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絢爛,花草樹木皆盎然,風景多旖旎浪漫,偶爾寧靜的環境中,常會听到打鬧聲,為這寂靜的夏季,多添了份靈動。歡笑聲決會讓人想起太多美好的事情,然後笑彎了眼,再悲傷也會開懷。
還是那華麗的醫院,通風與環境都是最好的,只是,這頭,米米卻捏著鼻子,站在窗邊不肯移去別的地方。
空中滿是榴蓮的味道,頗為怪異,對于視榴蓮為毒蛇猛獸的某人來說,是個天大的折磨,相對于米米的躲避,米仙卻是滿臉享受。
漂亮的一張臉,整個都要投入到榴蓮美汁中去了,本是亮麗的容顏因為陶醉更增了三分艷色,能用艷若桃李來形容。
睨一眼米米的位置,米仙不懂,那麼好吃的榴蓮,那麼營養的榴蓮怎麼就不招米米待見,明明就很誘人的說。
她好心的舀了一勺走過去遞到米米面前,算是獎勵她那麼好心幫她買了超大一只榴蓮,她可是好久沒吃到那麼純正的味道了,真是讓她解饞了。「米米,放下你的手,榴蓮真得很好吃,來,吃一口,保證你吃了還想吃,真的,榴蓮很營養的。」
米米搖頭,捏著鼻子,用鼻子說話,「姐你快拿走啦,我不要吃這個東西,快拿走,我的鼻子快要塞掉了。」
米仙沒能讓美食進米米嘴里,別提多沮喪,搞不懂米米的胃口,把那一勺子遞進嘴里,她仔細嘗嘗,還是覺得很好吃。
米米驚恐的遠離米仙的勢力氛圍,真得是超恐怖,姐的味覺真是怪異,她本想著米仙能抱著榴蓮回家吃,誰知米仙听說她買了榴蓮,趕忙就讓淺商去取來,就上演了她的杯具,姐竟然在醫院,她的病房里,吃她的最愛,她的最怕,真是欲哭無淚。
過橋也在吃,沒有米仙的勇猛,吃得比較斯文,面無表情的,也看不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讓米米佩服到五體投地,為了迎合米仙的品味,過橋犧牲真大。
淺商還是偶爾也剝個開心果,顯然和米米是一國的,米爸媽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現在已是晚上九點左右,米米有今晚睡野外的沖動,不知道外面有沒有蚊子,她才不要睡在滿是榴蓮的房間。
米仙也好心的給淺商遞了一份,可惜不知是好心還是壞心了,淺商才不管,直接無視掉,把米仙氣得牙癢癢,她的惡計劃也沒能施行。
米米轉過身去,決定不去看她恐怖的榴蓮給自己添堵,今天是個彎月日,星星點點的,夜空很漂亮,夏意的風景真是美呀,特別是風的輕柔,讓她的呼吸總算舒暢些。
見沒人禮她,米仙特不爽快,大吃起榴蓮來,彌補她心底的創傷,吃得那叫一個滿嘴…不用說,榴蓮的味道。
這小小的溫馨一幕,告終在快十一點,米仙與過橋先走了,因為她們兩個可是天天守著美容院兢兢業業,要早睡的。
留下淺商與米米,榴蓮的味道在風中慢慢散完的時候,已是半夜十二點,米米也不在眷戀窗外,坐在窗外傷春悲秋終就不是她的性格。
拉上了淡紫色的窗簾,冷氣就這麼襲了她的身,本是因為天晚開小了的,還是覺得寒,抱了抱手臂,米米滾進那溫暖的床,夏天在室外也許是個過熱的溫度,在室內卻是過冷了些,不是自然的空氣,總歸有點不通透。
蓋了薄被,米米也沒讓淺商把空調關掉,有時候涼涼的也很好睡,把自己收拾好,望向看著她笑的淺商,她也漫開了笑意,「淺商,好晚了,你也回去吧。」
淺商站了起來,他雖不想讓她一個留在冰冷的醫院,卻也沒有理由呆在一個成年女子的房間里徹夜不歸,他還是要回去的,站定在她床前,她的臉色還是挺不錯,怕是今天心情特好的緣故,他但願她每天都如今天,她能展露笑靨中,「嗯,晚安。」
