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祭許輕輕推開門,放慢腳步,生怕驚動里面的佳人,幽冷的黑眸緩緩看向床榻,她還是安靜的躺著。
許是听到他進來的聲音了,她閉上了眼,假裝睡著了。微微顫動的睫毛出賣她此刻的心情。
他也不揭穿,上前給她掖好被角,將她冰冷的手握進自己掌心,輕輕揉搓著,想給她更多的溫暖。她的手在他掌心中不經意動了動,祭許輕嘆一聲,把她的手放回被窩,起身去了放門口,下令任何人,在沒有他的允許下,不能探望她…
感覺到他的腳步聲離房間越來越遠,姜雲才敢大口呼吸,睜開帶著些迷茫的眼楮,稀里糊涂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里很簡樸,像是一家客棧,她怎麼會昏迷?怎麼一睜眼是那個奇怪的女子呢!她這次終于沒有說些奇怪的話,而是滿臉復雜的看著她,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
「我娘親…」顧傾城眼神飄向祭許,祭許為難的看向桃夭,她此時精力不足,哪來的能力去幫助她。見她虛弱蒼白的樣子,祭許開口回道,「顧小姐的不必著急,總得給點時間給阿夭吧,她剛施過法,這個時候,恐怕沒能力救你的母親。」
阿夭,桃夭心里一喜,驚訝的看向他,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在維護她。眼眶中有東西滾落,一滴一滴滴落在地,凝結成一顆顆透明的珠子,在地上彈奏出美妙的樂曲。
蘇木看著地上的透明珠子,無奈的嘆著口氣,一聲聲傳入祭許耳朵里。听得他有些不舒服,仿佛在暗示他,他對桃夭的不公平。
「阿木,你先隨著顧小姐回家吧,替她看看她娘親!」祭許難得將得力下屬派出去,只有一次,那就是為了姜雲,他把一切事情都交給最信任的蘇木去做。沒想到他一做,竟是停不下來了,整日里跟著姜之謙,快忘了自己這個主子了吧。
而這次,是為了桃夭,這個剛剛救過他心愛的人,同時苦戀著他的女子。
桃夭抹了抹眼楮,呆滯的看向自己手上那顆晶瑩的珠子,听著他的吩咐,她的心里似乎又燃起對他愛的感覺,明明已經盡力在克制自己了,怎麼他一個小小的動作,一些話,她就感動的不像話呢。
「我先去休息了。主上快去陪著姜小姐吧。」說著,便急促離開,不想讓祭許感受到她內心的喜悅之情,滿滿的感動,他還是在乎她的,不是嗎?他知道,她的身子不好,替她推了顧傾城,這不是在為她著想嗎?
事實證明,桃夭真的只是想多了,祭許之所以這樣做,只是因為,他不想讓這世上最後一只妖也離開…
盡量保護桃夭,是他對妖王基萊的承諾,這些年,他一直忽略著她,甚至讓她付出了很多代價,如今,她救活了姜雲,她慘白的臉色,讓他又開始想起來曾經的承諾。
……
姜雲偷偷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門,發現外面寂靜的可以,都沒有小二在招呼著,也沒有人在下面的櫃台守著,空蕩的客棧,讓她覺得有一絲詭異!自己模索著,要去廚房尋找吃的,東張西望的樣子,可愛極了,像是做賊心虛,拿到饅頭的時候,還四處張望了一下。
貓著腰,往後看著,一路上居然真沒人,讓她有些莫名的害怕,可是還是鼓足勇氣,前行著。
祭許現在二樓隱蔽的樓梯口處,好笑的看著她,像只偷食的小貓咪一樣,偷偷模模的拿著糧食回來。
這里被他包了下來,店家和小廝們早就被他趕著先回去了,安靜的只剩下不知名的蟲子叫聲,她都不怕的嗎?
「咳咳」祭許實在忍不住了,清咳出聲,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哪料到,她腦子竟如此不好使,看來看去只看得到四周,沒往樓梯口看。
听到聲音,但是找不到的人的姜雲,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撞鬼了,不要說她迷信,穿越這種事都給她踫上了,她自然是有些相信鬼神之說的了。
顫抖的小嗓音,微微喊著,「祭許。」眼神四處飄著,想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這個時候,才不要管什麼神秘女人的事情呢。
「這里。」「眼楮再往上看點。」他輕笑出聲,像是涓涓細流滑過碎石,在她心里留下很舒服很安心的感覺。
他穿著玄色的對襟長袍,腰帶束起,讓他的腰身顯得特別直挺,整個人修長,氣場全開。緩緩從樓梯那里走來,眼角帶著笑意的看向姜雲手中的饅頭,調侃道,「這麼餓?!」
察覺到他的目光和他的語氣,姜雲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往背後藏了藏,軟軟的說道,「餓。」委屈的小表情被她藏在低垂的臉龐上,不過听這個聲音,祭許就能腦補到她的小模樣。
「再忍忍,等阿木回來,我帶你出去吃好吃的!」祭許安慰著,撫模著她柔順的發絲,在她昏迷的日子里,該干的和不該干的,他可干的差不多了啊,此時,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讓他忍不住想擁她入懷,好好感受她的溫度。
他也這麼做了,情不自禁…
姜雲被他抱得跟緊,似乎,怕失去她,一放手,她就能變成蝴蝶飛走了…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來,但是看他那麼緊張的樣子,她收回了想要捶打他的手,自覺的摟著祭許的腰。
他身上好聞的檀香味一直都在,像是一股魔力一般,給她無形的安心。
桃夭看著,她本來欣喜的心情一落千丈,果然,她還是比不過這個女人,她天真的以為關心就是好感,是她沒有腦子嗎?
只要姜雲活著一天,崇辭就絕對不可能愛上她,可能真的只是他認為對自己有所虧欠吧,突如其來的關心,至于讓她方寸大亂嗎?至于為他的關心激動到落淚嗎?
這一切,不過是她想多了而已,其實,都不至于……
「以後,不要生病了。好嗎?」。祭許腦袋抵著她的小腦袋瓜,黑眸中多了絲深邃。他不想再承受這種擔驚受怕,他真的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