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桌前,米米往著小箱子里裝東西,言琴看了,停下工作,擔憂問道,「米米,怎麼了麼,收拾東西做什麼,現在正在上班呢。」
只拿了她帶過來的東西,也不多,米米坐回座位,向著琴琴伸手,「琴琴,借我車費,十元就夠了。我被炒魷魚了,打包回家。」
言琴呆了呆,條件反射的從包里抽出十元錢,又縮了回去,「不對呀,你為什麼要打包回家,為什麼你連十元錢都沒有?」
米米眼看著十元錢飛走了,咬牙切齒把早上遇搶盜的事與剛才見經理的事說了一遍,「今天是我的灰色日子,琴琴,你到底借不借呀,與其被你捏扁,不如讓我當車錢。」
言琴的手早就緊握在一起,那可憐的十元錢也陣亡了,成了一團,還有指甲洞,‘呯’最後被拍到桌上粉碎,她的眼楮射出十萬特的強光,「太過分了,我找?ャ!包br/>
米米拉住要往經理室去的琴琴,軟軟的聲音都清亮了許多,「琴琴,我求你了,別把事情鬧大了,你去找他,他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兩人正在鬧,員工多少向著她們望來,桌上的電話卻在此刻響起,是米米桌上的,米米只好放開言琴,接起了電話,話筒中傳來的聲音有著溫暖的語調,很隨和的樣子,「是米米小姐嗎,你的包包是不是掉了,里面有你工作的電話,如果是的話,你可以來這領。」
她的包不是掉了,是被搶了,不過怎麼又會到他的手里,真是奇怪,米米想著回答還是不回答,對面再次傳來聲音,「我在天橋,有時間過來一下。」
米米正要說什麼,電話卻已經掛掉了,想再拔過去,卻放下了電話,算了,反正她現在也是無業游民,時間多的是,天橋也離這里不遠,那里是公眾場所,也不用擔憂有人不懷好意。轉著對看著她的琴琴道別,擁抱了一下,「琴琴,我要走了,有時間我們再約會吧。」
言琴也回抱她,帶都會濃濃的鼻音,「你走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會想你的,十元錢能做什麼,我把包里的現金都給你好了,我就住附近,不用坐車,我把外套借給你,你把它放在兜里,可不要再丟了,還有,我把傘借給你,外面還在下雨,你一定要安全到家,然後有時間我們再見面,你再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就好了。」
米米輕咬下言琴的肩膀,笑著回答,「什麼時候你成老媽子了,嗦,我知道了。」
米米沒有要言琴的外套與傘,她下班了也要回家,手中提著上班時帶的小東西,下了樓,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向那中間的十三樓,沒有什麼特別,卻是她呆了幾個月的地方,還真是有些不舍,尤其是那里有言琴,眼楮微微濕潤,她轉回頭,向著人行道走去,就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要她離開熟悉的地方,真是殘忍呢。
穿著春裙,走在細雨綿綿的天橋上,微風帶著些微的寒意,輕輕的吹著米米的卷發,和那豎起的流海,她的臉的風中雨中透明的不真實,還是習慣抬頭望天,灰藍的天,灰色的雲朵,絲線般傾泄的小雨滴,印在米米大大黑亮的眸子里。
有什麼擋住了灰藍的天,她的眼前出現了一朵朵的清蓮,她的世界不再寒冷,好久她才發現,那是一把雨傘。有著碎花的雨傘。
擋住了細雨與微風,撐傘的人是個很溫柔的男人,有著很深邃的眸子,還有滄海桑田的成熟。
米米迷離的眼對上那溫柔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