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豐果然拿回來兩壇子酒。
滿意瞧著兩個酒壇子,也是有些無語。
這人看著年紀也過二十了,怎麼的跟個小孩子脾性一般。
再看已經動手拼圖的王勝男,一臉肅然的模樣,倒是失笑搖搖頭。
王華豐見那樣各色糖果,很是不見外地又過來,「五姑娘這東西瞧著真是新鮮,可不知等我回去的時候,能不能討要一包。」
滿意就挑挑眉,「家里有小公子還是千金?」
這人看著有些混,沒想到這王華豐倒是個慈父。
慈父是值得鼓勵的,她剛要答應下來。
王華豐倒是訥訥不知道如何作答。
一直關注這邊的一個年輕男子,之前滿意有印象說是跟秦家一塊來的,朗聲就笑了起來,「王兄家里的小公子,怕是不喜吃這個吧。」
王華豐就笑了起來,退到一旁。
剛才說話那人卻沒有眼色,「王兄家里妻妾和睦,也不缺紅袖添香,這東西嘛……」
已經不言而喻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滿意都覺得尷尬了,王勝男卻宛若未聞。
只顧著手頭上的東西,一個一個地往上疊。
這進度,滿意趕緊去瞧下一關。
要真的有人順利,不到下晌,就能夠全都解開,到時候,她要怎麼辦呢?
總不能說,哈哈,我跟大家開了個玩笑。顯然不行。
還是說,唐頌不在,秋蔗倒是在的,我帶你們去看,什麼都不會改變,但也行不通,這蔗帖,可是只有主人家才能發的,也只有他在才能奏效。
如此,也難怪唐頌當初篤定,這胡家對身份,是無可奈何的。
她走出來,喬嬸他們都已經停下來了。
「五姑娘!剛要去叫你。」
滿意看著一旁的趙老摳,像是溺水的人看見了救命稻草,眼楮一亮,「趙大叔,找到五爺了?」
趙老摳顯然是剛趕回來的,見滿意這個模樣,雖不忍心,卻還是搖搖頭。
滿意眼里的火苗,啪地又熄滅了。
趙老摳見此趕緊說道︰「我們分兩路去找,竹青那邊發了訊號,多半已經聯系到五爺了,听說五爺出了門,從鶴渡往鹿鳴縣去了,如果所料不差,此時他們應該是已經往回趕了。五里接著去找,怕五姑娘在家里著急,我就先回來報信。」
總算是有個好消息!
滿意計算了一下這其中的距離。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順利,還有兩個時辰,唐頌就能趕回來了!
滿意振奮了一下,笑著說道︰「那還要麻煩趙叔去新甘村前頭等著,如果見到五爺就讓他繞道回來,從西側門進,在左邊那個屋子,到時候我們在那等著他。」
趙老摳連連答應下來。
他出去了,滿意這才想起他這樣奔波,怕是什麼都沒有吃吧。
翠心笑道︰「這些五姑娘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們這頭也沒有什麼事,我等會給他送去!」
滿意這才放下心來,對喬嬸幾個說道︰「等會五爺回來,咱們好生吃一頓!」
「哎!」
從早上到現在,不僅是滿意提著心,就是秋娘翠心等過來幫忙的,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只喬嬸分派下來的,就趕緊做。
生怕耽擱了這事情。
眼見的說五爺就要回來,這事情能夠挺過去,怎麼能不欣喜。
跟他們這邊的情境不同,胡不壽那頭,快要坐不住了。
他第五次在屋子里踱步,桌上的酒菜早就變成了殘羹冷炙,杯盤狼藉,酒早就放下了。
胡不壽終于忍不住了,「爹,這都半日過去了,怎麼那頭還沒有亂起來。」
就算是一直老神在在的胡作非,此時也有些忍不住,「那丫頭有那個本事?」
胡不壽坐不住,「爹,不會已經帶他們去了甘蔗地,就回去了吧?」
胡作非搖搖頭,立馬否決了,「不可能,這還是當年傳下來的規矩,主子不在,是不能別人帶去的,不然你以為等得到今日?」
有這樣揚名的機會,要不是有這樣的限制,他早就做了好不好?
反正唐頌雖然病了,甘蔗地卻不會走。
胡不壽只想著去見朱彩屏,花花腸子不少,等了這麼久已經是極限。
他看著坐在旁邊一聲不吭深思的胡不廣,又看了看胡作非,嘆了一口氣。
腦子急轉,就是想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還真的讓他找到了。
「爹,要不然我們去看看,雖然你們說得沒錯,爬的高摔得重,但這都沒有人來請咱們,山不過來,我們就過去,這反正來的人你們都打過交道。
再說了,這來了這麼多人,我們不去,反而顯得我們心虛一般。也不能讓那丫頭好過!」
他話音剛落,一直沒有開口的胡不廣,就說道︰「大哥說得對。」
「是吧!」好容易得到肯定,胡不壽又想添一把火。
胡不廣接著說道︰「他們那頭拖延了半日,倒是我們小看了那個丫頭,要真的拖延一日,唐頌現在身子骨好,咱們說的那個,雖然是他的軟肋,要是他真的反應過來,往回趕,咱們就得不償失了。」
「爹,咱們這就下去,雖然不一定讓他們跌太重,但我們的目的就是攪亂他,這事情一步步來。」
胡作非終于點頭同意,「說來也是,雖然還不算圓滿,但他們那邊現在都沒有亂起來,我們也不能冒險。」
還有一點就是,他自己也坐不住了,總覺得要壞事一般。
這種感覺特別不好,他急切地需要出去,證明一切都按照預料一般發展才行。
幾人之中,胡不壽最是急切。
他奔過去,笑得一臉的得意,「我們這就出去,讓他們屁滾尿流。免得以後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他的手一拉開門,登時就縮了回來。
「爹咧——」
胡作非跟胡不廣,听得他的叫聲有異,緊走幾步過來。
一瞧之下,大驚失色。
還是胡不廣反應快,趕緊把門,又啪地一聲關上了。
胡不壽說話都不利索了,癱在地上,「蛇,蛇——,好多好多的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