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仇恨和妒忌所蒙蔽,虹霓漂亮的臉蛋瞬間猙獰,他裝作沒站穩,搖晃了幾下便整個人向著旁邊的成小小撞去!
成小小正在跟白迎悅說話,一個沒注意便被撞了個正著!白迎悅也似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怔在那里一時沒有動作,等她終于回過神來想扶的時候,成小小已經跌下了高台!
封錦歡正在評審席上跟身邊的官員寒暄著,突然听到賽場上一片驚呼,緊接著他就看到了令他萬分揪心的一幕,他甚至覺得那一瞬間他的心跳都停止了……
成小小頭朝下從高台上跌落,那中間的高台可不低!
當即封錦歡就忍不住了,腳尖一動就要凌空飛起,小小,我來救你了,別怕,來得及!一定來得及!
但有個人比他的動作更快……
梁冰清在成小小跌落的時候已經下了高台,他在台下仰頭看到了成小小的危機一刻。
台子雖高,但從高度上來看還不至于有生命危險,真正要命的是成小小下跌的姿勢,頭朝下。無論是摔破了腦袋還是摔斷了脖子都不是好玩的!
梁冰清快速奔向成小小,在到達了位置之後展開手臂,「撲通—」一聲過後,只見梁冰清和成小小雙雙跌坐在地上。
「主子!」梁曲連忙沖上來,扶起梁冰清,而同樣過來了的白迎悅扶起成小小,兩個趕過來扶人的上下查看了許久,發現梁冰清和成小小只是身上多了幾塊淤青,這才放下心來。
「清清,還好你沒事!還有……謝謝你……」成小小不顧梁曲殺人的視線,在梁冰清的默許下對著他左模右模檢查傷勢,看著他身上的那幾塊淤痕,成小小愧疚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輕輕的點了點頭,梁冰清並沒有多余的動作,他的視線向上望去,撞成小小下來的虹霓早已不知所蹤……
梁冰清上前兩步,突的從正面兩手環抱成小小,並將頭靠在她的肩膀處,「小心身邊。」說這話的時候,梁冰清帶著些微寒意的眸子直視成小小身後的白迎悅,後者被他盯的一顫,而後心虛地低下了腦袋。
放開手,梁冰清帶著梁曲走了,留下了一臉茫然的成小小和還在議論的圍觀群眾。
「主子你怎麼能用內力硬擋呢!?」因為還沒走遠,梁曲不敢大聲說話,只能歇斯底里的吼著,他看著梁冰清身上的淤傷是心疼不已。
「不能暴露我會武。」
「可是……可是主子你,誒……」確實是不能在李瑜鴻面前暴露……當初主人就不應該答應盡歡公子!那就是只披著溫柔面皮的狐狸!但不答應……誒,也不能讓主子一輩子以這個模樣生活啊……
梁曲心疼卻又沒辦法,「那,那主子你可以不幫成小小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梁曲接著埋怨道,他可不是什麼好心的,除了主子他誰都不管。
「我不出手,盡歡公子就要出手。」梁冰清又是短短的一句話,輕松將梁曲堵了回去。
「也是……盡歡公子那麼寶貝那個小不點,一定會忍不住出手,那樣的話成小小和盡歡公子的關系就會被質疑,而且盡歡公子會武的事情也還沒暴露呢……」梁曲在一旁嘟嘟囔囔的,明顯還是心有不甘。
而遠處的封錦歡早在梁冰清有所動作時就停下了腳步,他依舊跟其他的評審在一起。見舞台那面沒事了,封錦歡便收回了視線接著跟其他評審們攀談,但他寬大衣袖里的手,卻握緊了……
————————————
夜涼如水,成小小卻怎麼也睡不著,她……她煩吶!
一到了顛龍倒鳳大賽開場前和開場後,公子總是外宿不回南風館,這讓她想要見公子一面都不行!
雖然她知道公子還有很多事情瞞著她,但她相信那一定是因為萬不得已!想見,想見,想見,明明想見的都要瘋了!但也只能在比賽時遠遠的一瞥,然後目送公子離開……
另外更重要的就是……跟宰相大人的賭約!
還好今日這第二關也是僥幸晉級,還給她留有一線希望,但不用別人說成小小自己也明白,她這兩次都是走了狗/屎運,尤其是這次,完全是靠急智。
就算是有了丹若姑娘和聞人靖虎的加持,她成小小還是遠遠不夠……
公子那頭完全模不清想法,對于自己跟宰相大人的賭約公子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態度?公子對于自己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她不知道。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贏得比賽,得到那個選擇共度花燈節之人的機會!這樣就算是日後她還是逃不出進宰相府的命運,至少還能夠保留一個美好的回憶……
想著想著,更睡不著了。
這種時候就要出門走走,搞不好……還會像之前一樣偶遇公子……
成小小披上單衣,先是下樓向南風館後身走去,繞過繁花便到了許久不曾造訪過的竹林。
竹林依舊,微風輕拂,不過上次在這里與公子飲酒對月已經不知道是哪時的事情了……
竹屋很干淨,看得出來有人定期打掃,不過此時並沒有人在里面,望著空蕩蕩的竹屋,成小小無法忽略心中的失落,公子……果然不在呢……
慢吞吞的踱步來到了南風館的前堂,成小小坐在大門口,呆呆的望著難得在夜里冷清的花街。
花街自然是沒有夜晚的,夜夜笙歌才是所有花街的常態,只不過烏江城里的花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休整日,到了那天家家戶戶都不會開門,今天就正是休整日。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成小小還真不希望今天是休整日呢,這樣她就能找到兄弟姐們們來一醉方休,現在那些人都去各自放松去了,上哪里去找人。
就算是找不到人,如果像平日里一樣,大堂中坐滿了客人,她也能說書融進那熱鬧里面。
哪里用像現在這樣,獨自一人品味孤單寂寞……
吹著夜風,成小小的思考越來越模糊,她放空了自己,嚴重中有孤寂的街景和天邊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