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拜為兄弟之後,除卻他二人離場,賭場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三五成群。
「見你年齡應該不大,應該我為兄你為弟吧?」褚夜白邊上樓邊回頭笑問。
紫蘿點點頭,「我今年……二十歲!」畢竟貼了個胡子,不好把年紀說大了。
「愚兄今年二十有八,還不知賢弟雅名呢?」
「姓花,名流彥。」不知為何,突然就編出了這個名字。
「賢弟這種姓倒是少見,如今也唯獨听過那小皇帝的寵妃花紫瑤之名,以及那全朝通緝犯花紫蘿,真不知為何這對姐妹同出一家,卻反目成仇,也許盡如謠傳那般,花紫蘿知恩不報,妒忌那花紫瑤的才貌地位,才心生殺意吧。」
本來只是說了一個姓氏,卻被他扯出了這麼多故事來,還往自己頭上抹黑,紫蘿身體僵了又僵,如遭雷擊。
「賢弟?」見他發呆,褚夜白叫了她一聲。紫蘿回過神,忙點頭附和,「大哥說得是!」
「如果那花紫蘿被我遇上,我定要看看她有何等本事,更要交給朝廷領賞金去,今後也好養著賢弟啊!」他的心里充滿無限遐想。原意不過是想讓紫蘿幫他在賭坊賺錢罷了,現在她是女流之輩,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紫蘿听此腳下絆了一下,一張臉直撲向褚夜白的臀部,她氣得連死的心都有了。
褚夜白忙回過頭扶她,捏到她白女敕光滑的小手時,心里起了異樣的感覺。「賢弟怎如此不小心?」
紫蘿被他扶了起來,一句話都不想說,直到到了樓上的房間,才坐到了桌旁痛飲幾杯茶。
褚夜白嫌外面吵便關起了門來,又去自己的妝台……他還跟女人一般有個妝台,真是難以想象這種人自戀到了什麼程度,這讓她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凌無痕,那個臉上有個巴掌印就要殺人的人,不知道兩人要是相遇會怎麼樣?
隨後,褚夜白又遞過來一把扇子,「天氣炎熱,賢弟用把扇子涼快一些。」
紫蘿接過,聞著上面淡淡的薰衣草香,勉強忍受得了,扇了幾扇子,褚夜白在給她倒茶。剛扇完幾扇子,褚夜白便移得離她更近一些,嗅著她身上的香味,清香怡人,整個人都能感覺到舒暢。紫蘿沒發覺,只當他遞了茶過來,褚夜白卻不由感嘆︰「賢弟好香啊!」
紫蘿忙避開他遠一點,「大……大哥,你要干什麼?」難道他有龍陽之好?心里不由得發毛了,雖然她看起來是男人,實際上也是個女人啊?心里不住的敲起了開堂鼓,難不成這家伙是為了跟她那個才結拜為兄弟吧?
