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過三嗎,他憑什麼這麼保證。
白皎皎想不留情面的諷刺卻在面對那雙深邃的眼眸之時無法說出一句反駁,這一路走來秦墨殊利用她是在明面上,可暗地里她是清楚他護著她護著白家的。
可是他所背負的和自己背負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白力的警示,就連旁人都意識到了她其實對這個被命名為敵人的人是有情的,只是她一直壓抑忽視,更不敢相信對方若有若無傳出的訊號。
「不會有第三次?從一開始就別有用心的人嘴里說出的這句話我憑什麼相信?秦大人自任放逐發配到和安縣不僅是看中了那塊風水寶地,更不惜和里正和演了一出好戲巧合的和我白家做了鄰居。接下來順理成章的模清我們的家底,以和安藥鋪為眼線為我治病控制我大哥,又自導自演的在那灘混水里佔有一席之地。我說的可有錯?」
明面上那個欺行霸市的掌櫃幕後有人,但實際上卻只是秦墨殊安插的一枚眼線,他又做白臉又做黑臉一明一暗的早就把和安縣控制在了手中。在白樺和她透露此事之時她多年想不通的事情終于得到了答案。
他們家困窘無助之時他暗地里給了白力這個機會讓他得到藥和維持度日的銀錢,就算白家遠走也依舊在他的掌控監視之中。
「是。」直到白皎皎清醒白家的情況一日一變,隱約他有種預感白家就要月兌離他的掌控和預料加上在京城用目標太大一舉一動都不自由,所以他選擇被放逐到和安縣。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爹的身份,刻意接近我娘探听虛實,最後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你發現了我。」
「一開始我的確是有目的的探听你的情況,但是後來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種探听變成了在意。」秦墨殊有些難為情,他不後悔當初這麼做,如果不是刻意去了解接近他就不會發現這個寶貝。
白皎皎耳根子熱乎乎的,但臉上卻還是冷的快掉冰渣子。「從開始就是假的,不過是場騙局,你讓我如何信你。」
秦墨殊的手上有太多她的把柄,但是她對這個人的勢力和隱藏的一面卻毫無所知,這種不對等的關系讓她不安,更談不上所謂的信任。
「我姓秦,這個姓是當今聖上所賜。我娘和安康郡主是好友,與當今聖上也相識,所以他才會對我另眼相看。」提起出身秦墨殊顯得萬分沉重,語氣中都帶著一絲陰婺。「我的生父不明,也許是豫國公,也許是其他人。」
白皎皎眼皮一顫,生父不明……這就意味著他的親娘當初。
「我娘是被龍在天親手毒死的。」當時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無計可施,「龍在天認為我不是他的兒子,是孽種要將我和我娘一起處死所以沒有瞞著我,是安康郡主。九死一生之際她救下了我,為了防止龍在天對我在下毒手,她將我帶入了宮中。」
「那時候安康郡主還沒出嫁?你就是這麼認識了四皇子?」
「月安視我為親兄弟,他是個充滿希望的人,將我從仇恨中拉出來。這世上只怕只有我還記得當初他曾是宮中最受寵最聰慧的皇子。」
白皎皎見過月安,很難想象那樣一個能讓他苦心追隨的人會不出色,「那他的腿是後來……」
「嗯,月安說不在意,那是因為我們還不懂皇宮那樣的地方吃人都是不用自己動手。」秦墨殊知道他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變了,他變得話更少,做事更加低調透明。他學會事故圓滑,學會利用人心處處布局。
「你選擇自我放逐也是為了保護四皇子,遠離他,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毫無奪嫡之心。」
「月安的確沒有。」秦墨殊笑了笑,可笑的是那個人受了那樣的傷害卻依舊堅守著他的不害人不爭不奪。「但是他必須有,如今的幾個皇子都不是明君,只有他可以。」
「我承認也許他曾經很優秀,但你憑什麼就認為他是明主,或許他只是你的明主。」
「當初是月安千叮萬囑讓我保護白家,護主這些朝堂中的老人。」從某些方面來說秦墨殊和白皎皎很像,他們都只為了自己想保護的人不擇手段。「我知道你對我還不放心,但如果我們能夠成為盟友?」
他用自己最大秘密換取平等的地位,自揭傷疤只為給四皇子拉攏一個盟友,白皎皎心底感觸頗多突然有些嫉妒月安能得他如此相對。「你就為了他暴露自己的軟肋?秦墨殊,在此之前我覺得你奸詐狡猾壞事做盡,可如今看來你也不過如此,這麼大仁大義是為了至交好友還是為了天下得一明主。機關算盡卻不惜在我面前揭開老底,愚蠢至極!」
「你這是在為我抱打不平?」出人意料的秦墨殊居然能從她暴躁的言下之意里听出她的控訴和不滿,「你道我愚蠢為了月安?不止如此,我也是為了自己。我與豫國公之間的夙願只有親手了結才能甘心。」
他們果然是很相似,有自己背負的使命,但卻心甘情願的為此付出一切。
窗外圓月當空,雀鳥寂靜,只有幾絲風聲在草叢中竄動。
「我爹,他很固執。」久久,白皎皎才開口。
「各為其主,但我相信日久見人心。」月安的為人只要深交一定會打動白子期,這點他很確信。
「他是不是白家應當追隨的人我做不了主,我希望你可以安排我爹和他見一面。」白皎皎當機立斷,幾個皇子之中她並沒有看好的,如果這個月安真的有才能,以她和秦墨殊的手段必然不會比其他幾位皇子遜色。
如今他們各有把柄在手,秦墨殊想把她捆在一條船上,她又何嘗不認為這才是最安心的辦法。
「看來你我在這點上是達成共識了。」秦墨殊伸手模模她的腦袋。「你也不用想太多,朝廷的事情還是讓你阿爹頭疼去,我只是來求個你的意見。」
「還不是你讓我頭疼的。」白皎皎瞪他一眼,還好意思說。
「不然你又要生我的氣怪我瞞著你。」秦墨殊語氣輕松,有些事說開了反而覺得被分擔了壓力,「早點休息。」
白皎皎瞧著他熟練的翻窗關窗仿佛練習過了千百遍一樣,突然忍不住的笑出聲。
「噓。」生怕被發現的秦大人難得的緊張了下,「我們的事情你也好好想想。」
「我們有什麼事,你快走吧。」白皎皎急忙一把把他推出去,合上窗戶,拍拍手掩飾自己心底的慌亂。
她白大小姐清白著呢,這個登徒子,胡說八道,毀人清譽,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