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晴過來本來只想問問有沒有幫她把工人找好,若是找好了那就再麻煩他跑一趟,跟工人們說一聲,告訴他們明天就可以開工了,若是此時還沒找好的話,那就麻煩他利用下午時間抓緊速度找。
還好沒令李雨晴失望,得到答案後李雨晴心一下放了下來,就想跟他告辭回去,因為剛開始她一心想著事所以忘記吃午飯的事,現在心里石頭放下後再听到人家說正在吃飯,此時不知不覺就餓了起來,只不過要走的話還沒來及說出口,那人伢子竟然首先開口請李雨晴進屋,李雨晴一時有些糾結,不知該如何委婉的開口拒絕,就這樣愣愣的站在那里苦想著。
招手請李雨晴進屋的人牙子,擺了半天也沒見李雨晴有什麼反應,皺眉有些不解的開口詢問道「李姑娘怎麼了有什麼事不妥嗎,為什麼站著不進去!」。
還在糾結不知怎麼拒絕的李雨晴听到那人牙子這麼說,想了一下突然眼楮一亮,她想到此時他們一家正在吃午飯,自己若是跟著一起進去有些不妥,心下一喜覺的這個理由不錯,禁不住舒了一口,這才笑著開口說道「那個大哥,你跟大嫂不是正在吃飯嗎,反正你人都找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只是還要麻煩你下午抽空去跟那些工人們說一聲,明天早上他們就可以去那里等著我,好了你們進屋吃飯吧,我就不打擾你們啦」。
李雨晴說完笑著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要走,還沒來及轉過身耳邊又傳來那人牙子的聲音,李雨晴臉皮子下意識一抖覺的沒好事,這不剛想完就听這人牙子說道「李姑娘且慢,話雖是這麼說,我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妥,你看工人我雖然找好了,但人你還沒見過不知道怎樣,我看這樣吧,反正飯我也快吃完了,你先隨我進屋稍等一下,等我把剩下的吃完就帶你過去看看人,見了人以後,若是你覺得還可以,那麼明天就讓他們開工,若是你覺得不行的話正好還有時間我再幫你找找,你覺得怎麼樣」
李雨晴听完腳步一頓,心道看來自己是走不了了,人家話都說道這份上了,她哪里還能開口說走,此刻不由內牛滿面,暗道自己命苦難道這人牙子知道自己沒吃飯,所以才故意這麼做來折磨自己的。
默默的側回身有些好奇的抬眼看了那人牙子一眼,只見他一臉真誠的看著自己,李雨晴暗怪自己不識好人心,嘆了一聲咬著牙道「若是如此的話,那就有勞大哥了」
就這樣跟著人牙子和他老婆進了客廳,剛進門遠遠的就看到了他們飯桌上的飯菜,雖然站的遠聞不到也吃不到,但肚子不自覺的響了一聲,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同時又有些好奇,怎麼他們家只有他兩個人不由開口問道「那個,你們家只有你們兩個人」
那人牙子听李雨晴這麼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笑著回道「這怎麼可能,只是今天吃飯吃的晚,兒子早早去私塾上學了,女兒吃完飯沒事干也回房間了,所以你沒看到」
李雨晴听人牙子這麼解釋,尷尬的笑了兩聲,生怕自己再失態趕緊笑著讓他們去吃飯,等他們走後很自覺的找了一個遠離他們飯桌的座位坐了下來,準備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那人牙子夫妻倆見李雨晴這樣也沒開口多說什麼,兩人對視一眼自顧自地走回餐桌自己的位置坐下,端起飯繼續吃了起來,一口一口吃的那叫香,還好李雨晴沒看要不然又夠她難受的了。
坐下吃飯的人牙子夫婦像完全把李雨晴屏蔽一樣,過了一會還是那婦人首先沉不住氣,一邊吃一邊撇了李雨晴一眼對著那人牙子小聲嘟囔道「當家的人家都要走了你還留她下來干嘛,看著她坐在那里,我這飯吃的都不香」。
那人牙子听完自家婆娘的話,放下手中的碗筷說道「又不過來搶你吃的,再說她坐的位置恨不得離你十萬八千里,哪里能礙到你吃飯了,還有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你以為我那麼想把她留下來,還不是為了下午管她要錢方便。」
