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簡直不可置信,可還沒等他們接受的時候,方亦烜一步上前,抱著從草叢里面跑出來的小東西翻身就是一轉。
緊接著就是被懷里的小東西給一口咬在了手腕上。
「公子。」雙瑞一驚,臉上上前就是護住方亦烜周身。
就在前幾息,只听到‘唆’的一聲,草叢里多了明晃晃的一根箭支。
朝著箭只的方向,幾人並沒有看到有人的身影,盛千荀臉上微沉,他道︰「你們先離開。」
「可是。」公子並沒有開口,可是雙瑞不想放棄,為了能尋到那件物件,公子花了這麼多年的心思,從上京來到沅里鎮,在這個鎮上待了這些年,放棄了上京的一切,就是為了它。
‘唆’。
又是一箭,與方亦烜擦身而過,因著懷里的小東西亂動的厲害,他的身形有些一偏,如果不是反應及時,怕不是擦身而過這般容易。
「真是有趣。」箭支來的頻繁,盛千荀撐開玉骨扇,將迎面而來的箭支擋開,他道︰「既然不願離開,那我們好好會上一會吧。」
站著被打,可不是他的習慣,他微眯眼,定眼一看。
前方的箭支就如破空而出,完全沒能看到人的身影,但那又如何?他不來我便去。
盛千荀嘴角翹起一絲的弧度,烈日照出他如鷹隼般狠利的眼,讓人觳觫。
射來的箭支有一段空隙,怕是那人也沒發覺盛千荀是如何這般急速的向著他沖來。
不過眨眼之前,一把玉骨扇直刺入他的胸膛,到死手中的弓箭都沒有射出最後一支。
手握扇子朝下,鮮血滴落在泥土中。盛千荀看著眼前睜大雙眼死不瞑目的人,身上穿著的是他很熟悉的衣服,他轉過身,鷹隼般狠利的眼神已經不在,還露出了一絲的笑意,他道︰「亦烜,你身邊可插了不少眼線。」
「我身邊最不缺的便是眼線。」方亦烜說道,他將抱著的小東西丟在了雙瑞的懷里。
他身邊有多少是別人的人,他最是清楚,那些人願意在他身上費這個力,費便是。他不過就是坐在局中看一場戲而已,可到底最後誰勝誰輸那就不可而知了。
盛千荀並沒有再回話,而是用著還沾著紅色血液的玉骨扇,去逗弄雙瑞懷里的小東西,看著他張牙咧嘴的樣,甚是有趣。
……
這邊,同樣是沾著鮮血,卻是一把大刀。
秦暮顫抖著身子,簡直不過相信自己的眼楮,本來那把大刀是架在他的脖間,他甚至能感覺到刀刃割破皮膚的觸感。
還以為難逃一劫,卻不想那個姑娘,他師弟的小姑,直接從歹人手中奪過長刀,一刀砍下了歹人的脖間。
秦暮顫顫巍巍看了一眼扭曲躺在地面上的歹人,只稍一眼,肚子里翻滾一片,張口就吐了出來。
他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看上了這麼一眼,導致以後乃至于老去的時候都無法忘記這一幕。
連個歹人都被金芸解決,她並沒有回避三個小家伙,甚至在他們親眼所見的情況下,將兩個黑衣人解決掉。
到底是孩子,就是最勇敢的永華和大頭,都是蒼白著一張臉,不敢上前。更別說永革,如果不是另外兩人攙扶,他都快癱軟在地,即使如此,雙腿也是軟軟絲毫用不上力氣。
金芸將長刀扔了出去,這三人的情況比她想象中還要來的好,最起碼沒有大哭起來,哪怕是眼眶內續滿了淚水,但好歹還是沒有滴落下來。
殺了人,她並沒有擔憂,先不說在場除了秦暮以外,三個小家伙都是自家人,就算秦暮壞了腦子去告狀,她也不懼。
明眼的都能看出黑衣人的不凡,既然這樣,她不過就是別人眼中的柔弱小姑娘,又怎麼可能有能力去殺了他們。
她道︰「還愣著做什麼,跟我回家。」
不像以往那般,小家伙們會相繼撲上來,就是不是牽著手,也會拉著金芸的袖擺和她走在一起。
而現在,三個小家伙邁著小步,眼楮睜的大大,就是不敢靠的太近。
「金姑娘,不知能否幫個忙,將夫子帶到村子里去。」肚子上的疼痛已經減輕,卻也只能讓他稍微直起身,秦暮忍著疼痛拜托道。
雙胞胎在書塾講過許多次她家小姑的英勇示意,不過書塾里的人並沒有當真,就連他也是如此。
這般相見,到讓他對永革永華的話,信了幾分。
他如此拜托,也是沒有法子,真要讓鄉親們來幫忙,地面上的兩具尸體並不好解釋,還不如撐現在沒人,悄悄離開,等夫子醒來後,再商量對策。
金芸並沒有動,她挑眼望著三個小家伙,不言不語,就這麼直直望著。
三個小家伙起先還和她對視一會兒,慢慢的一個兩個移開了目光,向著旁邊有些不知所措。
半響,到是大頭先走了出來,他想著夫子而去,費勁抱起唐夫子的手臂,想要將他拖起來。可力氣再大,他也不過就是一個總角小兒,又怎麼能抬起一個沒有自覺的老人。
隨即永華又上前幫忙,他自覺的走到另外一邊,也同大頭一樣,抱起了夫子的手臂,兩人合力,將夫子的上身給抬起。
永革卻是站在原地,看著兄弟的方向,想要邁出去的腳有縮了回來。
還當他沒反應時,卻突然朝著金芸跑了過去。
他一把抱著小姑的腰,蹭了蹭之後,又立馬松開,低著頭小腳飛快的跑到了兄弟邊上。
兩只胳膊已經被佔去,他只能弓著抱著夫子的腰間,費力抬起,幾人跌跌撞撞的拖著唐夫子前行。
秦暮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只是咬牙忍著疼痛站起,和幾個師弟一同扶著夫子。
從頭到尾,金芸是一點都沒插手過,她也沒管夫子有沒被拖傷,也不在乎。
唐夫子和秦暮不過就是她順手一救而已,三個小家伙才是她來到莫橋村主要的原因。
下了坡,走了沒多遠,就遇到了村子里的鄉親,一個大人頂三四個孩童,輕輕松松將夫子抬到了書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