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謀天下 第67章 臣一人做事一人當

作者 ︰ 琴音絕瀲

宴會過後,議事殿里有幾位開國大臣,還有些處事不驚的年邁武將,就連從未進過此地的安陵流郁也被召了進來,令幾位大臣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這位皇帝從此不再顧忌郁王,並加工引為己用嗎?

安陵旭沉來時,大殿才得以平靜。「今日召幾位愛卿來是要要事相商,那大梧公主前些日子在獵場被歹人斬斷手臂,你問也該有所耳聞,此後她回了大梧一直懷恨在心,將一切罪責推給我們南朝,于是便揚言要郁王娶其為妻,否則踏平我南朝江山。」

此話一出,更像一個炸彈引起軒然大波。「這大梧也太欺負人了。」立馬就有一種被羞辱的憤怒聲。

「那大梧公主不是已經被許給郁王了嗎?」。一個文官質疑道。

「郁王雖說娶了那罪女花紫蘿,現在也沒個侍奉的妾侍,若是娶了一個斷臂的公主,還要受大梧的威脅,W@我們南朝的顏面豈不丟盡了?」

「這話說得在理,和親不是長宜之計,要一個男子還是一國王爺去和親,真是聞所未聞啊,這不是羞辱是什麼?若我們應了他們,還要看他們臉色行事,挫了南軍的銳氣,顯得低人一等。」

「慕容將軍說得不錯,但是從另一方面想,如果郁王和親,那大梧國主之位也唾手可得了,那我們南朝豈不只手遮天了?」

捏在慕容九里搖頭大笑,「你覺得大梧帝會將權位真正交給郁王嗎?為了防止郁王版亂,只會讓他有名無實,說到底,不是真正手里的江山,當然是夜長夢多,杞人憂天了。」

自始至終安陵流郁都沒變過一下臉色,靜靜的靠在柱子上听他們討論著。

「眾愛卿考慮得怎麼樣了?」

「臣認為應當主戰(和)!」兩邊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半主戰,一半主和,但大多數武將都是主戰的。

安陵旭沉頭痛般看著他們,「你們這讓朕怎麼選?」

周常上前一步道︰「皇上,大梧兵士勇猛無敵,您上回也見到了,並非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是四國有目共睹的。南朝國基剛穩,實在不宜興師動眾,百姓流離失所暫且不提,而且勝敗難測,何苦做無謂的犧牲?」說罷,漫不經心的看了安陵流郁一樣,見他並未有過多的表情,頓時拉下了臉。哼,你讓我女兒難堪,我便讓你不好過。

朝中沒有一個是與安陵流郁來往的,自然沒有給他說情的必要,況且他向來不爭名奪利,結黨營私,得不得罪他也不足以為懼。

安陵流郁點點頭,「國舅言之有理,眾愛卿可有什麼異議?」

「皇上,臣以為,我們南朝雖小,也不可坐以待斃,任憑他人擺布,一旦我們應了,便是怕了他大梧,他們以後還不得寸進尺,提出更多無理的要求?就這樣妥協,老臣實在不甘。國舅被大梧軍隊所嚇,我慕容九里可不當他是刀槍不入,任人宰割只會被他大梧一點點吞噬。」慕容九里輕蔑的看了周常一眼,這個膽小如鼠的人只會在皇上跟前拍馬屁,還談什麼愛國愛民的大道理,簡直是荒謬。

听了慕容九里的推測,也無懈可擊,一個是國舅,一個是國丈,這還真不抉擇。

本來周靖兒那狐狸精他就不喜,自己女兒常被冷落以至于倒現在也沒有消息,只能日夜空守一宮伴日出月落,眼巴巴的等著皇上,結果還被周靖兒那狐狸給勾走了,為此他的女兒暗地里流了多少淚他不是不知。

安陵旭沉見這會為難了便叫了當事人安陵流郁,「郁王,你是此事的關鍵,怎能置身事外?快說說你的看法。」

安陵流郁這才走上前去,兩邊的人都給他讓了路。

他定定的看著安陵旭沉,「無論皇上做什麼決定,臣都照做!」

本以為他有什麼好點子,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直接把他堵得沒話。言下之意便是我去與不去還不都是你一口話,這都要問我不是廢話嗎?我說的話要管用還用得著你坐在這?

果然是風流不羈,連賣身求和都能做得出來,這個郁王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這好不容易打了個勝仗出了點苗頭,讓曾經對他評頭論足的人刮目相看,遇上大事便拿不定主意,隨波逐流,只怕他是只要有美女在懷就樂在其中。

兄弟二人都是如此,一個喜新厭舊換女人如換衣裳,一個荒yin無度來者不拒。可惜沒有人敢這麼謠傳,畢竟他是當今聖上。

安陵流郁見他們許久安靜不下來,不耐煩的上去領了命。「臣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婚事是關乎臣的終身大事,自然由臣親自去退婚,那麼大梧帝針對的也只是臣一人,與南朝無關,還望皇上準許臣出使大梧。」

爭得面紅耳赤的兩派最終安靜了下來,思來想去就是沒想到這個法子,這本是郁王跟大梧公主兩個人的事,只要說服了大梧公主,還怕那大梧帝咄咄逼人?

