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坐了下來,秦伯伯也沒有回去,家里就他一個人,冷冷清清的,秦伯母早在世賢十歲時就已離世,秦伯伯一直未娶,他常會翻著伯母的相冊,一遍遍講著那些不震撼,卻永久的故事,她知道秦伯伯,是很愛秦伯母的。那時的她才八歲,與家人一起搬來這里,與他們也只不過第一次見面而已,那時候世賢總是心情低落,老是坐在樓下的公園發呆,她常常會把爸媽給的糖分給他一半,她當時說著小謊,「媽媽說吃多了會長蛀牙,我不敢吃太多,分你一半吧,糖果很好吃,你吃了的話心里也會甜絲絲,就不會老苦著臉了。」從那開始起,他們就一起吃著糖果,她也看著他露出了笑容,拉著她的手,在太陽光芒下,他的聲音很清亮,「好好吃,我叫秦世賢,你呢?」
從那時起,他們就形影不離,過著兩小無猜的童年,長大了,成了相交七年的男女朋友,她以為還不只是那樣,她以為他們會結婚,會一起永遠牽手到老,可是,那真得只是夢境嗎?會不會太過遙遠。
吃了一頓不知味的晚飯,米米強笑著進了房間,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剎那,她背抵在白色的門上,慢慢滑下,會倒在地上,手抱著小腿綣縮成一團,她視線模糊的眼看向那小小的窗戶,看向她小小的天地,透過那藍格子的玻璃,看向那星空,連月色都是藍色的,星星也成了藍色,藍色不是白天的麼,她期待的望向那空中,暗沉的黑,什麼也沒有,真是想太多。慢慢站起,她把自己拋在那小小的單人床上,翻手蓋上被子,讓視線更加黑暗,晚上的話,睡一覺就好了,醒來的話,噩夢就消散了。
鬧鐘‘布谷布谷’的叫個不停,在N次瘋響之後,被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準確的按在那鬧鐘的頭頂,讓難听的叫聲停下來,睡了一夜亂糟糟的卷發,青黑的眼下,蒼白的臉,她看起來睡得並不怎麼好。整理一下心情,她胡亂梳了頭發,就打開衣櫃挑上班穿的衣服,她挑了一件很鮮亮的橙色短裙,換下她那身沒有月兌下的米色名牌,然後把它向著垃圾桶的方向扔去,又在半空中停下手,把衣服卷成一團,扔進了衣櫃最底處,她再也不穿不洗它了,讓讓它在角落里爛到發霉吧!
提起包包,她挺直背,走了出去,在桌上拿了個小包子就出門,「爸媽,我上班要遲到了,拜!」
爸媽都是普通的工薪族,在兩個女兒都有了工作之後,開始在家養老,大女兒開了一家美容院,很少回家,二女兒在一家公司做文員,不怎麼出彩,卻很貼心。
趕上公車,趕到了公司門口,米米長長的松了口氣,差點遲到了,走近電梯,里面擠了五個人,米米對著看向她的男人點點頭,是他讓她最後一刻進了電梯,她的公司在樓層的十三樓,是外貿公司,她是新來的文員,只負責打些資料,忙碌卻輕松。她是主修文秘的,考上的大學不好不壞,在這公司里也只能聘到這樣的職位。
今天看著她的人都有些奇怪,這是米米在別人N次看向她,N次與身邊的人交頭接耳,所得出來的結論,她上下看了自己一眼,雖然她今天穿得很鮮艷,可是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還有,她什麼時候那麼引人注意了,她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