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的一巴掌打在他受傷的位子,雪上加霜,他的嘴角又流出了血,那鮮艷的顏色,讓米米在心在羞恥與羞愧中轉著,哪一樣都讓她生不如死,她想撫去那血絲,她本來是跟他回來擦藥的,沒想到沒給他擦藥就算了,她還那麼對他,她這樣算什麼?
真誠看到她眼中的不忍與痛苦,沒有去踫那傷口,軟聲道,「沒事,走,我送你回來,不過,這次你不甩開我了,要是我不小心再摔一跌的話,我就毀容了。」
手再次被包裹住,還是很溫暖,只是,她被他拉著走,眼楮卻忍不住回頭看,那個才琳小姐此刻的臉滿是失落,一副風吹就倒的樣子,她腳下是青色的白玉蘭,如今看來像是花葬,葬送她從英國回來,卻未能如願的心。
她想甩開真誠的手,那溫暖不該是她擁有的,是那個薔薇般尊貴的女孩子的,可是每當她要放手的話,就會ˋ想起他說的話,他說,再甩開她的話,他會毀容,他現在已經毀容了,嘴角腫起一大塊,活像是煮過水的火腿腸。還滴著血。
但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迎著濃春的微風,享受風吹亂頭發的散漫,慵懶得像只貴族貓,他做什麼動作都像是優雅一樣,他的聲音隨著清風送進她耳朵里,「你根本就是想多了,那個才琳我根本就不記得她是誰,不過,她小時候曾經追過我的一個同學,只不過,那個同學,去年結婚了,你認為我會喜歡她嗎?」。
羞恥感轉為迷茫,米米的話也有些虛幻,「你知道她要來,才把我帶回來,你如果對她沒有一點感覺,又何必做那麼多假戲,真誠,我覺得你真是虛偽透頂。」
拉住她的手一緊,幾乎要把她小小的手捏碎,在她以為小手會被他廢掉的時候,他的手掌松了松,然後放開了她,他的聲音有著惱怒,「你這個笨女人甩什麼小聰明,哪里有你說得那麼復雜,我說過不喜歡她就是不喜歡她,你不要隨意猜測別人的心思。」
手解放了,被風吹得微微的痛,骨頭被壓縮很痛,骨頭歸位又何嘗不痛,等她的手恢復原狀之後,她已經麻木了,用那麼大力氣,不是心虛是什麼,她主動進了他的門,他搞這些虛招不嫌累贅,「我從來沒說過,你喜歡她!」那是他自己說的,是他的心聲。
走到車停的位子,他再沒有辯解,或是默認了吧,拉開車門,他神情有些疲憊,「上車,我送你回家,這附近並沒有車站,你一個人走不回去的。」
沒有矯情,她還是上了車,她也沒心思,在她生活一團亂的時候走個幾小時的路,看著他眼中的疲憊,他眼眸中的倒影,一樣的印著她的疲憊,兩人都有些累,不過,想簡簡單單愛一場,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安排,金錢很重要嗎,重要到她失去愛情?
車一路開到她的住宅區她的樓下,那麼精準,邊過問都沒有就開了過來,讓她的心更加疲憊,她好像被人調查過,在他的面前,她好像,像是沒有穿衣服一樣的,讓她很不舒服,車還沒停穩,她就急著打開車門下車了,跟一個她一無所知,對方卻對她了如指掌的人,她感到壓抑,比在真家更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