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舒情听到張裴裴說床上的人是陳晴朗後,她驚恐的內心居然在瞬間平靜了一下,這種感覺該怎麼形容呢?
嗯……
就像是家長回到家里,發現家里的現金不見了,這個時候內心必定慌亂,以為進了賊,而這個時候如果有一條線索告訴他,拿走錢的是自己的兒子,那他們的內心在那一瞬間,就會自然的平靜一下……
相同的事情,由不同的人做出來,對于人的影響,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江舒情此時應該就是這種情況,當然她自己是不知道這一點的。
總之在剛才跳下床的時候,她一直想急切的知道,眼前到底是一種什麼情況,床上的人到底是誰,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然而在此刻,她腦子里的念頭則是,一直這樣赤身**的可不行,而且還這麼冷,因此下意識就開始尋找自己的衣服+.++。
張裴裴這時也才發現,自己身上也什麼都沒有穿,她把手探進被子模了模,發現陳晴朗同樣的赤身**。她下意識的在陳晴朗大腿上狠狠擰了一下,心里暗自罵道︰這個臭流氓,到底都干了些什麼事情?
接著,她靠著自己的視力,把床頭櫃上的台燈打開了。房間里頓時亮起不算太耀眼的光芒,四下里的一切都已經能夠輕易就看清楚。
江舒情在這種見光的環境下更覺羞臊,低頭從腳底下拿起自己的內褲快速的穿上。
雖然張裴裴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她的親妹妹,但是這樣不著寸縷,仍舊讓她覺得羞臊難忍。
穿上內褲後,她眼楮四下一掃,發現了掛在立式衣架上的文胸還有其他的衣服,于是她摟著胸部趕緊跑過去,拿起自己的針織衫就直接給套上了,至于文胸,現在哪有時間穿那個。
張裴裴四下看了看,沒發現自己的內褲︰「舒情姐,見我的內褲了麼?」
江舒情一邊穿褲子,一邊拿眼楮給她指方向︰「在那里。」
于是張裴裴抱著胸,從陳晴朗身上跨過,來到床的這邊,然後從地上拿起自己的內褲穿上,再跑到衣架那里穿其他的衣服。
這期間,兩個人都很尷尬,但誰都沒有說話,甚至都不敢看對方一眼。整個房間里,只有快速穿衣服的悉悉索索聲。
等到兩個人穿好衣服,不約而同的看了床上仍在沉睡的陳晴朗一眼,隨後對視了一下,又都趕緊將臉移開。兩秒後,又再次對視在一起。
江舒情咬著嘴唇,臉上是害羞與憤怒的情緒︰「裴裴,這家伙……這家伙……這家伙把我……把你……他……太混帳了!」
張裴裴也是氣得不行,但這種氣,和江舒情的那種憤怒不同,這種氣沒有殺傷力,有點像夫妻之間吵架斗嘴,江舒情那種憤怒就比較嚴重,是滔天巨恨的那種。
因此,張裴裴說話的語氣,就帶著點嬌嗔︰「就是,這家伙太混帳了!他怎麼能趁著我們喝醉,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江舒情在剛剛一陣奇怪的平靜過後,開始陷入了憤怒的情緒當中,而且,是越想越氣。
張裴裴則是又氣又惱,但是她氣的不只是這件事情本身,還氣陳晴朗在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完全沒有問過她的想法,這種大事,怎麼可以這樣胡來?好歹,大家要商量一下吧?這簡直就是不尊重人,沒把她張裴裴放在眼里嘛!
還有一點失落。
第一次就這麼稀里糊涂沒了,不失落才怪呢。
然而這個時候,她突然皺起眉頭,仔細的感受了一體,而後,她向江舒情道︰「舒情姐,你感覺你的身體,和平常有什麼不一樣麼?」
江舒情也體會了一下,然後道︰「好像有點不一樣,但好像又沒有什麼不一樣……」
兩個人都瞪大了眼楮,目光對在一塊兒。
「要不……檢查一下?」張裴裴提議。
江舒情點頭︰「好。」
這間臥室就有衛生間,兩人直接走了進去,各自背著身,把自己的身體好好的檢查了一下。
然後,兩人轉過身,再次對視在一起。
「舒情姐,你那里……怎麼樣?」
「好像……挺正常的。」
「我這里,也挺正常的。」
兩個人對視兩秒,然後「呼」的同時長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張裴裴道︰「我就說嘛!晴朗雖然流氓是流氓了一點,但絕對不會趁人之危,他怎麼可能趁著我們喝醉,對我們做那種事情呢?」
江舒情沉浸在自己還是完壁的喜悅中︰「對對對,小朗萬萬不是那樣的人,咱們剛才都誤會他了。」
「不過……他跟我們兩個睡在同一張床上,還是很不合適的。」
江舒情一听這話,立刻從喜悅中沉靜下來︰「而且,還把我們兩個月兌得光光的。」
張裴裴點頭︰「而且,他自己也月兌光了!」
這個時候,江舒情終于知道,在剛醒的時候,那個硌著自己的東西是什麼了。
她立刻感覺渾身一陣不自在,只想把自己的皮給扒掉一層。
「你說……他會不會亂模?」江舒情問。
「這個……應該……肯定……會的吧?」張裴裴道。
她無所謂,反正早被模遍了。
而江舒情立刻就尖叫了一聲,感覺身上更加不自在了。
同時,她好像想到了什麼,趕緊轉身,把自己的針織衫領子使勁拉開。
隨後,她就看到,自己潔白的酥胸上,有著許多青紅不一的印子。
像是被人使勁掐使勁抓使勁啃使勁撓出來的……
江舒情看著這些印子,整個人立刻就呆住了。
她在之前往身上套針織衫的時候,在那一瞬間就覺得胸前好像有些不對勁,但當時慌里慌張的,因此也沒有心情細看,也沒有當一回事兒。直到剛才,才想起了這件事情。這一看,腦袋立刻有些空白。
過了差不多三秒,才從呆滯中反應過來。
「啊!」
于是,又是一聲分貝極高的尖叫,在衛生間響起。
張裴裴好奇的趕緊去看,然後立刻怒火三丈︰「這個混蛋!」接著,把自己的毛衣拉開也看了一下。
酥胸潔白如雪,沒有一絲的瑕疵。
張裴裴更生氣了︰「他怎麼可以這樣!」
轉頭就要去找陳晴朗算帳,手放在門把手的時候,又回來了,瞅瞅衛生間地上有個水盆,拿到洗手池前就打開水籠頭,嘩啦啦的接起冷水來。
江舒情此時也已經憤怒到極點,她臉色鐵青,整個人陷入到一種極可怕的沉靜當中。同時,一只紅色的水桶,映入她的眼簾……
陳晴朗這個時候正躺在床上想辦法。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逃,但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而且,又能逃多遠呢?
