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滄彥和橙蘭撕下面皮他才放下戒備,「師傅,蘭兒。」
藍滄彥掏出預備的丹藥,「這是為師路上用名貴藥材配的,你吃下後趕緊運功。」
凌無痕搖搖頭,「我的內力被封住了,不知道她用的什麼方法,完全使不出來。」就算使出來,他的身子也會受到重創,那時候只怕師傅來了也無力回天了。
既然是師傅的弟子,封內力的方法必定是斷紅塵,他略知道些武功心法,但是解除卻要回去鑽研一番。突然很後悔當初沒能學精武藝,只能防身自保罷了。
看見遠處的身影,凌無痕忙示意︰「快帶上面皮,那女人來了!」
「凌無痕,叫你嘴硬,我便要你生不如死!」藍滄彥增大了聲音,將那粒丹藥強塞進他嘴里的樣子。不一會兒,凌無痕就在地上打起了滾,痛苦的叫嚷著,看那樣子不像假的,橙蘭著急的朝藍滄彥詢問著,藍滄彥搖搖頭叫她不要擔心。這本就是為他治療經脈的,藥性較強,這種反應是正常的。
嚴卓鳳見此,哈哈大笑「想不到你這機靈鬼還知道用藥,早知道你腦袋瓜這麼好使,我就不必大費周章的嚴刑逼供了。」
藍滄彥頷首笑道︰「都是門主教得好,弟子只是學以致用罷了。」
旁邊的嚴展藍滄彥倒是第一次見,長得眉清目秀,俊逸非凡,有幾分俠士風範,怎就跟這妖女一起了。嚴卓鳳轉過臉,眼神立馬變得溫柔,「展哥哥,你說是用黑融好還是用我師傅的獨家秘藥好?」
橙蘭和藍滄彥立馬慌了起來,黑融早已在蘇樊玉身上見識過了,可那所謂的獨家秘藥,連藍滄彥都不知。他師傅一向只研究解藥,毒藥也只是在實驗的時候才用到,現在對未知的毒藥是手足無措。
嚴展同樣溫和的看著她,事不關己的樣子。「鳳兒想如何都行,隨你喜歡。」
「那好,鳳兒還是比較喜歡兩個一起喂,這樣有趣多了。」她笑得一臉天真無邪。橙蘭和藍滄彥已經冷汗涔涔。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嚴卓鳳笑顏如花,卻是蛇蠍花。
藍滄彥和橙蘭對看一眼,這下倒是他們自掘墳墓了。往前一步都如負鐵千斤。二人走到離她不到兩尺的地方,突然一個鐵欄罩了下來,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藍滄彥不停的拍打著鐵柱,卻是以卵擊石,痛的只有自己。
「哈哈~」嚴卓鳳捧月復大笑,「今天可謂請君入甕,得來全不費功夫。」炫耀玩又補充一句,「不對,應該稱不請自來。」
藍滄彥跟橙蘭已經心灰意冷了,再無人可以救得了他們了。
「哼,你想如何?」橙蘭怒斥道,「你敢動我們一根毫毛,就要做好死無葬身之地的準備!」
「喲,口氣倒不小,我松真堂有的是飯吃。」她牽著嚴展的手,扭著水蛇腰大搖大擺的走了。「給我好好看著他們。」進來的就是他們在松真堂外打暈的兩個人,使他們太大意,也是太仁慈。如果當初殺人滅口也就沒這檔子意外了。
藍滄彥一手揮在鐵欄上,想不到一生自負聰明絕頂的他最終落了別人的圈套。
「師傅,你就別自責了。」凌無痕緊張道,他的身體已經好了大半了,可不願師傅受傷。
橙蘭在一旁愁眉苦臉,再也找不到幫手了,公子被那些武林人士痛恨,下場不容想象。剩下紫蘿姑娘和橙妍那個沒主意的,蘇姑娘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問題,還有誰能救她們這幾個落網之魚?
屋內,紫蘿面色凝重的等在門口,天都黑了還不見兩人的身影,只怕是凶多吉少。
「蘇姑娘,蘇姑娘……」橙妍大聲喊道,帶著急切的欣喜,紫蘿听聞飛也似的跑進去,蘇樊玉手動了動,睜開了美目。臉上還有淡淡的紫色。「師傅?」
蘇樊玉笑看著她,「你終究還是回來了。」
紫蘿坐在她的窗前怒斥,「師傅這麼大個人還跟孩童般撒氣,這性命攸關的事你竟不跟我說,害的我擔心了一個月,你若醒不過來看我不把你送到松真堂去。」
她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徒兒,或許是因為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她才會這般天真無邪,八玲瓏那種程度的武功都能嚇著她,果真是本性難移。「徒兒長大了,也能照顧師傅了,師傅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你。」
提及此事,紫蘿就感到難過。她什麼作用也起不了,武功不高,空有一身內力又如何?
