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湛藍的天,偶爾點綴著白雲,飛機飛過的痕跡,在肉眼中劃過銀河,嗡聲慢駛而過,飛鳥撲著翅膀,清脆的唱著歌兒,天空美麗的讓人微笑。
滿院的郁丁香,紫色的深藍色的月白色的,小小的花苞在朝陽下,揚著美麗的花枝,微風吹過,層層疊疊如波紋般的流動著,空氣盈滿它的香味,沁人心脾。
「哈哈,我回家了,花美女們!」從車上跑出一個嬌小的身影,一蹦一跳的在院中轉了個圈,大大的笑臉,連發梢都跟著飛揚飛揚。
她蹲,輕嗅郁丁香的馥郁,親昵的用臉頰踫踫花朵,軟聲問道,「一星期不見,有沒有想我,我可是好想你哦,我告訴你醫院好無聊哦,都是白色,看到你們我才覺得活過來了,生活就要五顏六色的嘛。」
肩膀一矮,多多撲著翅膀落在她的右肩上,用尖尖彎彎的嘴擢擢米米的臉蛋,說著不變的話,「米米壞壞。」
米米起身,平開右手讓多多飛到掌心中,左手模模它墨綠色的羽毛,點點它光滑的嘴皮子,「就這麼四個字,多多你好笨喏,跟我說,歡迎米米回家,米米最乖。快說快說,學著我的嘴形說。」
多多扇著翅膀,頭抬得高高的,小爪子在米米的手心里抓癢癢,碧色的眼楮森森的含著昭然的鄙疑,張開嘴,還是,「米米壞壞,米米壞壞。」
米米露出雪白整齊的貝齒,左右磨了磨,牙齒閃過白光,臉扭成一團威脅不合作的鸚鵡,「再說這四個字,我就咬你了,多多,你真是一點都不乖。」
多多對于狐假虎威的威脅,毫不動搖,拒絕與米米溝通,它說米米壞都是抬舉她了,她不但是壞蛋,還是個…笨蛋。呃,主人說不能打擊小女孩,雄性要有風度,所以,他就只好叫她壞壞了,他是好鳥,很善良的,多多把頭抬得更高,像它這麼好的鳥就該受人膜拜。
「呵呵,米米,歡迎回來。」淺商從別墅走了出來,把多多抓過,放在了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模模她的額頭和些許縮水的臉頰,在感知她的體溫正常,臉頰紅潤時才放開手,「以後要多注意身體,不然還是要住院的哦。」
米米抱住淺商的手臂,不依的搖了搖,「我剛出院,淺商哥就這樣說,你太壞了,我住院的時候,你怎麼不來看我,我好無聊,無聊到數綿羊過日子。」
邊走向院內邊听米米唧唧喳喳的說著,淺商眯眼遮著過烈的光線,溫度高達二十五度的天氣,對他這個吹慣冷氣的人來說,是有壓力的,空氣因為悶熱,連吹著的風都微燙,額頭也起了細汗,皮膚白得有點青,「哦,是嗎?我倒是听說你過得挺刺激的,還在華清跳了一支華麗的舞,我都不知道米米什麼時候學會跳舞了,听說很靈活,跳得很好看。」
米米的臉微紅,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畫面,停在了真誠與她接吻上面,她甩了甩小腦袋,她思想也變色了,盡想些彩色鏡頭,一定是跟真誠在一起太久的後果,她要離他遠點,被淺商施著走,米米踢著腳下光滑的地面,「淺商哥怎麼會知道?」她沒有和任何人說,真誠也不像到處散播信息的人。
踏進屋內,迎面撲來涼涼的冷氣,淺商輕吸了些,臉頰的紅暈淺了些,舒了口氣,和米米一起坐在了沙發上,他端起桌上的果汗喝了口,「餐廳是我開的。」
咳咳咳,米米正在喝媽媽端過來的牛女乃,不巧被淺商的話嗆著了,臉色因為太過激的原因,而漲紅了,拍著她的胸口,她一臉受騙的表情,「是你開的真誠怎麼沒告訴我,要是你的話,我就不用因為吃不完,而被罰表演了,我差點摔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會跳舞,哦,真失敗。真誠這個壞人。」
拍著她的後背,讓她順過氣來,他沒預料到她反應那麼大,彎身抽出紙巾遞給米米,他滿眼的笑意,「沒用的,大廚是吉森,餐廳的飲食規矩他說了算,我這個經營人,是沒權力過問主廚的處理方式的。」
米米被淺商打敗了,難怪他整天都能見到,餐廳完全放權給手下了,他就提供個餐廳場所,閑閑的收錢,她豎起大姆指,眼如彎月,灼灼光輝,「淺商哥,你好聰明。可是,」一下子苦了臉,「我被欺負的好慘。再也不敢亂點套餐了,吃太多了短時間之內看到提拉米蘇都有陰影了,真可怕。」
