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用手按了按太陽穴,許氏要起身給她揉,老夫人擺擺手示意她不用。
「芳姐兒打小在我身邊養大,和我一天的生辰,難免嬌慣著些。如今看倒是我的錯了。她那個性子真是讓人擔心以後嫁人了可怎麼辦,所以你現在就得為她將來陪嫁的丫頭操心了,尤其是一等丫鬟必要尋那持重穩妥,而且還要服侍的年頭多知曉芳姐性情的才行。」
「是,孫媳婦記下了。」
「還有,這件事要是按劉永家的說法,那這個叫紫藤的丫頭可是受了委屈的,但她畢竟也是讓二小姐丟了臉,所以這幾天還是不要讓她去你的園子了。」
「是,只是玥哥兒那里這幾天正學的起勁,每天都盼著紫藤去,我怕孩子一時不適應……」
「那就讓琴娘抱著去芳姐兒那好了。」
兩人合計好後,許氏侍候老夫人<吃了藥才回到蒼浪園。此時院子里也燃起了松油火把。許氏進了正房,許嬤嬤告訴他兩個孩子都睡了,她過去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甜的兩個孩子,轉過身回了內室。
謝仲已然洗漱完畢,靠著多寶閣的貴妃塌上斜倚著,手里拿著一卷書,看到許氏進來,把書放下站了起來,
「祖母休息了?」
「嗯,妾身服侍祖母吃了藥才回來的。」
「辛苦你了,這麼晚了還要去幫著處理芳姐的事。」
謝仲的一句話讓許氏心中暖暖的,有這樣一位體貼的丈夫,想想隔壁睡著的兩個可愛的兒子,自己就算是再辛苦一些又如何。
許氏動情地雙手環住謝仲的腰身,「妾身一點也不辛苦,主持中饋,孝敬長輩,關愛弟妹本就是妾身的責任。只要有你和孩子們在我身邊,妾身便是再累也心甘情願」
謝仲捧起許氏的臉,在額頭輕吻一下後,拉著她的手走回貴妃塌坐了下來。
「可與祖母說了?」
「嗯,按你的意思說了還讓紫藤過來教玥哥說話。只是祖母說畢竟是犯了錯,罰還是一定的,所以從明天起不讓她過來,而是叫琴娘抱著去芳姐那兒。」
下午送走了懷恩候府的眾女眷,回到蒼浪園,自然有人把在亭子里發生的事告訴她。許氏第一感覺就是紫藤出了這樣大的丑,玥哥兒怎麼辦?按照她的想法,這樣德行有虧的丫頭是萬萬不能再引導自己兒子的。
謝仲因著今天宴請懷恩候府的女眷,怕老丈人萬一因古氏言語不當而生氣傷身,特意留在了家里沒有出去。看見許氏回來便過來問一下席上的情況,許氏便把這件事說給謝仲听了,並把自己的想法也一並說了。
謝仲不贊成許氏這樣做,明眼人一听就知道這必不是紫藤想做的,要麼是因為身子的緣故,要麼是有人使壞。所以他要許氏打听明白再做決定。況且小兒子跟著紫藤這幾天,長進了許多,主動說的話越來越多,他不想半途而廢。
許氏自然听丈夫的,晚上被老人差人請了去之後听了劉媽媽的分析,讓她也覺得其中定有因由,不然以劉媽媽性格必不會如此處理。所以才會提出繼續讓紫藤教導玥哥兒的事。
「祖母讓我留意著芳姐身邊的丫頭,說是尤其是一等的,將來是要跟著陪嫁過去,選幾個穩妥的才行。」
「這事急不得,一是芳姐親事還沒定下,身邊現在幾個一等和二等是不會等她出嫁,要在三等里培養幾個上來是需要時日的。二是二弟和榮姐的親事都定在明年,這些便有得你忙的,所以我覺得芳姐的事可以暫時放一下,先讓她女乃媽媽看好院子就成。」
「嗯,但我既然答應了祖母,就必然要多去看一下。不行這幾****便陪著玥哥兒去雅園,去的多了自然也是了解的多一些。听祖母的意思將來芳姐的陪嫁丫頭一定是要穩妥的,且跟著芳姐時間長的,知道芳姐性子的,這麼看來定是要從現在服侍的人中選的。」
「行,你看著辦就成。下個月岳父大人的生辰禮,淡之已經尋到了,過幾日便會回京,到時候一並帶了來。」
「哎呀,岳三女乃女乃三年孝期已過了?」
「嗯,咱們去莊子的那個月剛滿的孝,淡之把那邊事情安排後,便去了江南他岳丈家,這樣也算是有了一個交待。過去種種再如何,看在淡之為其女兒守了三年的份上也便如此了。
「我之先就曾修書讓他幫著尋著那西洋過來的模型,他便讓人留意著,果然尋到了一艘好的,岳父一定會喜歡。」
許氏的父親,戶部尚書許廣達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各種船的模型,家里專門騰出一間屋子打上格子放他的模型。
許氏笑眯眯地看著丈夫,自己父親每年生辰,謝仲都會早早地準備,可見他是極其重視的。許夫人曾摟著自己的女兒說過,「傻孩子,那哪里是重視你爹的生辰,分別是重視你。」想到這里許氏一張臉仿若盛開的桃花。
謝仲卻沒注意到妻子的表情,依然說道「只是,這樣淡之回來後,恐怕平西候夫人又要張羅著給他娶親了。」
夫妻倆口中的淡之乃是當今六大候爺之一的平西候岳匡的第三子岳震,字淡之,今年22歲。五年前娶了江南魚米之鄉蕪洲通判的女兒,卻在生女兒時難產血崩而亡。
對于古代女人來說,生產確是一道鬼門關,只能怨三女乃女乃的命不好。可是女方奔喪到來之後,卻從陪嫁女乃娘口中得知另有隱情,至于這隱情是什麼一直是一個秘密,也不知道最後平西候府與三女乃女乃娘家是如何協商的,反正最後岳震扶著妻子的靈柩回岳家老宅,同時守孝三年。
岳震與謝仲打小一起長大,又一同啟的蒙,在國子監共同上學。只是因著謝仲是世子,所以並沒有參加科舉考試。岳震卻是考中進士的,只是還沒來得及出仕便遇到妻子故去,開始守孝。
「上次平西候府請春宴,夫人還提過要給淡之謀個職位呢?按說不能一回來便要他娶親吧?」許氏一邊把頭發打散,一邊問。
「誰知道呢?自從他夫人故去,我與淡之通信總感覺他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往日那股子充滿激情的言語好似不見了。我看西平候夫人想要為他續弦多半還是要看淡之自己的意思了」謝仲轉過身,見妻子坐在梳妝鏡前慢慢理著頭發,便走了過來從後面攬住許氏的肩膀。
一只手輕輕在按著許氏的肩膀,另一只手從許氏微敞的衣領處滑了下去,隔著肚兜握住了她一側的豐盈輕輕地揉捏起來。
許氏嬌喘著靠在他懷里,沙啞著聲音說︰「妾身還未洗漱呢?」
「為夫服侍夫人洗好了。」謝仲說完打橫抱起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