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弟說的不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旁人的故事听夠了,也該說說自家的事才是。」白力瞥了眼反思不過三秒就在啃鍋巴的自家弟弟。
正在和鍋巴作斗爭的白樺乖乖坐直,擺出個為人兄長的嚴肅模樣,除卻他嘴里鼓鼓囊囊的還沒嚼完的脆鍋巴。
趙三石最是識相,他可是親身體驗過這白家兩兄弟的硬拳頭軟刀子。「咳咳,我想起來我包袱還沒收拾呢,東家,我的屋子就是後院左邊那間吧,我先去收拾了。」至于你們的家事,你們還是自個兒解決吧。
眼瞧著那不仗義的抱著沒多大的小包袱溜之大吉了,白皎皎撇撇嘴。「阿哥,那事不是已經揭過去了嘛,你看我這平平安安的。」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白樺義正言辭道。
一邊吃你的鍋巴去!白皎皎一記眼刀飛過去,白樺就滿月復委屈的抱著鍋巴蹲牆角畫圈圈了,說好的當阿哥的威嚴呢。
白力扭頭不去看那威風不過三秒的二弟。「你和趙三石怎麼認識的。」
「他不就是之前給咱們鋪子送菜的那人嘛。」白皎皎含糊道。「我想著二哥打通人脈需要個幫手,鋪子里人手又不夠,他還算機靈,對縣上的消息又了解的清楚,索性就給招到白記來幫工。」
「他對你倒是心悅誠服的很。」趙三石雖然沒有親口說,但那態度已經表明了他對白皎皎的忠心,有時候白力也不得不佩服他這個妹妹正經起來還就有種莫名讓人想臣服的意味。
白皎皎眨眨眼,「也許他是沉醉于我的個人魅力之下,畢竟你們妹子我還是人見人愛貌美如花。」
……白力決心不再和這小東西繞圈子。「听說你把他安排在後院,還不讓他露面,這又作何解釋?」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她就知道白樺雖然沒問出來東西,但白力估計已經套出話來了。
「你這個阿哥還真是狡猾。」閉嘴突然開口。「我可是都看到了,他繞了幾圈就從你那個小跟班嘴里套出話了。」
「阿哥知道了多少?」
閉嘴晃了圈,女敕女敕道。「該知道的估計都知道了,我瞧著你這笨蛋該多個心眼,白家人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多個心眼?白皎皎在心里呵呵一笑。
「你笑什麼。」自然是听到了她的笑聲,閉嘴有些惱羞成怒,他可是好心提醒!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他可是我阿哥,就是再有主意也不會害我,那我又何必留個心眼反而讓彼此生疏了。」白皎皎何嘗不清楚白力看似溫柔無害,但實際上心思不定,她的那些小九九這個哥哥可看的比糊涂二哥明白多了。
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們可是血濃于水的兄妹,身體里流著一樣的血,「這倒是正巧說明了我們是一家子,我這麼聰明我的阿哥怎麼可能是庸才。」
閉嘴強烈的傳達了他對于白皎皎已經無可救藥了的不滿情緒,這丫頭難道忘了她的靈魂和智商和這個白家沒有一毛錢關系,哪來的與有榮焉,哪來的什麼手足之情。
算了,閉嘴長長的嘆了口氣,想到他這個宿主的過去,或許真的是越渴望的得到的越是珍惜,就給這丫頭留點所謂的人與人的真情在吧。至于白家人,就由他這個善良偉大的系統大神來盯著!
白力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那無形的大系統給盯上了,只當白皎皎低著頭是在左右為難。「罷了,你要是不想說阿哥也不逼你,只是阿哥希望你記著,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一起商量,不許用自己去冒險。」
「就是就是。」憤憤不平的白樺贊同的吧唧了口脆鍋巴。
白皎皎伸出藕白的小爪子,從白樺面前的簍里挑了快微焦的鍋巴,這個吃貨,吃都不知道挑最好的吃。「阿哥,我不是不說,只是在想該怎麼說。這個事情,關系著咱們阿娘。」
白力和白樺聞言頓時更緊張了三分,「阿娘怎麼了。」
「是這樣的……」
跳躍的煤油燈火中,白皎皎細細說著今日發生的事情,包括她的猜測和前後推斷。三兄妹緊圍在一起的身影被燻黃的煤油燈拉的老長……
「豈有此理,他劉家欺人太甚!」白樺氣憤至極,一巴掌怕在竹簍上,竹簍里沒吃完的鍋巴被拍了個粉碎。「我這就去找他們討個公道。」
「等等,坐下。」白皎皎翻了個白眼,能讓白樺氣得連續說了兩個成語,真是不簡單。「就知道你會這麼干。」
「我就不信你和阿哥能忍著這口氣,這些年來不說咱們怎樣,好歹家里有的都會給他劉家送一分去,咱們把他們當親人,他們把咱們當什麼,這種畜生,我呸。」
白力此時也是滿臉的怒容。「皎皎,你確定沒弄錯?」
「當然,我之前只是懷疑劉大力那麼愛賭,依照劉家的家底怎麼能給他還得起一次又一次的賭債,所以才出言試探了下。果不其然,那劉大力說他家中雖然銀錢不多卻有些珠寶首飾可以典當。」
白皎皎逼著自己冷靜些。「他三番兩次找咱們晦氣,我本只是想小小教訓他一下,但听了他這話才做了猜測,珠寶首飾向來是女子陪嫁嫁妝,如今那位可沒這個家底。」
之前听劉氏無意中提起過她外婆家曾是村里的大戶,家底頗豐,所以白皎皎就留了個心眼做了個猜測。
「還是皎皎你聰明,讓那畜生自己說漏嘴。」
「我也沒想到劉家會這麼過分,謀害原配圖謀嫁妝,做出變賣親女的惡事。」可憐了她那一無所知的娘親,這麼多年一直以為自己年幼貪玩才被拐走,落了個不干淨的名聲拖累家里心有愧疚。
白力和白皎皎想到了一處,惡心的皺眉。「這些年來阿娘一直覺得自己名聲有污抬不起頭做人,更覺得虧欠了他們劉家,處處貼補忍讓。如今看來,劉家吃的用的無一不是婆留下的財物,他們所謂的尋找阿娘也只是掩埋惡事的借口。」
「這老畜生,我現在就去讓他償命。」白樺最見不得這些骯髒事,踢開長椅,起身就要去鬧的劉家個天翻地覆。
「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