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孟青山飛速幾步推倒薛子龍,兩人在地上打了一滾,只見一根利劍從空中飛過。
謝乾坤見暗器非但沒傷到薛子龍,反而還招來了孟青山,頓時嚇的面色如紙,屁滾尿流的縮在一邊,一雙手摁在機關上,準備再發一次暗器。
「嗖」孟青山從袖中飛出一把陰冷的匕首,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線,直逼向前方。
匕首直插插的刺進謝乾坤的手腕間,頓時鮮血直流,哀嚎鳴耳。
孟青山眼中盡是冷戾和陰森,一步步向謝乾坤逼近,空氣中頓時凝結著令人窒息的緊張和仇恨,孟青山走到渾身哆嗦的謝乾坤面前,嘴角斜起一抹陰狠的邪笑,狠命抓住刺在謝乾坤手腕的匕首,用力拔出,再次深深刺入他的大腿。
「啊!!!」只听謝乾坤如殺豬一般的哀嚎聲響徹天際,倒身在地上,嘴里拼命求著,「∼大姑爺饒命啊,小的沒想刺傷你,只是為了保命……」
「說!錢珊珊身上的地牢鑰匙呢?」孟青山眼中的狠厲,儼如一頭深夜的孤狼,幽森的讓人毛骨悚然。
「我……我不知道,大小姐的鑰匙一直由她自己保管。」謝乾坤眼中的瞳孔左右游離著,頓頓的說道。
孟青山提刀又是一刺,狠狠的扎入謝乾坤的另一側大腿,唇間吐出森冷的聲音︰
「你,信不信我在你身上扎滿洞?!」
謝乾坤沒想到平日桀驁不馴,卻一向守軍明紀的竟還有如此暴戾的一面,平日里,見了錢府的人,孟將軍府都要禮讓三分,今天,竟然這樣對自己……
「大姑爺,真不是我有心佔大小姐,是大小姐主動勾引我的,你不要再為難我了,不然……明日老爺發現了……啊!!!!!」
未待謝乾坤說完,孟青山又是兩刀刺了下去,血淋淋的匕首貼在謝乾坤的肥碩的臉上,摁出印兒來,「你再他媽敢費一句話,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錢乾坤一時間瞳孔聚散,面色煞白,渾身顫抖的不敢直視孟青山,吞吞吐吐道,「大姑爺饒命,饒命,我給鑰匙……我給鑰匙!」
說著,從衣櫃的最底端,模出一個小匣子,撥弄了機關,彈出一個小而深的抽屜,里面靜靜的躺著一把幽藍的梅花石紋鑰匙。
薛子龍撿起鑰匙細細一看,沖著孟青山點點頭。
「另一把呢?」
「大姑爺,這把是我的,大小姐的那一把,真的不在我身上!」謝乾坤哆哆嗦嗦的猶如一只搖尾乞憐的狗。
孟青山沒有再扎下匕首,而是轉身走向剛才扎在門框上的利箭,撕下一塊衣布,將箭羽包了起來,眼神邪疑著,語氣怪里怪氣的說道,「這箭上的毒,怕是劇毒吧,真不曉得,若是扎入謝管家的身上,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不要不要,大姑爺使不得,這箭上的毒是冰花鶴頂紅,片刻斃命,使不得使不得啊……」謝乾坤苦苦哀求著。
薛子龍一听是冰花鶴頂紅,頓時胸中滕起一團怒火,一雙鉗子般的手捏住謝乾坤的脖子,「你這廝,居然想要俺的命,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鑰匙在哪里?」
謝乾坤的本就胖到短的脖子,此時更是縮成一團,在薛子龍一雙巨鉗的手中像被擠成的面團,想揉成方的,便是方的,想揉成圓的,便是圓的,一會兒,便是滿臉通紅,窒息著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真的不知道,鑰匙在哪里,大小姐……救命……」
薛子龍的抓著將謝乾坤的脖子,用力一提,謝乾坤整個身子騰空,腳不停的在半空中撲騰著,聲音一點點的輕下去。
「先住手!」方晴此時從後面跑來,神色緊張,「孟將軍,你快去看一眼,錢小姐恢復意識了,這會兒正醒了,要見你吶。「
孟青山陰沉著臉,一雙眸子像漆黑的夜晚下倒映著無數倒影深潭,依舊是那樣復雜的情愫,呆立著一動不動。
方晴顧不上孟青山是否自己願意,也顧不上此刻被捏成氣球一樣要爆炸似的謝乾坤。
硬生生的將孟青山拉到錢珊珊的床榻前,只見錢珊珊凌亂的將床幔圍在身上,身子半倚著床頭,口中輕咳,唇中無半點血色,低低的說道,「青山……」
「別這麼叫我,你與我,沒有半點關系。」孟青山的眼楮看都不看向錢珊珊一眼,任憑她的聲音多麼的微弱。
「一定要這麼絕情麼……你和我的過去,你都忘記了麼?」錢珊珊倚靠著床榻,聲音細如吐絲,猶若游離。
「……」孟青山一言不發,只是一臉不卑不亢的立在那里。
「為什麼你從來不問問我為什麼會像今天這樣的局面,為什麼你們都對我如此殘忍……」錢珊珊哽咽的說著,聲音中帶著悲憤,帶著怨恨。
「路是你自己選的,與我無關。」孟青山轉過身,眼神篤定,目光漠然,「把地牢鑰匙交出來吧。」
錢珊珊怔怔的看著臉上冷如冰霜的孟青山,心中驟然一疼,兩行清淚滴落了下來,恨恨的說道,「為什麼?如果新婚之夜,你不是在軍營中喝的酩酊大醉,我又怎麼可能被人落下獨守洞房的笑柄;如果你平時多回來住上幾晚,我又怎麼被謝乾坤這畜生霸佔;如果你與我有個孩子,這錢家的產業,又怎麼可能被一個外姓的管家惦記上……是你……都是你……是你把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變成了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錢珊珊一邊說著,一邊哭喊著,仿佛她的身上凝聚了天地間的怨恨,「我這般模樣,都是受人控制,我全是為了你,你卻從來不肯正眼看我一眼兒……」
孟青山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錢珊珊,心中卻更增厭煩,冷冷的拋出一句,「你怨也好,恨也罷,你錢家的事情,我沒有興趣听,我再說一邊,給我地牢的鑰匙!」
「哼哼……」錢珊珊冷笑起來,無比幽怨,「你們孟家軍利用完我們錢府,就想一腳把我踢開?孟青山,你不要忘記,當年是你爹自願把你入贅到我們錢府,來換取軍糧的,你……沒有權利休妻,只有我……錢珊珊休了你的份!」
錢珊珊唇齒間散發著比月色更冷的寒意,牙齒被咬的吱吱作響。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孟青山一把冷劍架在錢珊珊胳膊中間。
方晴被眼前這一幕嚇破了魂,「孟將軍不要,我們是在錢府,只為救人,不要傷人,何況,她是你的結發妻子。」
「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