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為呼,地為應,吾以王骨號天令,天令號命開伏羲,伏羲洞中有深淵,深淵暗藏九龍氣,九龍各司蒼穹數,五甲一周再輪回,輪回而今屆天時,應天王骨開地穴。祭天大法,赦赦如律令,疾!」
三處祭壇,三角鼎立。九脈峰東南十里,為奪九龍地氣,苗疆祭司寶杖靈光閃動,催發王骨異能,祭天開啟伏羲深淵。而在祭天大法開始同時,苗疆、中原亦按計劃兵發各處。
天際高懸之月,緩緩移向中陰。靈界之內,遠眺苗疆方向昊光沖天,心知敵人開始祭天大典,準備妥當的靈尊亦運靈力,意欲停滯天時破局。而在另外一旁,梁皇無忌隨時待援。燕駝龍緊張注目靈界入口,配合莫前塵二人維持封印,道︰「俏如來啊,我們真正不用離開靈界喔?」
「不需要。因為某種意義上,中原比起苗疆,同樣具有無法比擬的優勢。除了靈尊前輩以外,梁皇前輩與燕駝龍前輩你,皆可算是術法一道的高手。苗疆祭司修為再如何深湛,也不可能勝過你們三人聯手。」
俏如來道︰「所以,我們只需將最精銳的戰力,投入到最關鍵的位置。父親與獨眼龍前輩,已往伏羲深淵可能存在的地點。至于魔世……師尊也有他的計劃。」
「可是,這樣我們真能擋得下苗疆的高手哦?」
「燕駝龍前輩。現在的情形,實為敵明我暗。我們只須顧好幾個關鍵地點。而苗疆方面,卻須分頭守護三處祭壇,乃至防備神蠱溫皇。」
中原高手雖是不多,逆境求勝也非不能。苗疆要阻止靈界動作,必須分出主力強攻。而神蠱溫皇意向不明,為了確保奪取九龍地氣,苗王斷不會坐視其行動。尤其天運爭奪三百年一回,去往伏羲深淵的高手,更須是完全信任的嫡系。如此一來,靈界需要防備的苗疆兵力,便薄弱了許多。
「所以,我們目前最有可能面對的敵人,只有可能是……」
簡略稍作解釋,俏如來話音未盡,敵人卻已來到靈界外圍。陰流如瀑沖擊靈界,藏鏡人無有保留泄憤一掌,頓使結界碎如琉璃破裂。
「月至中陰之前,停下你們的動作。」
沉穩霸道氣勢凜凜,藏鏡人突入關頭,又見女暴君與酆都月率軍殺至,氣氛頓時箭拔弩張。
「是你,藏鏡人?!」
驟見宿敵寇仇露面,中原群俠義憤填膺。俏如來雖欲勸和,藏鏡人卻無拖延之心,開門見山道︰「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停下靈力干擾。否則,你們無人是我的對手。」
「叔、藏鏡人,事關各界天運,恕俏如來不能答應。」
「那你們,就死在這吧。」
掌間烈性氣勁爆發,藏鏡人聲震方圓,粗壯手臂雄力勃發。熟料,所取對象竟非俏如來,酆都月旁觀之際,愕見藏鏡人狠掌壓身,飄渺劍法臨機使出,卻因事起突然難以盡擋,登時胸口遭擊,當場見紅受創。
「這是你背叛的代價!」
「藏鏡人你們……走?!」
憶無心籌碼在握,未料藏鏡人半途反水,酆都月不敢久留,回身匆落一劍旋即急逃而去。而本扮作女暴君的鬼奴見狀,亦不再繼續偽裝,同歸中原隊列。失去領導的一眾魔兵,唯有在各自伍長的帶領下,惶惶逃離靈界。
「不用感謝我。北競王保下無心性命的條件,是停止靈界針對苗疆祭天的動作。你們再不出擊,休怪吾無情!」
「這……」
變生肘腋之間,俏如來腦思急轉,朝著何問天吩咐幾句,便見群俠在頭領帶領下,趕往九脈峰附近。
「藏鏡人,不知你是怎樣確定無心她的安全?」
「重要嗎?」。
「當然,這關系到我下一步的決定。」
藏鏡人靜立沉吟半晌,冷漠道︰「他說,只要我能阻止你們,他就能找到蒼霞山的那個小姑娘作為中間人,將無心帶回。」
「是聞人姑娘?」
腦中電光閃過,俏如來靈機一動,突朝梁皇無忌道︰「梁皇前輩,還請你與靈尊繼續施法。叔父,能否請你找到伏羲深淵?」
「你在指派我?」
雖似不屑氣怒,藏鏡人卻無拒絕之意。而見俏如來看出背後謀算,藏鏡人亦算放下心來。
「看好靈界,這一戰沒你想得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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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苗交鋒已起,但在中原地界某處密林,卻是不同戰火喧囂的靜默。一道華麗人影行色匆匆,趕往最終目標所在,身前突現純陽罡氣劃下深深界線。
「北競王爺,還請留步。」
「咳,想不到在這條路上,竟會遇見史君子啊。」
意外的踫面,使得競日孤鳴心思一凜,思緒急轉是否聞人清苒背約。而似看出北競王內心狐疑,史艷文坦誠道︰「是那人要我告知你,你的破綻太多了。」
「那人……果然是他,哈!」
仿佛存有不必明言的默契,競日孤鳴按下懷疑之心,道︰「這樣看來,史君子對小王的目的,也是心知肚明了?」
「艷文從未想過,幕後的黑手竟會是養尊處優的北競王。」
「唉,本王可以承諾,等我做上苗王之位,願與中原簽訂和平條約。何況,此乃苗疆內務,王佷顥穹孤鳴更是中原的頭號敵人,你又何必插手呢?」
史艷文不為所動道︰「倘若北競王爺不在這條路上,你我之間或能和睦共處。但在今時今地,閣下不認為太過虛偽嗎?」。
「枉我故意透露消息給藏鏡人,讓你們能夠動用更多的人力。史君子如此看我,小王十分傷懷啊。」
貌露痛心之色,競日孤鳴眼中卻是一片漠然。既已做好兩手準備,北競王又豈會因半途意外,而放棄了多年綢繆的計劃?
「嗯……?」
競日孤鳴依舊氣定神閑,史艷文內心微覺不對,道︰「恐怕王爺的意思,只是加劇雙方沖突。反正苗王知道的地點,也只是假的伏羲深淵,是嗎?」。
「那麼,史君是執意攔下小王了?」
「史某有一事不明。王爺你明知吾弟藏鏡人從不屈服于人,又怎樣保證走漏風聲之後,伏羲深淵一定會如期開啟?」
「呵……這一點並沒影響。天時在苗疆,只要術法高手的人數對等,你們中原至多只能拖延,無法更改破壞。」
「難道?」
「國師效忠苗疆,除此以外,不巧的是,魔世之中亦有一人與王佷合作。而若王佷知曉的伏羲深淵為假,小王又要怎樣才能繼續祭天大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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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刀,獨眼龍?」
中苗沖突甫開,史艷文與北競王正面對峙,魔世方面亦有動作。九脈峰外,獨眼龍正急急趕赴虛假的伏羲深淵所在,五丈樹梢之上突現寒光疾掠,鋒銳之爪險險割破喉頸。
豹眼瓖金刀冷冽吐芒,獨眼龍避過利爪逼命,下一秒依照本能一斬,卻是落在空處。行動有悖尋常武者,歿神翼後方懸空拉開距離,虎視眈眈道。
「留下你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