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傾盆的豪雨中,山區的石土似乎因為雨水的沖刷而變得有些土質松散,當被擊飛的美夢撞擊到山壁的時候,頓時產生了一次小型的局部泥石流。
美夢躺倒在傾斜的泥土中,身體五髒都已經被震得移位了,身體的骨頭似乎都被折斷一般,稍微抽動一下,神經細胞就會從全身各處的痛覺傳遞到大腦的神經中樞。
「這種感覺,大概是自從跳崖以來,最酸爽的一次……哇咳咳!」
一臉泥濘的美夢輕笑一聲,但似乎是傷及了肺部,忍不住咳出一聲血來。
美夢知道突然攻擊自己的是什麼?
水,將數十噸的水化成的巨大鐵錘憑借著偷襲的功夫完美的擊中自己,之直接把自己四周的石塊碾壓成粉末後恢復成自然的液態,和和土塊混合之後成為了類似沼澤的粘稠土塊。
不用說,美夢都猜到這是誰的手筆了。
「亞雷亞雷……難得我都有興趣陪你們玩玩傳統的公平決斗了。這時候野蠻的參合進來可不是紳士所為哦,騎士先生。」
強忍著疼痛,美夢一點一點的從泥濘中掙扎起來,感受著嘴里泥土和鮮血混合而成的奇怪腥味,干嘔一聲後,用嘲諷的笑容朝著前方說話。
「不是一個騎士,只是佣兵罷了。」
不知何時,範特的身旁,出現了一位男子。
一身藍色基調的襯衫外加一套白色的短袖汗衫,褲子是看起來去透氣性能很好的偏薄材質的褲子。雖然外形看上去是運動系的人,但似乎沒有什麼精神的樣子。讓人聯想到在高爾夫中心里的壯年男性,男人配上黑色的雨傘,散發一股沉穩的氣場。
羅馬正教,神之右席——後方之水。威廉.奧維爾。
男子以十分流暢的日語開口︰
「對于從打擾兩位的決斗,也絕非我個人所願。但範特的存在對我們還有十分有必要,所以不能放任閣下就這麼打敗她。」
「切……都對女性做出這麼粗暴的事情了還裝什麼紳士,衣冠禽獸嗎?」。
對于美夢的毒舌,後方顯然沒有打算回話的打算,沉默不語。
「你這是什麼意思?」
範特怒不可揭的眼神瞪視著後方,握住巨錘的雙手青筋突起,如果不是考慮到身高的差距,她沒準會抓著對方的衣領把他提起來。
然而,後方依舊一臉平靜,像是在闡述事實一般的口吻說道︰「‘天罰’的術式已經被破壞。學園都市很快就會恢復戰力,別動部隊的入侵也好像失敗了。再過一會兒,八成大量的援軍就會過來吧。所以撤退吧!」
「開什麼玩笑!不要用這種無聊的借口來搪塞我!否則就算是你我也會給你好看!」
但從局勢上看,後方的分析十分的合理正確,其中的正當性就是範特也沒有可以反駁的余地。但範特依舊無法平靜下來。
看著範特那充滿憤怒的眼神,後方輕輕吐了口氣︰「這位女士在和你的戰斗中不斷放水,而且還很多次放棄勝機,通過語言誘導將你的所有信念拼上賭盤之中。如果在剛才的對戰中輸掉的話,別說神之右席,你連魔法師都不是,只能成為一個普通的人。」
不是指靈裝被破壞,也不是指魔法回路的毀壞,這些外來的物一定程度上都可以有方法補救,但這場決斗輸掉之後,範特將會失去最為重要的,戰斗的理由。
「那又怎麼樣!你難道認為我會輸嗎?」。
「不是我這樣認為,而是一定的。」後方看著廢墟中的少女,眼神中出現了些許波動,「這位小姐,保持的覺悟可是不一般的高啊!你自己也察覺到了,她可是打算救你啊。而你的心也出現了波動。」
對此,御阪美夢只是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唔……」範特的怒氣就好像半路噎住了一般,似乎想要反駁什麼。但嘴巴張合幾下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起來,這位女士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都被擊垮了還在那裝什麼紳士啊!有屁快放。」
「確實。」確實偷襲這種事情對後方也多少有些感到羞愧,苦笑了兩聲,罕見的,帶著一絲恐懼的眼光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切,我還以為你要問什麼呢?」盡管滿臉泥土,但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美夢散發出來的嘲諷的氣息,「御阪美夢,學園都市的超能力者。其余無可奉告。」
「哦……看來美夢女士還沒有對自己有充分的認識啊。」
「喉……,那你知道我是什麼嗎?」。
對于後方意味深長的口吻,美夢臉色一變,隨後似乎挑釁一般的回答。
「不,我除了美夢女士的名字以外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後方一臉認真的說道。
「……」
然後,範特和美夢都以一種「這家伙是神經病吧!」的眼神看著後方。
「但是,難道不覺得自己的特殊性嗎?」。後方的聲音中,帶著嚴肅,「原本我可不認為,剛才的科學武器能貫穿‘風’的防御。」
听到了後方的話。範特突然明白了他的問題由來。
電磁炮,因為只是使用了LV2的電力,所以即使經過器械增幅,也無法和原版的超電磁炮比美,更別說貫穿科學數據根本無法測量的天使術式形成的「風」。
對方的攻擊中,帶著一絲無法理解的「概念」,將供認原本的「不可能」的結果改變成了「可能」。
學園都市里,除了「ImageBreaker(幻想殺手)」,還有這類奇異的存在?