他們之間早就熟悉到不用說太多廢話的深厚了,他的寡言對米米也依然如此,不是說米米不特別,是他想用他的性格對待米米這個特別的女孩,他不想在她面前偽裝什麼。
看著她微彎的嘴唇,粉色的光澤,非常的紅潤,她的唇色很淺,卻似極適合她,因為淺色的唇也很誘人,是他見過的最喜歡的唇色。
心中有些波動起來,這個只有兩人的夜,她只注視著他,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呼吸的聲音,也許會有什麼也可以纏在一起,氣息交融真是個貼心的想法,心就跳得有些快了。
也不禁動了動唇,他還是蹲下了身,靠近她,有他喜歡的糖果的味道,讓他迷醉,不是酒,卻有比酒醉更加沉迷的悸動,他的理智從來沒有戰勝過的東西。
漸漸近了,能看到她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靠近,沒有畏懼,沒有激動,她早已習慣了他的靠近,他們從小就很親密,她的心從來沒有往其他的方面想過。
心中微酸,就差那麼一寸,他就可以吻上那淺色的唇,品嘗那糖果的甜香,可他再也無法進行下去,他不禁,他在做什麼,再親密…他們也只不過是兄妹。雖然他們不是同一個母親也不是同一個父親擁有血脈的兄妹,卻是比親身兄妹更親厚些。
如果被他打破,那他,是誰,再次看了看她微張的唇,激動被酸澀掩沒,她是那麼的純潔,他又拿什麼想法來褻瀆她。
他微微一漸,唇貼上了她粉色的臉頰,心有些崩碎,聲音變得有些破碎沙啞,「米米,晚安。做個好夢。」
臉頰的微觸讓米米臉更是紅了紅,不懂淺商什麼時候那麼浪漫了,還給她來了個晚安吻,但是…他都吻了她,她一定要回禮的,把手從被中伸出,她環上他欲離的脖子,身體有些抬起,在他的臉上重重的波了一口,她笑意深深的看著淺商白淨的臉上留著她的口水,「晚安,淺商哥,路上小心。」
放開他的脖子,她有些莫明的松了口氣,他們都長大了,還在親吻來親吻去,感覺好羞人,踫踫淺商哥的臉,他像是在發呆,真是少見,淺商一向是非常的清醒的,難道是太晚了,想睡覺的緣故,想到此處,她笑著催促起來,「淺商哥早點回去吧,太晚了睡覺對身體不好哦,不過,也不能因為想快點回家就開快車哦,還是要不快不慢的開,知道麼?」
臉上還有米米留下的熱意,淺商有些走神,回神時卻听米米那麼嚀囑,不禁有些想笑,她是把他當成小孩子了,他還從來沒在米米面前做地小孩子,頭一遭,真得很新鮮。起身,他說得有點急切,「那我走了。」
他走得很快,因為他要早個地方慢慢回味地臉上有些微熱的地方,實際上那里早已是常溫,可他,總會認為那里是特別,不想在米米面前失態,他要去車上,也許今夜他會在車上發呆到天明,他也想快點進入自己的世界。
醫院房間里就只有她一個人,她本沒有睡意,躺著躺著,閉眼還是睡不著,索性睜著眼,瞪著那雪白的天花板,她討厭醫院很簡單,哪怕白天再熱鬧,哪怕這里什麼都有,晚上的話,她就要一個人睡在陌生的地方。
她認床,不在熟悉的床上,她很難入睡,她害怕一個人,孤單的時候,總會覺得周身有些冷,化學上說的,就是人呼出的是二氧化碳,是暖氣,總能讓她暖洋洋的,少了人,空間就特別的大,就會覺得有好多的地方,都會灌風。
陌生的地方,她都不知道怎樣去趨走那些冷意,睜眼睜得很累,她決定不苛待自己,起身,她披了件外套,又坐到了窗邊,沒有開落,只是落了窗簾,陽頭看的話,就是那彎月,是人們笑著時的模樣,她不禁想,那麼高遠的天空,還能看得到的地方,一定更寬敞,那里要是有嫦娥的話,一個人住著那麼大的冰宮,是不是像她一樣失眠了。
因為失眠,因為只有她一個人,她學會了做月餅,只說神仙是不用吃東西也能長生不老的,那麼她學會做月餅真是一件特艱難的事情,本是多余的事情不是麼?