總是要面對的啊……
不過他不明白的是,學姐這一驚一詐的干嗎呢?這倆人不是進衛生間檢查身體去了麼,按理說檢查完應該安心才對,怎麼又尖叫起來了呢?
而且他有些不理解,張裴裴說的那句「他怎麼可以這樣」,到底是哪樣呢?自己除了把她們衣服月兌掉之外,也沒干什麼別的事情啊。
嗯?
不對……
內褲……
自己現在沒穿內褲……
剛才張裴裴也問江舒情有沒有看到她的內褲……
他們兩個沒有穿,那麼江舒情也極有可能沒有穿……
可是,他昨天晚上,沒有月兌內褲啊,這兩姐妹的內褲,他也同樣沒有月兌啊……
可是,一覺醒來,內褲怎麼就變成了月兌掉的呢?
難道是自己睡覺之中,迷迷糊糊做的?
怎麼可能呢,就算是迷迷糊糊做的,也不可能就月兌個內褲,其他什麼都不干吧?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自己肯定是被人整了。
是誰呢?
他開始在腦中排查起嫌疑人。
誰能無聲無息的,進入自己的房間?
小橙?
有可能是有可能,但她應該不會這麼做吧?而且這小丫頭喝的酒挺多的,應該不會有興致來干這種事情。
趙映雪?陳瑤?江凱樂?
更不可能。
無論是從醉酒的情況、還是從他們的性格、身份、修為來看,他們都不可能也沒有那個能力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干出這樣的事情。
那會是誰呢?
昨天一起來到江南人家的,就這幾個人啊?
在他正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一盆冷水,陡然被澆在頭上。
他下意識的就坐了起來,一雙眼楮很生氣的看著比他還生氣的江家姐妹花。
張裴裴接的一盆冷水,結結實實的潑在了他的身上。
此時他不僅臉上頭上都是水,而且身上蓋的那床被子,也已經完全浸滿了水。
一股寒意立刻侵襲了他的身體。
不過他的體內有靈氣相護,身體本身又極其強悍,因此在冬天被冷水潑了一頭一臉,還蓋了一床被冷水浸濕的被子,但除了感覺有點不舒服之外,其實並沒有其他太過痛苦的體會。
但是,他的一雙眸子,卻非常的嚇人。
因為,他看到了突然出現在兩姐妹身後,正對著他非常調皮的嬌笑的唐詩韻!
是這個娘們兒干的!
陳晴朗雙眼噴火,真想把她拉過來把她的**打腫!
張裴裴看著他的眼神,心里卻頓時就有點怯怯的。
「是……是你先干了壞事……懲罰你是應該的……我……我只是潑了盆冷水而已……」
江舒情看著她這慫樣,真是恨鐵不成鋼。
她直接大步走到床前,一把將陳晴朗的被子掀開,然後舉起手里的一個紅色水桶,就要把里面的一桶冷水給澆過去。
「臭流氓,讓你好好過過癮!」
但是這時手卻突然軟了。
卻是突然之間看到陳晴朗的**,心里突然有點發慌,于是,手就有點發軟,桶往前傾的時候,沒用上力道,水只潑出了半桶,而且還全都潑到了陳晴朗的襠部。
毛發一類,沾水就會貼著皮膚,于是原本掩藏起來的東西,就會變得很顯眼。
陳晴朗呆呆的看著自己濕淋淋的身體,然後下意識的將雙腿並了起來。
抬頭看江舒情時,發現她也特別的尷尬。
但為了掩飾這種尷尬,她將另半桶水再次傾潑過來。
嘩啦,陳晴朗全身濕透。
有水花濺到鼻子當中,陳晴朗鼻子一癢,立刻打了個噴嚏。
張裴裴頓時「呀」了一聲︰「晴朗,你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