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隨著尹正等人走遠後,瑞王走到桃蕪身邊,問道︰「吳姑娘認識宸妃?」
桃蕪身子微微一震,故作若無其事地說道︰「哦,不認識。我方才是看她好像傷得不輕,所以才上前去看看。」
「這個女人可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柔弱,吳姑娘別被她的模樣給欺騙了。」瑞王冷哼一聲。
桃蕪听到瑞王這樣說自己的主子,心中不由有些憤懣,嘟著小嘴喃喃道︰「殿下何出此言啊!我看這位宸妃娘娘就不像是壞人!」
瑞王鄙夷道︰「哼!她表面上看上去的確親和溫柔,又故意做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其實滿肚子壞水,心腸比誰都硬。為達目的更是不擇手段,你看這一次霍培安謀逆一事便知,她明明早就知道霍培安心懷不軌,卻沒有事先告訴任何人,以便于我們加強防備,而是選擇故意隱瞞,自作主張,不知—無—錯—小說道她心里打得是什麼算盤。」
桃蕪不甘心地解釋道︰「殿下怎麼這麼說?!這一次要不是有尹統領和宸妃幫忙,那霍培安早就奸計得逞了,我們又怎麼能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地談天說地呢?」
瑞王轉頭饒有深意地看著桃蕪,想起她剛才看宸妃時那異常關切的眼神,瑞王狐疑地問道︰「你似乎對這位宸妃頗有好感啊?」
被瑞王這麼一問,桃蕪不由一慌,顯然她的刻意幫襯已經引起了瑞王的懷疑。于是桃蕪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趕忙撇清關系道︰「我…我又不認識她,怎麼會有什麼好感,只是….只是直覺上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
瑞王緊緊盯著桃蕪許久,希望從她的表情中能模索出一些端倪,可是桃蕪也是個機靈的人兒,率先扯開話題,轉移了瑞王的注意力。「殿下,你受傷了,要不要緊?我給你看看吧?」
瑞王擺擺手,不在意道︰「小傷而已。對了吳姑娘怎麼會來獵宮的?是裘風讓你來的?」
桃蕪點頭道︰「是啊,裘風帶著梁胤昊偷偷逃離獵宮之後,就立馬傳信通知我,讓我趕來獵宮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沒想到這里的情況居然如此慘烈,那霍培安也實在是狗膽包天,居然三番四次干出這種事情來。」桃蕪說到仇人,臉色瞬間一變,滿是咬牙切齒的憎恨,「好在老天有眼,叫那奸賊自食惡果。老爺、夫人、還有少爺,他們也終于能安息了。」
「不,雲家的冤情還沒有申訴,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可惜這次沒能在霍培安臨死前問出關于那封書信的下落,那封梁胤昊親筆書寫的信!」瑞王此時深深陷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沒有意識到方才桃蕪口中並沒有在故去之人中提到雲長煙的名字。
桃蕪釋然笑道︰「殿下不必太過擔心,雖然我們這次沒能從霍培安口中問出書信的下落,可是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籌碼,那就是遠在邊疆的喬遠山!喬遠山听到霍培安的死訊之後不可能不為所動,一旦他有什麼舉動,便是我們撬開他嘴巴的契機!」
瑞王思忖良久,點頭道︰「嗯,你說得不錯,喬遠山的確是個重要的突破口。」
「殿下現在就別想這麼多了。殿下剛剛經歷一場劇變,又受了傷,還是回去好好休整一番吧。」
原本形勢緊張,瑞王才一直吊著一口氣,不敢有半點兒松懈。現在危機已經解除,而且又被桃蕪這麼一說,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連續戰斗了好幾日,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身子的確是疲乏得受不了。于是瑞王也沒有再推托,徑自回到自己的帳中休整,以便于他們能盡快啟程趕路回京——
一場戰爭結束之後,原本逃到獵宮的王公貴族們紛紛回到獵宮前院的帳中,稍作調整。而木清也被安排搬出獵宮,暫時住在了一所太監為她準備的營帳中。
夜晚時分,經過幾日的緊張對峙,大家早已筋疲力盡,皆早早睡去,並無人注意到宸妃的帳中還留有一簇微弱的燈光。
「誰讓你自作主張跑來獵宮的?如今我的話對你來說已經毫無威懾力了是嗎?」。木清繃著一張臉,冷冷說道。
桃蕪也知道自己這次理虧,奄奄地低下頭,輕聲說道︰「屬下….屬下只是關心小姐您,擔心您會收到危險,所以才會先斬後奏,自行跑到獵宮里來。不過,小姐你不用擔心,我對瑞王說是裘風通知我,讓我來獵宮幫忙的,他並沒有懷疑什麼。」
木清低聲呵斥道︰「你怎麼知道他沒有起疑心?你方才甚至還不小心在他面前說漏了嘴!」
桃蕪從來都沒有被主子這樣訓斥過,雖然這次她是自作主張了,可是說到底也是一片好心,現在被木清這般呵斥,不由心中委屈,立馬紅了眼眶。
木清冷冷瞥了一眼桃蕪,身線如冰道︰「我身邊不需要任意妄為的下屬。」
此話一出,桃蕪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跪在木清腳邊,可憐巴巴地哀求道︰「小姐您別趕我走,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別趕我走,我在這個世上只有您一個親人,您若是將我趕走,還不如現在就一刀把我殺了,讓我死在您的刀下!」
「什麼死不死的,都在胡說些什麼呢!」茱萸見此情景,也是慌了神,她立刻上前替桃蕪說起好話來,柔聲規勸道︰「主子別生氣,桃蕪雖然有錯,但是她的心意是好的,不過是用錯了法子,您就饒過她一次吧!」
木清見桃蕪哭得梨花帶雨,心中不由一軟,口氣也自然柔和了下來,道︰「你保證日後絕對不會再亂來?」
桃蕪迅速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指天發誓道︰「屬下保證!日後絕對不敢再任性了,小姐您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
木清被小丫頭正兒八經發誓的模樣給逗笑,道︰「好了好了,都起來吧。」
桃蕪見主子不再生氣,臉上立馬露出了個欣喜的笑容,問道︰「主子,霍培安已經死了,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