也許是望了太久,她又一次產生了幻覺,不然,在凌晨一二點的時候,怎麼會出現真誠,他在窗外使勁的對她揮著手,因為她沒有開窗,所以听不到,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真是非常的好,他一直拍拍窗,又指了指門口,不用听,她知道…他是要進來。
放一個男人進一個女人的房間,如果是熟人的話,也還可以,何況是米米這個粗線條,不會去想那些。
她只覺得他來的時候,趨走了些許寒意,或許他的笑容也在感染著她,讓她的注意力不再糾結那寂寞的嫦娥。
她也學著他在窗上拍了拍,算是回應,隨即她起身,給他開門,淺商走的時候是把門鎖掉了的,真誠是打不開的。
真誠的頭發有些亂,臉色還是不錯,還是白天的衣服,可見他並沒有回家休息洗唰過,進來的時候,他月兌了外套,只有一件襯衫,他還把領帶與扣子扯開了些,白天的打扮總是讓他不舒服。
他這一扯下來,他的胸膛就露了大半,他很健碩,隱隱的能看到那緊崩的肌理,外現的氣息更是有些勃發的,他是個性。感的男人,毋庸置疑的性。感。
他自然像是回到了自己家,或是,比回到自己家還自然,因為,這里沒有讓他頭疼的繼米,只有有些笨的米米,他覺得很輕松。
所以他把腿交疊著,背靠向沙發,很慵懶愜意的把自己交給柔軟的沙發,睨著米米笑,「那麼晚了怎麼還不晚,本是想在窗外看一眼就走的,沒想到見你房間還亮著燈,我沒看錯吧,你竟然在賞月?」
在他的印象中,米米和賞月的才女有些差距,她雖不是刁蠻無禮的傲嬌女,卻是個大而化之的人,可以因為一些點滴而列懷的女孩,剛才他看來,她卻是寧靜如希臘聖母,仰望時,特別的尊貴,讓人不敢隨意侵犯。
那樣的她,讓他意外,也讓他迷戀,米米的一切似乎做起來,都特別能吸引他,他怕是中了,名為‘愛情’的毒,不會傷害他,只會讓他離不開。
他不覺又定定的看著米米,她的頭發還是亂得可以,他不覺笑出聲,「米米,你都不梳頭的麼,好在夠順,要是打結了,看你怎麼辦。」
她的頭發只是亂而已,卻是非常的服貼,光澤灩麗,月華的顏色,特別的漂亮。
用手爬了爬頭發,米米臉紅了紅,她是沒有梳頭,誰半夜梳頭,又不是神經不正常,想著現在的時間,她坐在一邊的小沙發上,「那麼晚了,不睡覺,你跑來做什麼。」
真誠看一眼手表,的確很晚了,他明天九點還有個要出席的會議,後天還要飛去美國分公司,要長達一個星期的公事要處理,想到,一個星期他都不能再見到她了,他就沒了睡意,明天的會議也不想參加。
他還沒離開,就有些不舍了,她的嬌憨,她的笑容一個星期都見不到了,揉了揉突然抽疼的額頭,他有些疲憊,今天,他真得忙的可以,精神卻怎麼也不肯休息。
米米蹙眉,真誠怕是累了,起身她去小巴可里倒了杯熱牛女乃,回來放到真誠面前,柔聲道,「喝了吧,听說熱牛女乃可以安眠的,你喝了就回去睡吧,都幾點了。」
他掌管那麼大一個集團,不是她一個秘書的工作量所能比擬的,他要做決策,腦子怕是用得差不多了,閑下來的時候不休息的話,很容易得病的。
真誠正了身,端起牛女乃全部灌了進去,牛女乃的熱意在胸月復間暖暖的,很舒服,他也有了些睡意,但他還是睜著困頓的眼,他不想睡,他想和米米聊天。
可是,他還是睡著了,他最後一句話是,「米米,跟我去美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