「怎樣?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同前行?」
下一刻,後方做出了讓所有人都想要把下巴摔在地上,無法理解其意義的話語。
「你的覺悟,你的行為,我從心底里感到敬佩。如果想要充分了解你所擁有的一切,想要守護你想要的一切。恐怕我們這一側,對你有更大的幫助。」
好吧,水叔來挖科學側超能力者的牆角。
範特感覺自己對後方的認識,好像就這麼詭異地崩塌了。
這家伙也會開玩笑嗎?抱歉,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不過,後方的眼神中,完全看不出開玩笑的眼神。
不過對于水叔的求……好吧我錯了是邀請,美夢以前所未有的怒氣,幾乎不顧身體的疼痛大罵道。
「水叔你的腦子沒問題吧!不會沒把幻想和現世分清楚吧?你不是某個白色暴君,‘來一炮之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之類理論,對你而言光是萌力值就直接出局了,不要看不動漫啊混蛋!!!」
那什麼,雖然听得懂日文但在說什麼完全講不懂就是這種感覺吧。
後方一瞬間真的有轉頭就走的打算。
下一刻將多余的感情排除後,後方嘆了口氣說道︰「簡單的說,你拒絕了。我的理解沒有錯吧」
「這種情況下向敵人拋出橄欖枝的你覺得有可能成功嗎??」受不了的嘆了口氣,美夢試著動彈了一子,但基本上都陷入沼澤中,受傷的狀態掙月兌不開,只好放棄。
「我不會離開學園都市,因為那里還有我要做的事情,也有人在等我……不,是來接我的人!」
突然,狼狽不堪的美夢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後方和範特對于美夢的半路的改口,臉色一變。
「你們兩個混蛋要對我的妹妹做些什麼啊!!!!!!」
一聲怒吼下,突然一道橘黃色的射線在伴隨著強烈的破風之聲,朝他們轟去。
這是!
眼前似曾相識的場景,讓範特的心髒本能的一跳,身體幾乎習慣性的想要揮動巨錘用空氣的鈍器格擋,但理性卻在告訴自己快點避開。
然後,兩種矛盾的行為膠著下,範特幾乎迫近極限的身體一扭,躲開了迅猛的炮彈。
等等,這和剛才的不同。沒有那種奇怪的感覺!
範特瞪大了雙眼。
「後面!」
後方大聲的發出警惕。
然後就想宣言的一樣,從個黑影從即將殘破不堪的樹叢中躍出。朝著兩人跑來。
「可惡……」身體因為剛才的動作而一時失衡,一時還無法在這種崎嶇的地面站穩,範特一咬牙,索性身體一甩,連同著巨錘一同轉動,給後方以橫掃千軍似的一擊。
然而,對方卻在已經崎嶇不平的瀝青地面上一躍,直接跳過了範特,縱身穩落到了了後方的面前。朝他的月復部狠狠的揮出了右拳。
——蹦!
一聲奇妙的聲音響起,後方布置于身上的防御術式,悄然瓦解。
後方之水眼瞳一縮,卻沒有陷入慌亂,快速反應,將只是將雙手擋于對方的拳擊。
出乎意料的重擊,讓後方不禁後退幾步。
「果然來了嗎?「ImageBreaker(幻想殺手)……」
此刻,擁有著黑發刺蝟頭的少年,以仿佛盾牌一般堅硬的姿態。擋在了後方的面前。
「不需要擔心什麼,大家只要笑就可以了,不要做任何事,只要茫然不知的進行日常就好了……你們還太弱小了,所以在成長之前,打打小兵練級就好了,最後的魔王就由我來打敗。如果你抱著如此讓人不爽的幻想的話……」
背對著美夢,少年的握緊了右拳,喊道︰
「這樣的幻想,就讓我在此打破。」
看著眼前的身影,美夢沉默片刻之後,緩緩的嘆氣道︰
「當麻徒兒……隱藏的時候氣息暴露出來了,落地時的姿勢也不標準,還有動作系數,技術性動作也全都不過關。就這樣還想說是我的徒兒?回去之後給我把訓練量加大三倍!!」
然後帥不過三秒,上條當麻就跪地哀鳴道︰
「不要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