「啥!下午管她要錢,要什麼錢」那婦人不解的問。
「你這女人天天在家就知道吃,你懂什麼,這李姑娘也不知道抽什麼風,明明自己買的那塊地離村里很近,只要隨便招招手就可以找很多人干活,還來托我幫忙找工人,到現在都沒給我錢,下午就讓我過去讓工人們明天過去她那上工,你說我要真下午去辦了,明天工人們都去干活了,到時候她要是耍賴不給我怎麼辦,雖說那點報酬不高,但怎麼滴也夠我們家開幾天大葷的」
那婦人覺的自家男人說的有理,伸出一個大拇指說道「還是當家的想的周到,這樣看來把他留下來,還是個正確的選擇,不過你說我們兩在這邊吃飯讓她干坐在那里等著多不好,要不我給她倒杯水」
那人牙子听自家婆娘說完挑眉回看了她一眼說道「吃你的吧,倒什麼水,反正我馬上吃完了,吃完了就帶她過去,哪里還有時間喝你倒的水」
听人牙子說完那婦人抬眼看了李雨晴一眼,見她蹲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的,想了一下,覺得自家男人說的有理,也不再說什麼低頭又重新吃了起來,從開頭到結束,因為李雨晴坐離得太遠,所以一點都沒听到他們說什麼。
此時的坐在一邊的李雨晴正處在煎熬之中,來乾州的這幾天,因為對這里的吃食還不習慣,所以每頓飯都吃的很少,再加上上午又忙著磚瓦的事中午趕過來又沒有吃飯,此時早已反應過來餓得前胸貼後背,雖然離得遠閉著眼假寐看不到听不到,但可以想象的到人家正在干什麼,就這樣雙重折磨下李雨晴,狠狠在心里默默的把這人伢子夫妻倆罵了好幾遍遍。
為什麼要罵他們呢,那是因為李雨晴從進來到現在,那人牙子夫妻兩個人沒有一個人開口詢問她有沒有吃飯,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吃,雖說就算他們開口叫李雨晴和他們一起吃,李雨晴也不會去的,但總歸他們是想著她,可是現在呢,他們只顧著自己填飽肚子,把她撇在一邊受餓。
當然李雨晴認為也有可能是她過來時早已過了飯點,他們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過來應該已經吃過飯來的,所以也就覺的沒必要再開口詢問,所以他們才自顧自吃著。
但就算真是這樣的,出于禮貌他們也應該想著給李雨晴倒杯水,也不能放由她干坐在凳子上等,李雨晴隨著時間的推移越想越氣,越想越餓。她想自己這樣算不算自找苦吃,如果她不這麼急躁,回去後舒舒服服的吃完飯再過來那該多好了。
其實李雨晴不知道,人家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打算理會她,之所以把她留下來還是是為了下午帶她看完工人後,好問她順便要找工人的報酬,可憐只有她自己不知情罷了。
就這樣又等了一會,那人牙子才吃好飯笑著走了過來,到了李雨晴身旁,還沒開口就很不厚道的先打了聲飽嗝,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清了清喉嚨對李雨晴說道「李姑娘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麼長時間,我吃好了,你此時若是無事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李雨晴見他這樣,恨不得站起身,死命的踹他兩腳,這是人話嗎,什麼叫若是無事的話現在就可以過去,握緊拳頭在心里暗罵道「有沒有腦子,老娘若是有事的話,會挨餓的坐在這里等你,可惡」。
