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治和薛子龍的身手,怕是在整個孟將軍府呆上了十天半月,只要不餓死,都不會有人發現。兩人施展輕功,躍進孟將軍府,趴在最高的屋瓦之上,俯瞰著整個將軍府,府邸不僅闊氣,而且竹林林立,一派向榮之意。
「四皇子,這……這麼大的府邸,到底哪個才是青山兄弟的院子,按理說,方軍醫和他應該在一起才對。」薛子龍一雙鶴眼從上而下窺探著整個將軍府,悄聲問道。
趙治壓低聲音,白了薛子龍一眼,「我哪里知道。」
「那……那怎麼辦,總不能一個屋頂一個屋頂的掀開瓦片看吧?」薛子龍皺著眉,撓著頭,泛起愁來。
趙治頓時一激靈,笑如繁星璀璨,「好主意啊,子龍,關鍵時候,還是你有主意,怎麼我就沒想到呢,嘿嘿……說,是不是和飛虎他們沒少跑到人家院的宮女住所偷看人家?」
薛子龍的臉上頓時失了顏色,險些從屋瓦上滑了下去,「四皇子你說啥呢,俺俺俺,俺可不是那種人,俺心里只有豆蔻。」
看著薛子龍被憋得滿臉通紅的樣子,趙治不禁樂起來,「哎呀,那看來,這差事只能交給本皇子了,我的統領大人。」
薛子龍撓撓頭,「俺可以保密,不讓大家知道四皇子做了偷看女子房間的事情。」
「噗!」趙治被薛子龍一句話笑的差點沒噴出聲來,「子龍,果然是好兄弟。」
兩人一前一後,在將軍府的屋頂上飛來飛去,過了好半天,掀開的房瓦之下,不是廚房就是柴房,沒有一個有用的地方。
「這將軍府,怎麼和別的府邸不一樣,把偏院都集中修到了一起。」薛子龍輕手抬起一塊屋瓦,里面又是漆黑黑一片。
「不對!子龍,我們找錯了地方,這個孟將軍府的方向和普通的府邸正好相反,你看,那片亮著燭光的地方,才是主子們住的地方,咱們去那里。」趙治心里忽覺的有些不對,但是細細想來,又發覺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兩人幾個翻身,又騰身到了府邸的正院,院子之中還有些婆子和丫鬟進進出出,看來,這必然就是正院所在,兩人互遞眼神,輕手掀開了屋頂正中央的一片屋瓦,下面果然一片明亮,只見一個年輕的男子左擁右抱著兩個年輕的女子,一邊撫琴,一邊吃著丫鬟們送來的葡萄,打情罵俏的浪聲于絕。
「三少爺,你上次答應送給人家的西海珍珠項鏈,到底什麼時候送呢,人家等的心急死了。」年輕男子左邊的女子一雙蓮藕似的胳膊勾搭著男子的脖子,嬌聲說道。
「寶貝兒這麼心急干什麼,過兩日便到了。」男子端著酒杯輕刮了一下女子的鵝鼻,眼中盡是yin光。
「哼……就知道敷衍人家,我看啊,你是怕那正房的老婆董芍藥。」女子撅起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誰說的,你不知道小爺我為了你那條西海項鏈,可是扣了軍中半個月的伙食,知不知道,你的一條項鏈,得讓多少士兵大半個月都見不了油花了,你個小妖精……」
說罷,男子輕浮的嘴唇懟了上去,屋頂之下,一片因聲浪語……
薛子龍輕輕的放下了屋瓦,恨恨的罵道,「真不知道這是孟將軍的哪個畜生兒子,士兵們出生入死,居然為了一個狐媚子克扣軍糧費,簡直豬狗不如。」
趙治看著一臉窩氣的薛子龍,心中倍感安慰,拍了拍薛子龍,「別置氣了,我們先找到青山和方晴。」
兩個在夜空之下,猶如兩只動作敏捷的鷹隼一般,在將軍府上盤旋翻騰。
又找到了一個亮著燈的別院,這次趙治抬手掀開了屋瓦,只見屋里燈光昏暗,只有一主一僕兩個女人,聲音微弱,但是細細附耳,還是能听見兩人的談話。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出門買個藥材還能被人盯上?!」坐在床榻上的胖女人,一副雍容之態下,滿目的煩躁不安。
「二姨太,玲瓏不是被盯上的,是兩個劫財的小流氓,只是搶走了玲瓏的幾兩銀子,還有……還有給少夫人的藥中,他們只拿走了上好的人參,想來,是兩個不識貨的地痞子而已。」
「如此……也罷。以後行事一定要萬分小心,至于……給少夫人的藥,哼哼,廚房那邊都打點好了沒有?」胖女人嘴角歪向一邊,冷笑著咂了一口茶。
「這個嘛……二姨太您放心,玲瓏出馬,沒有收買不了的人。」玲瓏嘴角跟著胖女人凝起一絲冷笑,眸子中透著森冷。
「很好……哈哈。」胖女人一聲聲的冷笑,直叫趙治後背發涼。
「四皇子……果然被你猜對了,這個女人是要害方軍醫的。」薛子龍聲音雖低,卻能听出憤憤之意。
兩人又翻翻騰騰的找了好幾個屋頂,三姨太柳芸在與三小姐竊竊私語,二少爺薛蘭山在和妻子品茶,大小姐在和一個男人偷偷約會,二小姐在擺弄女紅……
跑了幾圈,兩人已是滿頭是汗,「四皇子……從來不知道,原來我們看到的人,都是表面風光,可是人心背後……卻有這麼多秘密。」薛子龍不由感慨起來。
「是啊,人心險惡,講的就是如此吧,子龍,這些年,你和鐵血騎跟著我,委屈你們了。」趙治蹲坐在屋瓦之下,淡淡的凝著笑,看著薛子龍,心中一片翻騰,「有你們這麼死心塌地的追隨我,我趙治也是不枉此生了。」
「四皇子……」薛子龍一時凝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終于,兩人到了將軍府的最後一個別院,院子中清清涼涼,沒有什麼人,只有一個小丫鬟進進出出的端些盤子。
「這屋子里難道是方晴,都天色這麼黑了,還要加餐的人,怕是只有這頭豬了。」趙治心中默默想著,不由一抹暖笑揚著眉宇。
還未揭開房頂的屋瓦,只听屋里一片歡聲笑語,觥籌交錯的聲音,薛子龍輕手揭開屋瓦,眼楮剛探到屋內的一切,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盤腿對膝而坐,桌幾上擺著幾盤水餃和烤雞,兩個人正有說有笑的吃著喝著。
再細細一看,屋內的兩人,正是孟青山和方晴。
薛子龍剛欲叫喊趙治,只听見屋里傳來孟青山渾洪的聲音,「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