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一手托著香腮一邊看著迎面來人,腦海里里就突然只冒出這句詞來。
今日的秦墨殊換了他常年的只變款式不便顏色的藍衣錦袍,而是一身白,白衣黑靴,當真配的上玉樹臨風四個字。
依舊是當年那副少年郎的清俊模樣,風吹發舞,溫潤儒雅。
而秦墨殊幽深的黑眸里倒影的也全都是那見了他勾唇一笑的依窗女子,雖然逝了時光,換了容顏,但眼底的挑釁一如既往。
紗衣如煙霧包裹露出一截皓白藕臂,青玉鐲子松散的掛在手腕上,特意盤起的發髻上落了幾片桃花,普通天然的裝飾。
秦墨殊的目光在她的耳垂邊緣停留數秒隨即禮貌的挪開。人面桃花相映紅,花香不及美人香……
秦墨殊從馬上躍下,將韁繩交給已經看呆了的清風。
「大人,那那那那……+.++那是白姑娘?」
「在這等著。」秦墨殊略微不悅,小姑娘始終是長大了,是再也掩蓋不住的明珠。
馬車上席位已經騰開,綠袖規矩的跪坐在一旁用著小爐子煮茶,秦墨殊也不客氣的在空位坐下。
「不確定這些年大人的口味有沒有變就讓綠袖煮了你常喝的茶,不介意吧?」白皎皎像是個老朋友一樣的依舊沒挪身子,敷衍著客氣道。
「是新茶,可以。」秦墨殊感覺到馬車車身的微微移動,這是要帶他走?「勞煩白姑娘費心。」
這樣也不怕她把他拐去賣了?「一直都很佩服秦大人的寵辱不驚,遇事沉穩,這些年時時不敢忘記。三年不見,大人可還安好?」
「如你一般。」
白皎皎聞言咯吱咯吱的笑了笑。「咱們也是交托過性命的交情,還用這麼客氣嗎?」。
秦墨殊見她流露出當年的那私略帶孩子氣的笑,那張美艷陌生的面孔似乎也沒那麼生疏了。「這幾年我找過你。」
「是因為心里愧疚覺得對不起我?我這人閑雲野鶴慣了,就像是雜草一樣,在哪都能生根發芽,你無需擔心我。」
「可是從來沒有你的消息。」
「我知道,每年我壽辰的時候四月姐都會讓人給我送一大堆東西。阿爹阿娘阿哥的,干爹的朋友們的禮物。還有你,秦大人的。」白皎皎晃了晃手鐲,示意秦墨殊她不僅收到還好好使用了。
「說來我也給大人送過禮,只是大人您沒留意過罷了。」
白皎皎此話一出,綠袖頓時沒忍住噴了一聲,「咳咳咳,我沒事沒事,被口水嗆著了而已,兩位繼續,繼續。」她家姑娘可是經常給秦大人送禮,沒事也要搞些案子攪騰,多虧了大人有本事啊,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維持和安縣明面上的風平浪靜互不干擾,只怕也是操碎了心吧。
白皎皎做過什麼自己心里清楚,就是越清楚才越覺得秦墨殊這人深不可測,不然她也不會三年了都沒有報復成功過。
「白小姐今日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大人不願和我敘舊?也是,如今大人可是搖身一變成了當今聖上眼里的紅人,不僅四皇子殿下為你摯友,就是從疑犯的身份也能翻身做主審。說起這點來我兩位哥哥的確該自愧不如。」
提起此事秦墨殊也難忍笑意。「說來也要多謝白小姐出謀劃策。」
這家伙果然是知道了,她出的主意不僅沒有坑到他反而到像是推了他一把。早知道他有這麼硬的身份靠山又打了這個主意她是萬萬不會推波助瀾的無意幫他,如今滿朝文武都在猜測他的身份,而這事又是她兩位哥哥提出來的,誰都會把他們看成是一伙的好嗎。
無形之中他們白家倒是成了這個身份不明的家伙的靠山了,可好,這人還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嘲笑她,果真是可氣!
白皎皎恨得牙癢癢可卻依舊忍了下來,「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敢問秦大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只是個普通人,不過比普通人更多一層旁人以之為幸的東西罷了。」秦墨殊勾著她的胃口,明明就好奇憤怒的要死卻能忍住絲毫沒有流露出來,果然與之前不同,是進步也是少了許多趣味。「你要是想知道,日後我會告訴你的。」
「我才不想知道!」白皎皎冷笑,管他是什麼人呢,不說就不說,哼!
綠袖吞了吞口水,她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空間里好多余噢∼水都開了兩三次了,然而她還要蹲在那里當壁畫,她想想出去透透氣。
「綠袖,愣著干嘛,倒水!」拯救她的小天使瞪了她一眼,綠袖急忙爬起來去倒水。
秦墨殊身子微微側後讓開。「你輕功越發不錯了。」
手一抖,水花四濺,綠袖急忙那起地毯擦桌子。「沒事吧?我最近身體不太好……老是手抖……」她那是心虛好嘛!
要有準備離得遠的秦墨殊自然逃過一劫,白皎皎則是有些惋惜,這綠袖手抖的幅度也太小了吧,怎麼就沒一壺潑他臉上呢,可惜可惜。
居心惡毒的白大小姐沒有得逞,帶著淡淡的遺憾給犯罪分子使了個眼色。綠袖得令,麻溜的就又坐會她的小角落當木墩子了。
「你有事情和我說?」秦墨殊沒把這場小鬧劇看在眼里,他關心的只有白皎皎的企圖,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可真是胡鬧。
「我能有什麼事情,只不過我阿娘今日在桃山擺了一出賞花宴,之前她挺喜歡你的,我就邀請秦大人一同來賞個花而已。」
「僅此而已?桃山雖然桃花一絕,但未免清冷,夫人怎麼會選這樣一個地方。或者說……這里有什麼值得你惦記的!」秦墨殊不客氣的直接問道。
白皎皎先是愣了下,隨即又軟趴趴的不怕死。「我能有什麼好惦記的,我才到京城也沒多久。秦大人審案久了,疑心也跟著太重,我都不敢和你說話了。」
「不說?」黑漆漆的眸鎖著她,不胖她有絲毫閃躲。
白皎皎被盯的無處可逃,哼了聲。「好吧好吧,其實這賞花只是個噱頭,其實是阿娘為了接我回家。我從沒接觸過那些夫人小姐,心里難免也會毛毛的,所以才找你探探底,壯膽。」
說完一臉委屈的看著他,無辜至極。「這該不是某些人的錯?某些人難道都不願意彌補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