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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銀子肯定有人替我還,你就去長青客棧那個姓月的小郎君,還有紅袖巷的趙三石,他們都能幫我還債。」劉大力想到他還有個強有力的後援,頓時底氣也足了些。
刀疤大漢一腳踹開他。「你說的那個姓趙的我們去過了,人早就跑了。你和他是一伙的,他欠的債你也順道給他還了吧。」
「趙三石他跑了?!」劉大力大叫一聲,滿臉的冷汗止不住,「那……那那個月小郎君呢。」
「我就沒听過縣上有個姓月的,不過你說他能幫你還債你就自個去找他吧。」刀疤大漢揮了揮手。「連趙三石欠的,房契地契和拮據折現總共五百兩銀子一分不能少。」
刀疤大漢輕輕拍了拍劉大力已經憋得通紅的臉,「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來收賬。規矩你懂得。」
說完大漢哈哈哈大笑了幾聲,帶著他那幫兄弟大步的踩著劉家的院牆離開。
而劉大力則是被那笑中的惡意和威脅給震的爬都爬不起來……
等到劉家的老兩口從地里回來,看到的就是家里一副被打劫過的模樣,兩個兒媳婦相互要吃了對方,而大兒子不見蹤影,小兒子一副傻了的神態。
劉元氏一見著婆婆公公,立刻就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給報告了,她本來就會用些詞匯形容,一番添油加醋之後更是將劉母給嚇得心律不齊氣喘不上來。
「五百兩,這是要了我們劉家的命啊。」劉母才坐在椅子上就連著哭訴。「我是怎麼生了你這個敗家玩意啊,知道你好賭,家里給你敗了多少銀子了,早上我才給你還了十兩,現在可怎麼辦。」
「哭哭哭,還不都是給你寵的。」劉父是個年過半百的矮個老頭,不過看上去氣色尚好,身板也還硬實。
「我寵的,你就沒責任嗎。」劉母比劉父小了十多歲,但歲月卻未曾厚待她,生的兩個兒子不爭氣加上她又是個喜歡謀劃心思的,一頭烏發早已經泛白。
劉父有些厭棄的挪開眼,當年她還年輕貌美自己還多幾分耐心哄哄,這兩年為了家計為了這兩個沒用的玩意,他們幾乎每日都在爭吵,自然他看到劉母也煩心不已。「等大郎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姓月的。」
「對對對。」劉大力一听頓時又有了一絲希望。
說曹操到曹操到,劉元寶一路小跑回來進了屋。
「大郎,找到人了嗎。」
「阿哥,是不是找到了。」
劉元寶翻了個白眼,沒看到他才回來,這外面的日頭曬得他都快暈了也沒人問他一聲。
從自家媳婦手里捧著水碗喝完,他才不客氣的開口。「我問過了,整個縣里就沒人認識你說的那個人,別說認識了,就是見都沒見過。」
到了這時候,劉大力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己是被人坑了,不僅是姓月的,還有那個趙三石。「肯定是趙三石,那個王八蛋居然敢坑我,別讓我抓到他,不然老子剝了他的皮。」
「趙三石早就跑路了,你還是想想怎麼還債。」劉元寶看的更加實際,「黑龍賭坊,那是什麼人的地界,就是和安縣出了名的頭頭都不敢去招惹的,咱們怎麼招惹的起。」
他是問過了,這欠債不還還是這麼大的一筆數目,只怕他們整個劉家都不夠賠的,到時候還要搭上他這個不學無術的二弟一條命。他死就死了,自己可不想作陪。「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劉父問道。
「分家。」劉元寶算盤打得響亮。「房契是抵押出去了,這沒辦法,我也就不和二弟計較了。但家里還有地契和田產,爹娘一份,咱們大房一份,二房一份,分了也好各過各的去。」大不了到時候拿了田產抵押了出去,帶著銀錢投奔他岳家,怎麼著也比被連累的好。
「分家!這不是要逼死我們嗎。」劉趙氏捂著發暈的腦袋,怒吼「我不同意。」
「大哥你打的是這個主意,你好狠的心。」劉大力當然是也不同意的,這家一分他能落到的只有那麼點。「阿爹,你看,大哥這是要我的命啊,這個時候提分家真是一點情分都不顧了。阿娘,你說話啊。」
「夠了,這些年來也就是阿爹阿娘一直縱容你才讓你游手好閑什麼都不會,之前你欠的債都是家里替你還了,這次你還想連累家里嗎。」劉元寶皺著眉一副大義的指責他。「五百兩,你這是逼死我們也沒辦法。還不如早些分家,要還債也是你二房的事,你自己造的孽自己償,連累全家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我還,我拿什麼還,我就只有這條命了。你們都要我死,好,我死你們就如意了。」劉大力作勢要去廚房拿刀。
劉母見狀頓時慌了,攔住他。「大郎,還不快攔住你弟弟。」
「阿娘,你放手,你讓他去,我看他敢不敢。」
「阿娘,你放手,我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大郎,你怎麼這麼狠心,二郎可是你親弟弟啊。」劉氏果然是偏心小兒子的,見大兒子這麼無情不由得呵斥。
「既然阿娘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阿娘可以把房契給二弟,那肯定也不在意替二弟還債。」
劉元寶說到這個頓時劉大力也不鬧了,期待的看著劉母。「阿娘……」
劉母目光躲閃不敢對上小兒子。「我哪有銀子給他還。」
「阿娘,你屋里不是有很多首飾,還有那個女人的嫁妝。」有了這些他就能還債了,劉大力想著就要去劉母身上搶鑰匙。「阿娘,你把鑰匙給我我就不用死了。」
「不行不行。」劉母躲避著,死死握著身上的鑰匙。「我哪來什麼首飾。」
「阿娘你別隱藏了,上次說夢話的時候我們都听到了,不就是那個死女人留給劉玉娘的。」劉大力用力拉著劉母的袖子,不管老太太那氣喘不過來的模樣。
劉母雖然疼愛小兒子但也知道這游手好閑的小兒子是靠不住的,而大兒子顯然和她也不親近,她這後半輩子靠的還不是那些銀子,是萬萬不能拿出來的。「死小子,你居然搶你阿娘的東西,滾開,滾開。」
「阿娘,你救我啊。」劉大力就賴上劉母了,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死在那干嘛,還不來幫忙。」
劉趙氏也不是個傻的,這麼看婆婆那就是有錢了,還不少,頓時和劉大力一塊向著劉母撲過去。
劉母則是牢牢抓著自己的錢袋子抱在懷里,三人死纏扭打成一團。
「大郎,把這畜生拖走。」劉母被劉大力夫妻兩齊上陣給壓在身下搶鑰匙,氣喘吁吁的向大兒子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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