心里雖然是這樣想的,但臉上卻不能表現出絲毫來,咬牙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說道「大哥既然你吃飽了咱們也別磨嘰,直接過去就好了,時間緊迫早看完早結束,我很忙回去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那人牙子听李雨晴說完下意識皺眉,他總覺得李雨晴的話有些別扭,在腦袋里反復想了想,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還以為自己想多了,笑著對李雨晴說道「李姑娘說的也是,正好現在剛吃好就當飯後跑步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李雨晴怕自己再等下去會被氣死,此刻什麼都不想說,咬牙握拳默默站起身跟著他走了出去,一路上望著熟悉路段風景,李雨晴越走越生氣,暗罵柳長宇烏鴉嘴真被他說對了,這人牙子找的人就是在她買的空地附近的村莊里找的,當時別拘泥于她是外來的稍微動下腦子,現在也不至于如此,算不算在花錢買罪受。
一路上人牙子嘗試了幾次跟李雨晴搭話都被李雨晴自動忽略,跟著那人伢子進了村莊後也沒停下來徑直往里走,李雨晴跟在後面見他熟門熟路的走在村里小路上,不用想也知道他這是要去那,不出所料應該是去找這村的村長家。
果然李雨晴想的不錯,沒走多久他們就在村子中間一處相比較好些的房子前停下,那人牙子轉過頭對李雨晴微笑著點了下頭示意她到了,然後不等李雨晴有什麼反應幾步上前抬手敲門。
因為房子不是很大,片刻後門就被打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走了出來,見敲門的人是那人牙子,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立馬掛上了笑容,有些激動的開口看著人牙子說道「這不是人牙子老爺嗎,你不是上午剛來找過人嗎,怎麼又來了,難道是上午找的人不夠,若是這樣的話,俺再多幫你找些人過來」
那人牙子听村長這麼一說,趕緊擺手說道「夠了,夠了」然後轉身指著身後的李雨晴對那村長說道「這位就是雇主,我之所以過來,就是想帶她見見上午幫她找好的,她以後要租用的人,看好後明天就可以上工了」。
那村長听人牙子說雇主來了,趕緊越過他走到李雨晴面前,看著李雨晴熱絡的說道「姑娘就是雇主,沒想到啊,沒想到,年紀輕輕就找這麼多人幫忙厲害厲害啊!你稍稍等一下,俺馬上把大伙召集過來,俺跟你說啊,別看俺們村不大村的男人個個都是好手,您就放心好了一準你滿意。」說完轉身跑進屋進屋,搗鼓了半天才從里面拿出一個銅鑼,到了門口拿起靠牆的一根短木棍,揮舞著手 地敲了起來。
李雨晴有些好奇,不知這村長看著年齡挺大的哪里來的力氣,把銅鑼敲的巨響,可能距離挨的有些過近,听得李雨晴耳朵很是刺痛,腦袋里更是嗡嗡的響,捂著耳朵下意識的後退幾步,放下手再去听,發現果然沒有剛才听的那麼刺耳,這才重新站定。
在古代生活環境過後不像現代村里都有廣播,村長找人說事只要把話筒打開,呆在家里說話一個村的人都能听到很是方便,此時什麼都沒有所以找人干嘛的都很不方便,就像現在在村里召集村民一樣,這木棍敲鑼就成了召集村民最方便的工具。
村里鑼鼓一敲鐵定有事,這不很快就有人三三兩兩地圍了過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解,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這鑼村長上午就敲過了,為的是召集村里壯漢過來供人牙子挑選,為的是給買他們村旁邊荒地的人蓋房子,他們記得上午雖然費了些功夫,但最後人牙子很是爽快的把村里能用的人都選了,就是不知此時再次敲鑼召集人又是因為什麼事,懷著疑惑的心情來到,當看到站在村長身旁的人牙子和李雨晴時,頭腦簡單的村民更不理解了。
等所有人來的差不多以後,村長放下手中的銅鑼清了清嗓子,然後指了指站在人牙子身旁的李雨晴,一臉嚴肅的對著前來的村民說道「咳咳!上午人牙子老爺挑選出來的干活的人,都來了嗎,要是來了的話現在都站出來,這位姑娘就是人牙子老爺口中雇用你們的雇主,你們給她過過眼,若是可以的話,明天一早就可以去上工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