米仙跟著過橋隨後進來,她們是接米米回家的,兩人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過橋對著端來飲料的米仙有禮的道謝,「謝謝,米伯母。」
米媽笑著點點頭,熱情的問著過橋,「吃不吃西瓜,我和老伴一小時前從超市里買了兩個,在冰箱里凍得差不多了,要的話,我拿來切開大家一起吃。」
米仙歡呼一聲,代替過橋回答,舉著雙手同意,「夏天吃西瓜最甜了,我要吃我要吃。吃西瓜又涼快又美容。」
過橋點頭,站起來幫米媽去拿,「喜歡,我去幫伯母拿出來,伯母你坐。」
米媽坐在了米仙的身邊,略責備的瞪了米仙一眼,「看人家過橋多懂事,還是我女兒呢,一點都沒有自覺,去去去,別干坐著,去拿盤子來擺上,想吃的話就要勤快點動手,不然沒你的份。過橋一個人哪里拿得了那麼多東西。」
米仙下巴向著淺商抬了抬,整個人舒服的窩進了沙發里,順手抱了個方形的小抱枕,吁了口氣,懶懶的歪坐著,「不是還有個男人麼,淺商,過去拿盤子,一點自覺都沒有,房客當得太沒意識了。」
米米看著淺商一語不發去拿盤子,不滿的抗議,「姐,媽是讓你去拿盤子,不要奴役我家的淺商哥好不好,他會累著的。」
米媽深有同感,米仙的行徑已經不能用惡劣來形容,她明顯就是一個奴隸主,把淺商使喚來使喚去的,好在淺商脾氣好,不然米仙早就被揍得傷痕累累了,不過再變本加厲點的話,這樣的下場是必然的,有剝削就有反抗嘛,「淺商那孩子就是太老實了。」
米仙左右看米米米媽連連點頭的一致,很不以為然,強詞奪理起來,「我那是讓他多多運動,你看他白斬雞的排骨身材,一定是他平時不愛走動,太過懶惰的原因,我也是好心,讓他鍛煉體,你們沒只看表面,要透過表面看內在。人不能太膚淺。」
米米模模小鼻子,擔憂的看著姐姐挺秀的俏鼻,幽幽的警醒米仙,「姐姐,說謊鼻子會變形哦,姐姐的鼻子要塌了,哈哈。」
心虛的模模她直挺的小鼻子,米仙瞪了米米一眼,光著腳全部身體縮進了沙發,轉為盤腿坐著,順了順她長長的卷發,她硬聲反駁,「我說的是實話,你看我鼻子還是端端正正的長在臉上,一點都沒變。」
米媽手掃下她搭在沙發上的兩條腿,對米仙不淑女的姿勢很是抵觸,「坐好點,骨頭都沒有了,不像話,你呀,別想些歪主意,早點和過橋結婚,二十八的人了,再不結婚生孩子,你就要成為高齡產婦了,生孩子很危險的。」
揉揉被拍得麻麻的腿,米仙眼角泛著淚,扁著嘴抗議,「媽,我還年輕,那麼早結婚做什麼,現在流行三十歲結婚,我還可以再等兩年,再說了,我對象還沒著落呢,我和誰結婚去,結婚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媽您就別再念了。」
米米捂著嘴偷笑,姐姐跳腳的樣子,每天欣賞都不會膩,很活靈活現,實在看不出是二十八歲的樣子,只是更有女人味了,身材也越來越好了。
淺商與過橋端著盛著三角狀的西瓜盤子,一前一後的走回來,西瓜每一塊都切成一樣的形狀,整齊的拍成一個圈,扇形的樣子,西瓜色澤鮮紅,可能是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緣故,微微冒著白煙,水珠點點的,一看就很好看的樣子,淺商先把兩盤放在主位米爸的面前,然後,再端著他唯一的一盤,放在了他的長桌上,坐回了米米身邊。笑著叮嚀,「你剛出院,不能吃太多,知道嗎?」。
過橋把他的那份一盤放在了米媽面前,一盤放在了米仙面前,坐在了米仙的旁邊,可愛的臉揚著無害的笑,「米姐可以品嘗了,看看好不好吃。」
米仙抓了一塊在過橋的眼光下吃了一大口,西瓜的清甜汁水流進了她的心田,渾身都舒暢,她重重的點頭,夸張的贊美,「好好吃,過橋切的西瓜很好看,我要多吃幾塊。」
他也拿了一塊,淺咬了一口,可愛的女圭女圭臉浮出兩個深深的酒窩,月牙似的彎眼,亮亮的,「是挺好吃的,伯母的眼光真好,米姐放心吃,廚房里還有沒有端出來。」
米仙歡呼一聲,大吃特吃起來,清爽的氣息在室內彌漫,讓人心情放松,米米抓起一個,遞到淺商嘴邊,「淺商哥,你也要嘗嘗。」
一室溫馨,家人歡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