樣子,仿佛只有這樣她還感覺他在她和兒子身邊…

悠然听到這些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很佩服嚴霜…同時也感謝嚴霜會為了她這樣一個陌生人去向把自己丈夫逼死的人而幫助她。

可嚴霜只是微笑的跟她說「村里人自平之易去了之後對她還有平齊還算好,也沒有欺負他們孤兒寡母,出于愧疚也是在生活方面照顧的很周到,她的聲音說道很輕,自石山回來之後,就沒見流淚。

午飯後,嚴霜把她安排到了偏房,就出去幫她問船的事了。

悠然站在房間的窗前,看見小平齊正在逗著小黑雞,樣子實在憨態可愛…悠然走到院中招呼小齊平到身邊。

小齊平抱著小黑走到悠然身邊,小黑在他的懷里特別溫順,他撫模著小黑的羽毛歪頭道︰悠然姐姐,你要模小黑?它很乖的。

可以?悠然詫異道,這個小黑她在石洞里見明明是活潑的很嘛…她猶豫的神手模在小黑的腦袋上的雞毛上,軟軟的也很滑。

小黑似感覺到她這個陌生人脖子上的毛瞬間順起來,悠然嚇的收了一下手,再也不敢模了。

「小齊平,你現在有念書?悠然問起小齊平,她很想了解了解這個如此小卻那麼懂事的孩子。

有啊!我爹給我買了很多書呢,他說男孩子要念書才會有出息,才能出這里走出去,他原來還答應等我大一些便帶我出去念學堂…小齊平只是微微沉默了一會立刻恢復了樂觀「不過現在也沒事,爹留下的書我還有沒看過的,等我大了依舊會認識很多字,娘說了她會代替爹爹的。

是?悠然眼楮一陣酸楚…

是啊,悠然姐姐,你可以給我說說外面的世界?我們這里除了爹爹和幾個叔叔便從來沒有人出去過。小平齊天真仰著頭問悠然。

悠然一把抱過小齊平把他帶到院里的石凳子上,慢慢的跟他講起來外面的世界。

而小齊平也似乎從悠然描述的畫面里感受到了爹爹說過,到過的地方。

興起之下小齊平把悠然帶到他的房間,里面慢慢一書櫃的書本,各種都有,小齊平興奮的告訴悠然他已經看了哪些,盡管爹爹去世的時候他才八歲,但是爹爹每次出去一段時間後,就會給他帶來很多書,也會教他念很多字。

平之易原本不認字,但是後來他在外做生意便會去找人教他,然後買了書回來教叫小齊平。

悠然讓小齊平給他念了一本書里的一段,這是一本醫書,這一段說的人的頭疼癥狀,病理,醫治辦法,還畫了草藥的圖案書本上,她沒想到齊平已經在看這種書了。

盡管齊平念的磕磕踫踫的,有些字也不認識,但是她還是看的出這個孩子的上進心。

嚴霜回來說村長答應明日送她出村,出了村一路打听也就能回京師了。

但是悠然看著小齊平對嚴霜說,她過七天之後出村,嚴霜不理解的問她。

悠然搖搖頭,因為她要用七天的時間教小齊平,她不能讓一個如此乖巧,有上進心的孩子一輩子就被這樣一個閉塞之地。

接下來的七天,她合理的安排小齊平跟著她學習的時間。

上午她教他從基本的千字文開始念起,下午教他用炭筆練習素描。

她要他短時間把字認起來,至于素描,她看見平之易給平齊買了很多醫書,可見是有意向讓他從醫的,而醫書上的藥草畫的都很模糊,如果教齊平用簡單的炭筆可以把藥草畫的很像,對他之後學醫是有用的。

而晚上他則監督齊平練習書法,能讀能畫還有能寫將來才給人開藥方。

嚴霜這七天把悠然認真教齊平的樣子印進了心里,這個女孩不知為何出現在平家村,她說著自己的遭遇是那麼的可憐,而當她听過她和齊平的事之後,她眼里有的不是同情。

她幫她安排好送她出村長,而她卻不知為何執意再留七日。

這七天見證了齊平從念一篇文章磕磕踫踫到流暢。

從寫字彎彎曲曲,到整齊有序。

還有那種她用炭筆教齊平畫出來的畫被她叫做素描….

她默默提前了好幾天幫悠然準備好行禮。

臨走,倒是悠然舍不得了,這幾天嚴霜的照顧,齊平的乖巧好學讓她感動。

「讓我把你們畫下來好?她用炭筆把嚴霜和齊平的樣子都記錄在畫紙上收了起來準備帶走。

就在悠然轉身跟著跟嚴霜出門的時候,齊平撲到她的身上緊緊的抱著,除了爹娘,悠然姐姐是唯一一個教了他很多東西的人,他會記住悠然姐姐教他的一切,一直堅持下去…

「悠然姐姐也畫一幅自己給齊平吧,小齊平的話里帶著梗咽。

「當然好了,記得姐姐教過你什麼?你可是男子漢哦,將來是要保護娘親的,悠然輕輕的幫齊平擦開眼淚。

悠然這次是用心的描繪著自己,她總是喜歡畫一些路上的風景,而這一次她便是要用心把自己畫最像自己。

畫好之後她把畫交給小齊平之後,微笑的揉了揉他還留著童子頭的頭發…「姐姐走了,要乖」

悠然已經坐上嚴霜為她安排的船從平家村到達對岸的村落,到時候她就能找到馬車回去了

就快要看不見平家村渡口的時候,悠然看見了岸邊嚴霜身邊的那個小孩,拿著她送他的畫像,朝她揮手。」再見「悠然大聲喊了一聲。

那個小孩說過他很怕出門,因為別人都笑他沒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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