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粉鶴吃好了,一老一少也該走了。那花被摧殘得慘不忍睹,只剩綠葉枯萎,幾乎全數凋零。若非兩個人在此一鬧將宴會辦得熱熱鬧鬧,不知有多少人會怨他們。美人們垂頭喪氣的回了家,一些年輕俊杰也戀戀不舍的回家去。這位老者跟百曉生一樣,武功心法,身體疑難雜癥,各國歷史……全部都掌握在心中,真叫人不得不佩服,大快人心。
洛萬舟與安陵流郁將粉鶴安頓好了後才去找客棧住宿,叫上些營養食物充饑。上了兩壇好酒,安陵流郁卻不願沾上本分,氣得洛萬舟一個人好沒興致,一直喝悶酒。
胡家大院,那胡大小姐仍是情絲未斷,心有不甘,芳心暗許,惆悵萬分。「素素,打听到他們的消息沒有?」見素素回來,她滿懷期待。
素素氣喘吁吁,一有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就知道小姐按耐不住性子。「听那些人說,這位公子未自報姓名過,那些女子也只是喚他一聲公子罷了。跟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騎著一個粉色的鳥,那鳥剛剛奴婢也見過,果真是神鳥,美麗高貴,非常龐大。」她頗為懷念的回想,又繼續說下去,「兩個人來到賞花宴後就一直沒離開過,好像是誤入花宴才是,那些小姐一直跟他對詩詞,對聯,沒一個能難住他的。」說完看了看公主痴情的面孔,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道︰「也難怪小姐會看上他。」
「去~小蹄子,亂叫舌根子,小心本小姐罰你以後不準講話。」
素素都听這句話好多次了,仍舊笑嘻嘻的,她家小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小姐惱羞成怒了,還不許奴婢說,小姐口是心非叫奴婢好為難啊!」
「死丫頭,再說!」一個拳頭敲了過去,素素一閃,「小姐,素素錯了。」
胡小蝶卻不依不饒,追著她跑。主僕二人格外歡喜,將白天的不愉快全拋之腦後。
第二天一早,洛萬舟和安陵流郁就急著起床找人了,可惜那些人中只知道藍滄彥和紫蘿的相貌,而紫蘿身份特別定不會真面目示人,找藍滄彥似乎變得困難了。
他們二人拿著藍滄彥的畫像到處辨別,問了幾條街仍是沒有希望,想來他們應該是轉移了或者不在這條陣子上,待明天再做最後的調查,若再找不著,他們就換地方了。
冰窖內,紫蘿練著那些武功心法,打開一層層的通道,似乎在往更好的境界延伸。簡單來說,這本武功秘籍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學來游刃有余,突飛猛進。相信再過不久,整本書都可以練完了,她試著發出了一掌,已經出來了一個藍色氣球,她深信,這一定就是師傅所說的八玲瓏。
可能上天還是眷顧著她的,以致她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參悟此書,練武速度超乎常人。她深信,師傅對她嚴格訓練是有目的的,沒有足夠的內力基礎,不能調節好真氣,是絕對不能把八玲瓏練的融會貫通。
「蘇樊玉,你給我出來,蘇樊玉!」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將守在笑望樓的兩個松真堂弟子嚇了一跳,「你是干什麼的,在這大呼小叫?」
那女子三十往上,四十不到的年紀,盯著滿頭的金銀首飾,像是怕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般,那步搖一晃一晃的,絢麗奪目。「少廢話,讓蘇樊玉給我出來,看我不將她碎尸萬段!」
那兩個弟子看了她,莫名其妙道︰「蘇樊玉早不在這了,你不知道嗎?不然我們兄弟倆也不用守這了。」
叫他們惡狠狠的樣子,像是跟蘇樊玉有仇,定不會欺騙自己。又接著往街上跑去,她就不信問不出她的下落。