一旁橙妍已耐不住性子,「紫蘿姑娘,這就有你找看了,我去找蘭他們。」
紫蘿點點頭,「萬事小心!」
橙妍還未走,蘇樊玉便拉著她的手問︰「我師兄他們去哪了?」
紫蘿不自在的小小,「只是隨蘭姑娘出去散心了,不久就會回來的。」她太了解師傅的個性,如實相告只會激她殺上松真堂,只是現在她大病初愈萬不能氣火攻心。
這才安心的放了橙妍出去,紫蘿也就拿了洗漱的水杯過來,「師傅肚子餓了吧,我給你做點吃的。」
這麼一說,還真是肚子空空的,看到自己泛著淡紫色的手時,隨口一問,「紫蘿,我的毒是誰解的?」
紫蘿一頓,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只有實話實說,「是藍公子……」
即使她不說也十有八九是他,這麼強的毒只怕無人能解吧?不過經歷過一番生死,她已經看淡了,「他走了吧?」
紫蘿不語,若等下回來了有欺師之罪,若不回師傅肯定是拼了性命也要上松真堂救人,那里不僅有她愛的人,還有疼她的師兄。她避開問題,笑著說,「師傅,就用這些雞蛋加些蘑菇和肉末熬點湯可好?」
蘇樊玉不再看她,也不做表示,明顯是生氣了。紫蘿見狀慢吞吞走到她床前,一下點了她四個穴道。「他是來過,只不過為了去松真堂救凌公子,現在還沒回來。」
蘇樊玉睜大了雙眼,「快幫我解開穴道,快!」
紫蘿搖搖頭,「我就知道師傅會這麼做,他們的性命固然重要,但師傅現在是自身難保……」
「紫蘿,師傅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她真的動怒了。
紫蘿非常了解她現在的心情,但她絕不會讓她去送死。「紫蘿何嘗不想救她們,但是師傅可認清現在的處境?」
「我不管什麼處境,總之現在我不去我真不如死了算了!」她猩紅的眸子已經有了淚花,紫蘿卻不得不再狠心一次,連她的睡穴都點了。只要什麼事都不想,她就能好吧?
那日在路上晃蕩的洛萬舟,越想越生氣,不料半路上卻撿了個麻煩,遇上了醉倒在路上的安陵流郁。本著醫者的職業道德,又跟自己的徒弟是好朋友,也算得上半個朋友,于是就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安陵流郁救了。撿了麻煩又不能丟下不管,本來想回去找藍滄彥的他又尋到了借口。想來想去果真是自己太小氣,要被一堆後生恥笑他可不願意。
那時候安陵流郁全身冰涼,險些以為他凍死了,還好發現得及時。誰知第二天一早,這後生還發了燒,他自己都是湊著粉鶴溫暖的身體睡的,這下還要跑到集市上去買藥,自備的藥材已經不夠用,真是倒霉!看了眼雙臉酡紅的安陵流郁直嘆氣。
自己帶著個大男人招搖過市總歸不好,又將在附近吃花的粉鶴招了回來,扶著他就上了粉鶴的背往徐州方向飛去。
「前輩?」安陵流郁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香氣燻得實在受不了,這粉鶴滿身的花香,讓他呼吸不能自如。
洛萬舟用棉被將他裹得緊緊的躺在上面以免受涼,在高空飛行風聲太大,以至于安陵流郁的話他沒听到。安陵流郁咳嗽了一下,伸出手拉了下他的袖子,「前輩,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可惜洛萬舟只看得到他嘴在動,半點听不到他講的內容,于是讓粉鶴落在山頂。「你剛說什麼,老夫沒听見?」
「我們這是要去哪啊?」安陵流郁又重復了一次。剛說完,「嗖」的一聲,一只利箭射中了粉鶴的一邊翅膀,粉鶴哀嚎一聲歪了下去。洛萬舟張大了嘴巴看著流血的粉鶴,抄左邊一看,一群打獵的人。他捏緊了拳頭氣得青筋突兀,從沒有像今天這麼生氣過。「照看好它。」丟下一句話他就走了。
安陵流郁還躺在地上,看著粉鶴流血的傷口,他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神鳥,但是心中也是沉痛萬分。不過……這個地方,好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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