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的後山有著一處竹林小宅立于斷壁之上,利用斷壁隔斷的空間將房屋與山壁巧妙的結合在一起,這便是白皎皎在黑風寨的住所。
幾人到的時候懷中抱著一只紫色長毛小動物的女子已經換了一身白色素色羅裙坐著搖椅等候,淡綠色的紗衣將白羅裙上的細碎藤蔓紋路籠罩住,迷蒙的帶著一絲說不出的仙氣。
紫色的小東西听到動靜,轉頭看了眼來人,然後黃豆大小的黑色瞳孔里劃過一抹慵懶。伸爪子撓了撓白皎皎四處披散的青絲,用著只有他們兩個才能听懂的磁波交流。「來人了!」
「我說過不許拽我的頭發!」自從這家伙兌換了這個身體有事沒事就拉她頭發,她都快禿了!白皎皎一手怒抓下那紫貂拋了出去。
該死的丫頭這麼無情無義!閉嘴哀嘆一聲,控制住自己靈活的寄居身軀,在空中劃了條弧線翻滾,輕盈落地。
然後昂首挺胸的從目瞪口呆的幾人面前走了一圈,輕蔑的給了他們一個眼神,重新趴會他的竹墩寶座。也就是這麼會功夫,白皎皎也已經從躺椅上坐了起來,不過與其說是坐也不過只是拿了個抱枕墊子腰靠的不那麼散漫而已。
畫著淡淡眼線的細長鳳眼斜睨了一眼那幾人,在他們身後擺放的幾大籠箱子上微微停了幾秒才收回目光。「時間有點長,又和獵物談感情了?」
「大當家的果然料事如神,就是那個臭小子問東問西的耽誤了時間,不過俺們可是都听您的吩咐重要的可一句沒說出去。」張大龍討好道,別看他們大當家這副美貌柔弱讓人恨不得抱在懷里好好憐惜的模樣,實際上眼尖牙利心狠手毒著呢。
之前有個新來的頭目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言語輕薄了點,他們大當家的可是半點惜才的心思都沒有直接給人挖了眼珠子連夜做成人肉包子賣錢去了。要用她的話來說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有本事的人,何況是他們。
「嗯?」
白皎皎輕聲一哼,頓時張大龍慫了。「俺們是看那小子挺厲害的,所以多說了幾句。不過有您的藥,他們肯定記不住的。」
算他還算老實,白皎皎聞言這才放過他,轉而對著海宴。「我要的東西都在?」
「大當家料事如神,東西一樣不少,果然全都在這趟貨里。」海宴對面前這個豆蔻少女滿眼信服。
「你辦事我放心。」海宴年紀輕但心思重,早在方面她就有意將他帶在身邊,只可惜他另有所志。「等你的事情辦完我們的約定還算數,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頓時張大龍和老黑滿眼嫉妒的瞪著海宴,這個不識好歹的家伙是走了什麼好運居然有這個近身瞻仰大當家威風的機會,偏偏他還拿喬,氣死他們了。
海宴則是裝作沒看到一樣靜靜的點點頭,然後退到一旁。
「老黑,大龍,最近你們都該做什麼做什麼,讓合組兄弟們都好好休息休息。」這一票足夠整個土匪窩一年的用度了。
啥,休息?不要啊,他們不想回去種地……張大龍和老黑對視一眼,同時看到彼此眼里的哀嘆。頓時下定決心怎麼的這出城和種地的差事也要一家一半平分才行!
白皎皎扯了自己一把長發編著玩弄,「你們的解藥我都讓人送回你們家了,你們三人還有一些跟了我三年的兄弟吃完這顆就可以不用再服藥了。」
「大當家這可不行,你那毒藥丸子我吃著都習慣了,一頓不吃就覺得沒力氣。」
「張大龍你難得說了句人話,我也覺得那藥丸子更像大補湯,吃的我這身子骨都變好了。」
海宴也對此頗為贊同,雖說之前白皎皎是不放心他們所以給他們都服了毒藥,答應他們三年之內若無異心就給他們解毒。可這些年來他們倒是覺得每個月送來的解藥就像是大補丹一樣,和其他毒藥全然不同。
「呵呵,穿腸毒藥倒是當成寶,你們喜歡就吃吧,哪天積累的多了解藥也救不了你們可別來找我。」白皎皎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這笑看的他們慎得慌,他們可是都瞧過想叛逃的結果因為沒有解藥跪著回來求解藥的叛徒,那毒發攻心逮著自己亂咬的瘋樣。急忙紛紛搖頭。
「大當家的我開玩笑的。」張大龍第一個表明態度。
「誰沒事喜歡吃藥啊!」老黑立刻追隨。
「大當家,這些帶著標印無法出手的東西全都按照規律給您放院外了,我們就先回去呢。」海宴行了個禮,也腳步匆匆的離去。
看著那三人爭先恐後逃離的模樣,白皎皎才收起那滲人的笑。一個個吃得多廢話多的玩意就知道敗家!她一粒解藥不要花錢買啊,錢呢?大風刮來的啊!一點都不體諒她的辛苦。
還有閉嘴那個死摳貨每個月還弄個什麼數量限制,超出限制她就要靠星際網去一家家的收,麻煩死了!
心有所感的閉嘴抬起後爪子撓撓自己的毛發,他也是很有原則的好嗎,要是這種東西沒有法則約束,白皎皎早就能在這個世界為虎作倀橫著走了!雖然她現在也差不了多少……
「我以為這些年算是了解姑娘,可現在才發現我不知道的太多了。我在姑娘身邊服侍三年卻從未見過這個小家伙,他應該就是讓張大哥他們害怕的那個小寵。」
綠袖伸手模了模慵懶不想動的閉嘴。「姑娘總會隔一段時間就消失,雖然您從不瞞我,但總有人會瞞住您的去向,我想他們大多都是和我一樣彼此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毒藥,解藥或是補藥?這些都太神奇,綠袖學了這麼多年醫術都分辨不出里面所有的藥物。」
白皎皎伸手撢走自己翹著的二郎腿上爬上的大黑螞蟻,將粗鄙的動作做的漫不經心。
……綠袖低頭不看,她這麼動人的獨白居然還沒能打動這位!還有心思玩螞蟻!「姑娘身上有太多秘密了,您身邊的有哪些人,他們是什麼人,是做什麼,我都一無所知。」
「所以,你這是在怪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