橙妍剛好出去買菜,那婦女見她拿著一把劍,這徐州內能拿著劍的女子不多,她蘇樊玉的弟子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所以她才苦心學了這麼多年的武功。可惜,王爺卻永遠也回不來,他的心里,只有蘇樊玉那個jian人。她悄悄地跟著橙妍,一直到她進了那個巷子,鬼鬼祟祟的進了間破茅屋。
「蘇姑娘,你不要鬧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走路都難,哪能救人啊?」
蘇樊玉生氣的捶打著兩腿,因為睡得太久,腿又痛,無法行走。剛起身又坐回了床上,不得不任其擺布。
听到「蘇姑娘」三個字,她已經歡天喜地了,果真不枉自己跑了這麼遠的路。
「紫蘿去哪了?」突然發現自己兩天沒見著她。兩天前她還將自己困在這兒,難道是一個人做傻事去了?她的心立馬揪了起來,「紫蘿呢?」
橙妍知道這件事瞞著也沒什麼用,也就實話實說了。「紫蘿姑娘想去學蘇姑娘的八玲瓏,所以就一個人去冰窖找秘籍了!」
「荒唐!」蘇樊玉狠狠地錘了下床沿,又重重的咳出一口鮮血,「快,,,快去找她回來!」八玲瓏她至今都沒學會,紫蘿又怎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參悟?而且此書並非她說的那樣,將人體分成八塊。而是一條冰色的「稜龍」自掌間發出,出現一條冰色的稜龍,無論別人躲在什麼地方,都可用自身內力調節稜龍走的方向,所以「稜龍」是不見血不會消失。它可以在八個方向吞噬你,反抗又有什麼用?
「蘇姑娘,紫蘿姑娘也是怕……」
「趕緊叫她回來!」蘇樊玉憤怒的打斷她的猶豫。橙妍也不得不照做,拿了劍往出走,卻在門口踫上那個婦人。她哈哈大笑的走進屋,「蘇樊玉,你也有今天?」
蘇樊玉看著她的面孔,在腦海里模索著,卻想起來心酸的往事。
那時候她還是個孤兒,在一個富人家當婢子。大梧宗親王廣嚴宗剛好來南朝游玩,處于南朝邊界的徐州也是必經之地,蘇樊玉便是盡地主之誼的胡大人的婢子,通常領著他到處游玩,玩著玩著,兩人便暗生情愫。蘇樊玉身份卑微,不敢傾其所有,可情竇初開的她卻敵不廣嚴宗的深情款款,與他有了夫妻之實。有一天,大梧皇帝召他回國處理一些棘手的事物,便拋下蘇樊玉說下次來便是上門下娉,
等啊等,等了幾個月仍不見他的消息,自己的肚子卻大了起來。為了免受他人的歧視,她只有辭了長工,四處流浪,想生下孩子。但是她銀兩無幾,整日漂泊,又為廣嚴宗傷心絕望,孩子流掉了。就是這時,她遇上了藍滄彥。
而後,她的傷好全了,才到大梧稍作打探,那個負心漢已有了美嬌娘做王妃。
那一刻,她的心被刻上背叛兩個字,男人都是負心的,她一個也不敢再相信。她不想什麼王妃之位,只想跟他好好的過下去,可惜老天,捉弄了她。
「你是什麼人?」蘇樊玉皺眉道。
「一個十年前就想取你性命的人,還想勾引王爺。也不瞧瞧你什麼身份?」
蘇樊玉大致猜出了她的身份,心中一痛,卻忍住了沒哭。「哼,我從來都不想做什麼王妃,你如今什麼都有了,就別來這煩我!」
「哈哈……什麼都有了?當真什麼都有了?若不是皇上和我爹威脅他,他會拋棄你娶了我?直到他死,他都不肯說一句愛我,從來不當我是他的王妃,從來都在夢中叫你的名字!」她瘋狂的咆哮著。
橙妍不知她二人的故事,只能在一旁呆呆的看著。
蘇樊玉的心更痛了,原來是自己誤會他了,他是為了保護自己才……世事多艱,命運多舛,但是她的孩兒是無辜的,為什麼沒出生就死了?她恨,恨這權利,什麼身份地位,通通都是放屁!
「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她坐在床上,兩手發出幾根金葉,那南蒙雨也不是好欺負的,輕松的躲了過去。「你如今還有半身躺在床上,想贏我,恐怕也只有這種見不得人的伎倆了,就像你當初勾引王爺一般。」
听到她羞辱自己,怒氣橫生,不知哪來的一股勁站了起來,只听得筋骨一斷。南蒙雨見機會來了,一劍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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