安陵旭沉沒好氣道︰「早該這麼跟朕說了,何必藏著捏著讓我們苦惱這麼久。」

最後得了皇上的準奏,第二天一早趕往大梧。

他本不該回來的,不知道一切便少了這些麻煩,但他忽然從紫蘿的事中悟出了道理,不要在失去了以後才懂得珍惜,在母妃與母後之間,他一個都不想失去。一走了之便什麼都可以不管,卻難免在不經意間想念,說的輕巧做起來難。

出宮門時,遇上了買布料回來的靖妃,周靖兒見他一個人便又小聲對湄縴耳語幾句,安陵流郁對湄縴有些印象,知她是周靖兒的婢女,轉身便要走,被她叫住了。「郁王殿下,靖妃有請。」

安陵流郁在听到這個稱呼時呆了一秒,又不得不服從命令的跟她出了宮。以防招來話柄,周靖兒的馬車折了回去先走,後有湄縴為安陵流郁安排了馬車跟上。湄縴一上車安陵流郁就問,「姑娘,你家主子到底有何要事?」他一向不喜周靖兒的性子,但礙于對她的愧疚以及有些沾親帶故的份上沒有推辭。

出了城門,拐了幾個小道,便有了一出別苑。那別苑前種了一片花草,院牆上長滿了藤蔓,在這開春時節,更加肆無忌憚起來,直將屋子的側牆爬滿又伸長了脖子到屋頂,既有幾分靈氣又有幾分陰森的味道。

下了車,周靖兒在院門口等他,安陵流郁也跟著進去,四周看了看,發現人煙稀少,他也就安心去了,留下湄縴她們在外把守。

「不知靖妃娘娘叫本王來有何事?」還沒進屋子他便開口了。

「你說本宮這別苑美嗎?」。她答非所問,咧開嘴笑問,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今天她穿著一身嵐媛藍色水霧裙,襯出白皙的肌膚透著幾分高貴的氣質,妝容淡雅,眉目如畫,是安陵流郁所見到的最美的一次。

「幽靜別致,美不勝收。娘娘既有富麗堂皇的宮殿,何須多此一舉?」

「那里住的很舒服,但是讓本宮不安心,一點也沒有家的感覺。」她頭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也只敢在他面前無話不說,也只願意說給他听。

不知為何,他感覺周靖兒變了一個人似地,再也不想以前那般。霸道蠻橫,有話就說。現在突然變得多愁善感,連語氣也似乎溫柔了。

安陵流郁並沒有說話,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本宮該說花紫蘿是幸運還是不幸運,既然得到了你為何還做出那般蠢事,離你而去。」

「過去的事,娘娘還是不要再提了,若是娘娘無事本王就走了。」

「郁哥哥,你非要與我這麼生分嗎?你可知我當初不是真心嫁給皇上的,你可知我在宮中受的苦?」她越說越委屈,深情的眼眸溢出了點點晶瑩。

她一步步向前,安陵流郁一步步後退,最後被周靖兒死死的抱住。「郁哥哥,你帶我走吧,就算不能做你的女人,就讓靖兒服侍你一輩子好了。」

她抱著自己非常不自在,這回安陵流郁沒有發怒,只是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將她的手掰開,「你自己選的路,就該你自己走完,我也無能為力。」

「既然你身邊沒有人了,為何要拒絕我?」她哭得像個孩子,手足無措。從以前開始,這份心意就一直沒有變過,在安陵旭沉身上,找到的只有身心的安慰,寂寞的解月兌,絕望後的放縱,無奈中的崛起。她要做皇上的女人,便要做最強的那個,可惜她現在連孩子都沒了,拿什麼跟人家斗去?

安陵流郁依舊很絕情的告訴她,「以前對你只有兄妹之情,或許連兄妹之情都沒有,就算我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你也代替不了我心目中的人的位置。別說我現在無能為力帶你走,就算有我也不願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不是所有的女人我都愛,不然你跟其他的女人也沒什麼兩樣。」

即使語言委婉了一些,還是句句傷人,痛徹心扉。「就算得不到你的心,至少……至少今天讓我服侍你,也不行嗎?」。她一雙小手抓住安陵流郁的手,深情並茂,但在安陵流郁眼里是極度的惡心,「別讓我看不起你,把你最後的一點尊嚴留給自己吧!」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沒見過一個女人,墮落成這個樣子。

看著安陵流郁遠去的背影,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痛哭。她的尊嚴,早給他踐踏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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