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後門,兩頂小轎抬出,低調的猜不出來人的身份。
阿蓮和崔嬤嬤坐了後面的小轎子,劉氏和白皎皎則是在前面的轎子里對坐。
「娘,你看阿蓮興奮的,恨不得要跳下轎子了。」白皎皎對著窗外看了眼搖頭道,怪不得劉氏不讓阿蓮出來,一出來就原形畢露了。「娘?」
「我只想起了剛剛到京城的時候,你不在,阿蓮怕生的很,一轉眼三年過去,我們也在這京都落地生根了。」劉氏感慨。「你們都大了,娘也老了。」
「娘才不老。」
「你這個小騙子,我都有白發了怎麼會不老。」劉氏彈了彈她的腦門。
白皎皎放下轎簾,很認真的詢問劉氏。「娘,你介意爹身邊有其他女人嗎?」。
「怎麼可能不介意,有哪個女人會不介意這個。但是我也很明白你爹如今的地位是在風口浪尖,多少雙眼楮都在盯著他,如果這樣能讓你爹的壓力小一些我也是願意的。」劉氏看的明白,她相信白子期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他們這麼多年的起起落落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來了,是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而離了心。
白皎皎握著她的手。「其實咱們不要復仇,不要榮華富貴,現在全身而退還來得及。」
「傻孩子,來不及了。你以為你爹真的在意那些兵權嗎?朝堂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但也听你爹說過現在的局勢,皇上看似執掌大權可許多事情他已經不能做主。」劉氏從沒當白皎皎是個孩子,「幾位皇子為了那個位子隨時可能挑起爭斗,到時候就是民不聊生。這兵權握在你爹手上一日雖是將咱們家放在火爐上煎烤卻也能保若有萬一你爹還能鎮住一方。你是了解你爹的,若是不回來也就罷了,如今他怎麼可能還一走了之。」
「爹有什麼打算?」
劉氏搖頭,「我也不知道,都說良禽擇木而棲,但良木又在何方。你爹的一舉一動都在旁人眼皮底下,他能做什麼。」稍稍有了一絲心動偏向其余的幾位皇子不說,就是如今看似信賴他的那人也容不下他。
「爹就沒想過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白皎皎看著劉氏給她數白頭發。
「你的意思是……」
「娘以為後院那些女人被送來是為了什麼,簡簡單單的就為了給咱們添堵?我知道爹的心思,他不願意你難過,可將他們關在後院也不是個長久之計。」與其被動的受制于人不如化被動為主動,他們想要的消息她可以雙手奉上,但也只是她想讓他們知道的。
劉氏瞬間就明白了白皎皎的意思,可心里怎麼都不是我滋味,將自己的夫君分出去……雖然是無奈之舉,但誰又真的做得到。
「娘對爹不是很有信心?」
「我對你爹當然有信心……」劉氏不願在孩子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但我怕你爹不答應。」
「噗。」口是心非的女人,白皎皎忍不住笑出聲,「娘,你還真當真了?我看你明明就是舍不得介意的很,剛剛恨不得把我打一頓罵我沒良心了吧?」
「你是我親娘,比親娘還親我還會害你不成?再說我也忍不了那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女人做我的姨娘啊。」
劉氏這才恍然領悟自己又被這個小家伙給耍弄了,沒大沒小的家伙。「你……氣死娘了,可我剛剛也想了,你說的不無道理,這麼拖下去不是事情,你爹也被逼了好幾次……」
「所以這事可以做,但不該是我阿爹來做。」白皎皎試探了劉氏的態度,見她也是可以接受不至于鬧死鬧活的才說出自己的想法。「咱們不如就演一出大戲給他們看看。」
劉氏順著她的門路想了想……「這個倒是個主意,只是我怕露餡的話。」
「只要這最重要的演員不出錯,其余的萬事有我。」白皎皎拍胸脯保證。
轎子停了,劉氏和她的私房話也到這就結束了。
「夫人,青雲樓到了。」抬轎子的下人掀開轎簾子道。
「青雲樓?」白皎皎下轎子看了眼,還真是,「娘,咱們來這做什麼。」
「吃飯啊。」劉氏從容的下轎子,又不是只有白皎皎會誆人,她也會,只說了帶他們出來,可沒說去哪,這青雲樓可算半個自己的地盤最安全不過了。
……她這是被劉氏給陰了?白皎皎郁悶。抬腳就想溜卻被門口出來的人抓了個正著。
「見了我就走?這麼不待見我?」
得,這麼巧,這可走不掉了。白皎皎搖頭,無奈的轉身。「干爹,您怎麼親自到樓里來了。」
「我剛剛在樓上看到你們家的轎子還以為看走了眼,原來真是。」仇海和白家人也有多時未見,彼此之間鮮少能有交集,只相互留意消息罷了。
他在得知白家的身份之時也是震驚,隨後便是欣喜,還在雲老爺子面前幾次三番的夸耀自己有眼光結了這麼一門親。「夫人,快請進。」
「仇大哥可別客氣,皎皎,你之前不還說好久不見干爹,娘這次可是特意帶你過來的。」
……娘,別,她沒回家的時候可沒少在青雲樓里浪蕩……看著仇海略帶擠兌的目光,白皎皎硬著頭皮裝作第一次到訪的模樣。「阿蓮,過來。」
「正巧,你們白力剛剛才派人給我送醬菜,現在還在後廚沒走,你要去看看?」
「誰啊?」
仇海配合的指了下後廚的方向,「你們鋪子里的掌廚四月姑娘還帶了兩個沒見過的。要說這四月姑娘真是勤快,每個月都還抽空和我這後廚的人討教比劃,真是個不錯的姑娘。」
「是啊,我這可是撿到寶貝了,有四月在給我省了不少心,事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條。」白皎皎看似不經意的故意在劉氏面前給四月刷了把好感分,然後又繼續演戲。「干爹,你給我找個指路的我去看看。」
小狐狸……仇海配合,「你過來,帶小姐去後廚看看,仔細著別讓人冒犯了。」然後又領著劉氏,「妹子和我上去坐坐?我這可有幾道新菜,小阿蓮餓了吧?」
「餓了。」阿蓮乖乖道。
「好。」劉氏也沒忘了順道叮囑白皎皎。「快些回來。」
「知道了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