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其實早在白家露了一手之後她就發現這里的食物大多都無比粗糙,而且缺少味道。哪怕是外面賣的吃食也都只是加鹽加水或煮或炒,完全失去了食材本身的味道。
而劉氏作為村里公認的好手藝做出來的東西也不能滿足她的舌頭,所以不管是為了自己的胃還是為了懸在頭頂上的賺錢利劍,她都要想辦法說服她的家人們,而首當其沖的就是已經被視為手下之一的二哥白樺。
今天特地出來轉了一圈也是為了考察市場,對比了一下,更是覺得自己的生意可以做。
白皎皎哼了一聲。「阿哥,西肆有賣魚的嗎?」。
「當然有,只不過這個季節不好賣,價格低。」像他們村子里的大多數也就只是自家偶爾撈一兩條打打牙祭而已。「魚這個東西腥味太重,做起來味道不好而且刺多。」
所以雖然魚<肉鮮美,但由于料理手法的缺失,在大戶人家眼里依然為下等吃食,並沒有後世的餐桌上那麼普及。
白皎皎點點頭,的確,魚腥味不好處理,但這對她來說不是問題啊,想了想。「閉嘴,我現在還沒有五級,可以兌換調料嗎。」
「必須要五級才能開啟兌換市場。」閉嘴一板一眼的道。
白皎皎冷哼。「是嗎,那就沒辦法了,沒有調料就做不了美食,沒有美食就賺不了錢。大不了我不升級了。」
「你要做什麼美食?」閉嘴聞言頓時換了副嘴臉,「咳咳,看在我們這麼熟的份上可以給你提前兌換啦,不過食材還是要等到五級。」
「那沒問題。」
于是白皎皎拉了拉白樺的袖子,試探問。「你說如果我也來賣魚怎麼樣?」
「你說真的?」白樺也小聲道。「說真的,我是覺得你做的比阿娘他們做的都好吃多了,可是賣魚的很多。」
「我當然不是賣魚啦。」白皎皎盤算了下,她可以做魚丸嘛。「等我們回去就去捉魚。」
白樺聞言冷汗直嗖嗖,要是讓他阿娘知道他妹子要拋頭露面擺攤那可是死罪啊。
不過白皎皎卻沒這個顧慮,依照劉氏和白父對她的寵愛,只要多磨磨一定可以的。正在想著她的賺錢計劃的白皎皎絲毫沒發現周圍的不對勁。
「三娘,小心。」就在白樺發呆的功夫,突然一匹快馬馳過。
白皎皎毫無自知的回頭,眼前卻是一團陰影籠罩了過來。慘了,天要亡我,我的賺錢大計還沒開始啊。
騎在馬上的青衣男子沒料到坐騎突然失控,眼見著就要撞到那傻了的小娘子,顧不得許多從馬背上一躍而起。
白皎皎腰間被扯了一把便落入個陌生人的懷里,面前一張俊臉映入眼簾。
面如冠玉,眉若墨畫,眸帶星辰,清俊儒雅。這種英雄救美的場面本該美如畫,但此時白皎皎的腦海里就一個念頭,女乃女乃的,哪來的小白臉,她的糖角!
男子放下白皎皎之後一掌向著快馬拍去,那高大的馬上嘶叫了一聲倒向一旁的攤子,砸了一地狼藉。
「啊!」頓時人群一片驚呼。
「三娘。」白樺這才擠進人群,拉著白皎皎。「你沒事吧。」又對著那個墨仙似得男子怒道。「你這人怎麼回事,這麼多人還騎馬,傷著人怎麼辦。」
秦墨殊擰眉掃了眼那匹被人動了手腳的馬,他還是大意了,抱拳。「這位小郎君,抱歉嚇到你們了。」
轉身又對著被砸的攤販道。「在下秦墨殊,是新任和安縣縣令,公務在身不得不縱馬經過,撞壞了各位的攤子還請見諒,各位可以到和安縣縣衙索取賠償。」
縣令?真的假的?白樺吞了吞口水,民不與官斗,他哪敢去要什麼賠償。
秦墨殊再三道了歉,又走到白樺面前。「令妹沒傷著吧。」
「三娘,沒事吧。」白樺見白皎皎沒受傷便彎了彎腰讓開路。「大人,沒事沒事,您請。」
她好得很,就是可憐她的糖角了,白皎皎目送著被快馬踏碎的糖角默哀。
青衣飄逸,男子三兩步便消失在人群中,想來的確是有急事。
「走。」白皎皎拉著白樺。
「去哪?」
「和安縣衙門,要賠償!」
白樺苦了臉。「你還真要去啊,他可是新上任的縣令大人。」
「當然,縣令怎麼了,撞壞別人東西就不要賠了?」她才不怕那個小白臉呢。
「啊,不是啊。阿妹,算了吧。」白樺在她的怒瞪下顫巍巍的又道。「其實你去了也沒用……和安縣的衙門比咱們家還要干淨呢。」
……這不是真的,政府部門怎麼可能比她家還窮。
白皎皎死活不信,在硬拖著白樺觀賞了所謂的縣衙之後嘴角抽搐了下,如果說她家是茅廬的話,縣衙可能用狗窩形容更加合適。
和安縣的縣衙早已經停用了三年,縣衙里值錢的東西被上任縣官席卷的差不多了,以至于就剩下了個空架子。這事實恐怕除了兩個人以外連三歲兒童都知道的,而這兩個人一個就是穿越來的白皎皎,另一個就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新任縣令。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看那個人的穿著身上應該還是有錢的,怎麼著也能要到賠償。不過白皎皎還不知道有些人也許真的只是看上去有錢而已……
「還有那些人都視金錢為糞土嗎,居然放他跑了。」氣憤的叉著腰,那些攤販怎麼回事,明明損失比她還多呢。
「阿妹,息怒,息怒。民不與官斗。」白樺想了想原因,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放肇事者逃跑可能還有第二個原因……這個新任縣令長得比較帥?大家都看呆了?
白皎皎要是知道白樺的想法一定會哀嘆一句,這個無情無恥的看臉世界。
不過現在她滿心吐槽的就是縣令欠了我五個銅板,欠我錢者,猶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而就在她氣沖沖的拉著白樺離開之後沒多久另外一個小廝模樣的青年也參觀了和安縣縣衙,不過他卻是有苦難言。
雖然早就想到這不是個好地方,但連縣衙都破成這樣怎麼住!
郎君啊,咱對不起你,咱們還是睡大街吧。某小廝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