褚夜白見他受驚的模樣,好笑的嘲諷,「兩個大男人,為兄能干什麼?只是賢弟身上的香味太好聞,才引得為兄情不自禁的往上靠了,唐突之處還請賢弟見諒啊!」
紫蘿這才放心了些,安心的坐了下來,「小弟自小體弱多病,便當成女孩子家來養,身上也多了一種異于別人的香味吧。」
褚夜白點點頭,不過對男生女養之說不大盡信。才要問她出身何地,隨從敲門的聲音打斷了他,「主子,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後面跟著兩個少女端了幾碗菜過來,不過這還沒完,更令人震驚的是,後面跟著來了幾個衣著暴露的少女,嬌笑著進了屋,「褚公子,三更半夜叫人家過來,可要陪給奴家養顏的時間!」
四個女子熟識的跑了進來,有兩個附在紫蘿的身邊,「褚公子,這位小公子是誰啊,好生俊俏啊?」
紫蘿受不了她們的熱情,淡淡的疏遠,並未說話。
「這是我剛結拜的兄弟,花流彥,你們可要服侍好了。」
「那是自然!」她們柔媚一笑,伸手便模了她的臉,又靠在她肩膀上動手去模她的胸膛,紫蘿實在忍不住,忙起身道︰「大哥,小弟不適應這種吃飯的習慣。」
「哎喲,公子,奴家伺候好了你就習慣了嘛!」見她害羞的模樣,一張艷唇差點就親上了她的臉頰,紫蘿避了開來。「你們還是去服侍我大哥吧!」
褚夜白正飲著酒大笑,「賢弟乃正人君子,不好,佩服!」
見她不解風情,自感無趣,又重新跑回了褚夜白身邊。紫蘿這才坐了回去,吃起了酒菜。不過沒吃兩口,整個人就趴在了桌上。四個少女也恭敬的跪在地上,「公子,多有得罪了!」
為了應付這場戲,她們穿成這副模樣,還要離褚夜白那樣近,臉又紅上幾分。不過比起其他的婢女,她們又是幸運的,若哪日被公子瞧上,將會飛上枝頭當鳳凰,做了賭坊的老板娘,也可近身服侍……像公子這般英俊瀟灑的人。
「無礙,你們下去吧!」褚夜白淡淡道,並未看她們。幾個少女又是灰心喪氣的走了。
待他關上了房門,才將紫蘿橫抱起來,平臥在床上。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扯開了唇上的假胡子,一張潔白如玉的臉龐出現在眼前,他的手在臉上輕撫幾下,越看越迷人。他低頭準備一吻芳澤,只覺這張臉似乎在哪里見過,經過腦海里的回憶,才想起了城門口的那張通緝令,原來她就是花紫蘿。
長得這般美的人兒,卻是心狠手辣,怪不得剛剛提及花紫蘿時,她有反常之態。如若自己就這樣與她一度春宵,她醒來後會是什麼反應?他很想知道,她究竟有多少秘密。忽然覺得,這樣的女子,是不是要她心甘情願愛上自己,才來得有趣?
于是,褚夜白就這樣看了她一整晚,一整晚沒合過眼。搭在她腰上的手,始終是忍住了,他征服一個女人,從不需要用強。
紫蘿醒來時,看見褚夜白那張深情的臉,嚇了一大跳。立刻坐了起來,「你……你怎麼在這?」
「賢弟說呢?這是為兄的房間,為兄不睡這張床可睡不著,可惜昨夜被酒後失態的賢弟給佔據了,為兄好可憐。」
紫蘿的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昨晚的事她真是一點不清楚。她嘆了口氣,才發現自己的胡子不見了,于是捂著嘴巴道︰「你都看見了?」
褚夜白點點頭,「你這小丫頭還想瞞著我,真叫人傷心呢。」
紫蘿的臉立刻冷了起來,見自己平安無事,還算他有點良心。直起了身,「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了,那麼昨晚的一切都不作數了!」
褚夜白頭上的筋跳了跳,忍住了脾氣沒發出來。怎麼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既然行過禮了,自然是作數的。」
紫蘿笑了一下,「你倒是不怕死,那你還要將我交給朝廷?」
「我若是要交給朝廷,昨晚就交過去了,何必等你醒?」
「除非你覺得我身上還有更大的利益可圖。」所謂無商不奸,他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人難免會隨性一次,你覺得為兄可圖你什麼?」他走近了一些,奸邪的笑還在嘴邊,看著她生氣的模樣,亦美麗可人。
「不知!」
「我要你去偷一顆心你可願意為之?」
「不願!」紫蘿一口否決了他,這種人只會提無禮的條件。
褚夜白沒想到她回絕得這麼快,只說了一句,「那你走吧。」
「你放我走?」
「怎麼,賢弟是不想走?」
紫蘿馬上一股風般飄了出去,只留一絲余香還在房間。褚夜白重新回到窗邊,聞著被子上她留下的香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如她人在此處一樣。
他倒在床上久久難以睡去,只因抱著一個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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