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看的目瞪口呆,快步走到白力身邊。「阿哥,他們……二哥和四月什麼時候感情那麼好了。」
「他們感情不是一向很好?」
「可他們之前不是一見面就吵?哦,我明白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歡喜冤家。可這突變的也太快了。」白皎皎恍然大悟。
白力走回櫃台,「還不是因為你的事情,二郎那個脾氣,之前那麼對人家,後來又覺得過意不去,所以給四月賠禮道歉送了禮物。四月哪好意思收,就幫他干點活,這樣兩人的關系倒是好了不少。」
「原來如此,還要謝謝我了。哼,阿哥都沒送過我什麼好東西,除了這個斗笠。」白皎皎故做不滿,「太偏心了。不過看來咱們家不久之後可就有喜事了,阿哥你在這點上可就比不上二哥了。」
白樺伸手拍了她腦袋一巴掌,無奈卻又寵溺。「你啊∼,人小鬼大。」隨即又像是感慨一般。「哪有那麼容易。」
「阿哥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二哥和四月姐……」
「白三娘子在嗎。」來人見了白皎皎,頓時快步走了過來。「三娘子您可在了,我來了幾次總算見到您。我是如意繡房的,我家掌櫃的讓我來請三娘子,不知道三娘子可有空?」
「如意姐回來了?」白皎皎也是驚喜,她有一段時間沒有和鄒如意聯系了,沒想到她已經回來了。
「是啊,掌櫃的特地讓我來請您,轎子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好,你等我收拾一下就隨你去。」
白皎皎一路坐著小轎,一路提著食盒晃悠著就到了如意繡房的門外,她隔著簾子就看到鄒如意在鋪子里忙碌的身影。「就在這放我下去吧。」
抬轎子的人放了轎子,鄒如意這才看見她來了,急忙就招呼了她進來。
「如意姐這些日子看樣子是得償所願了?」白皎皎笑看了眼那明顯多了不止兩三個的幫工隨從笑道。
「你就別打趣我了,還不都是托你的福。我這一走十天半月的,雖說是人不在,但消息可還是在的。听說你受了委屈?」鄒如意知道她這是打趣自己派人用轎子去接她的事情也不惱,這與她之前出門奴僕相隨車馬相伴的日子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白皎皎伸手任由她查看。「如何?」
「我瞧著沒事,倒是越發精致可人了。這相貌要是放在京中怕是要惹來更大的麻煩。」鄒如意略微想了下那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場面,不由得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想多了。「走,我們進去說。我一回來就听你出了事,派人去了幾次白記都沒瞧見你,今日見了你我這心才算是安了。」
自古女子大多都是難逃在家相夫教子的命運,縱然是相貌品性才學再好的女子嫁人之後也是如同籠中之鳥****消耗年華。白皎皎是她見過的最年輕且有經商頭腦的女子,眼光手段和把握時機的準確性都讓她覺得贊嘆不已。
尤其是上次那件事情果然如她所料一般,這樣的人物若是得了機會必然一飛沖天。「人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看妹妹的面相必然就是個大富大貴的。」
「姐姐回了趟京城還學會看相了,看樣子果然是有大際遇。」白皎皎同她去了後室坐下,嘗了口丫環端上來的茶水。「這茶聞著就不像凡品。」
鄒如意拿起茶碗,冷笑了聲。「身價不一樣了當然吃穿用度也不一樣,妹妹你是不知道,這就是那些人家的規矩,哼。」
「妹妹可看見我那外面的幾個下人了?這茶、這人、這衣裳轎子可都是旁人給的恩賜,我不得推辭還得感恩戴德的謝賜,想來真是可笑。」鄒如意將茶碗重重拍在桌上,清香的茶水頓時濺了一桌。
白皎皎放在桌上的手頓時猛的一縮,避開了那熱滾滾的茶水。
「對不起對不起,嚇到你了吧。」鄒如意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急忙拿著帕子給她擦拭。
「沒事,沒踫到。我只是沒想到如意姐會這麼激動,看來是心中有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這有些點心,就著點心喝茶談心如何?」
鄒如意見她自帶了個點心盒子,頓時再大的火氣都沒了。「說你精明你還不承認,想從我這里知道什麼直說就是,還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
「我本來是心急知道我那幾件寶貝的反響如何,可到了姐姐的門口這心里面就一點都不著急了。現在則是對姐姐的事情更感興趣點,您就當我是任性胡鬧想一出是一出吧。」
鄒如意聞言,細細瞧了她幾眼。「要不是我認識你阿娘,我絕不相信這話是從個鄉鎮丫頭的口里說出來的。這麼滴水不漏,我要是不說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姐姐瞧不起我的出身?」
「當然不是。」鄒如意提高了聲嗓門表示自己的激動,「我怎麼會看不起你,說實話那些京中貴女自視清高,實際上揮霍的不過是家中那點祖宗庇蔭,論相貌才學哪里能和妹妹想比,只是世人愚昧而已。」
「高門顯赫,多少人做夢都盼著,到了姐姐口里反倒是一文不值了。」
「你既然想听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本名並不姓鄒,妹妹應該听說過皇商官布吧。」鄒如意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下個水印字跡。「我阿娘姓鄒,我才用了這個姓氏。」
「姐姐家事竟然如此顯赫!」她原以為鄒如意只不過是個尋常的京中貴女,卻沒想到居然是那家的人,一個青雲樓,一個如意繡房,小小的和安縣果然臥虎藏龍。
「什麼家世顯赫,于我來說有何區別。我只是個婢女生的奴才,一出生就注定了任人欺凌白眼。旁支的男兒還有機會為家族謀事出人頭地,而我這個卑微的庶女忍辱多年費盡心力才得到這麼一間小鋪子。妹妹,我的那些姐妹都說我愚蠢,不知道為自己謀劃個好前程,以那個姓氏哪怕是庶女也至少能給旁人做個貴妾,一世衣食無憂。」
「那又怎麼樣,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依舊受人白眼寄人籬下,我不甘心。我寧願多吃苦換一生自由。妹妹,我求過主母,或許是她真的對我有那麼一絲憐憫,也或許是覺得我的相貌不能給她帶來更多利益,所以她竟然同意了,允許我獨自打理這間鋪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