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偃寧來到沅里鎮不過就是在上京闖了禍,那一張嘴惹到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雖說不會有什麼大事,但他老爺子大題小做,硬是讓他先出來避避風頭。
他從小生長在上京,附近大大小小的地方找就玩遍了,能出來游逛一番,自然樂意。
不用他老爺子趕,金偃寧就屁顛顛收拾了行李準備出發。
老爺子見著他那樣就來氣,整日里惹禍,還要讓他來擦**,見到他那個歡喜的勁,心中一動就給了他一個任務。
三年大典中的頭名已經決勝出來。
可這一屆最關注的到不是頭名的鐵匠,而是兩位女鐵匠的對決。
雖然未能入決賽,可真關注三年大典的人說談之中,總少不了這個。
女子為鐵匠本就不常見,再又加了一個多年未出現的對決,想不引起關注都難。
金偃寧現在還記得,當時他家老爺子交代的是讓他去拜訪兩人。
一個是邊城的卓三娘,另一個便是沅里鎮的金芸。
說是交代,可金偃寧還真沒當一回事。
如果不是被楚澤逼著要去莫橋村,他才不會月兌口而出,拿這個當借口,還偏偏遇到了當事人。
金芸徹底轉過身,她挑著嘴角,道︰「我便是金芸,沅里鎮金芸。」
三合村歸屬沅里鎮,當初三年大典上,她也是作為沅里鎮唯一的代表。
這邊說話的聲音不大,可院子里面的人都是分著心關注著。
他們不敢上前攀附說話,余光卻是一直留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聲音雖小,但還是隱約能听清,特別說金芸說的這一句,所有人都是帶著疑惑,心中不由臆想著。
金老爺子本就不是出生于村子里,而是外面來的住戶。
當初花費重金,建下如今這座宅子,當初是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年紀小小,卻身懷重金,如果不是看他當時一派公子哥的做派,指不定那些看的眼饞心術不正的混混就想上去佔便宜了。
也多虧了那身做派,真相處久了,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金老爺子當初的性子很柔,又是一個不喜歡惹麻煩的人,吃了虧也不會去理論,只是搖頭作罷。
好在,在村子里面待得久了,也被村子里面的鄉親輪為自己人,才沒被外村的人欺負。
更是金蔣氏入門後,有那麼個厲害婆子在,誰又敢欺負。
王平等人不動聲色的望了望金老爺子,救下的小少爺也是姓金,難不成是來尋親的?
「你…你。」金偃寧驚訝的支吾說不出話來。
他從小到大,見過最多的人便是鐵匠,就是他自己,很小的年紀就被老爺子壓著去學打鐵,只是他實在不愛,極力反抗後,老爺子拿他沒法子才不得而終。
即使如此,他也是學過一段時間的打鐵。
可不過短短的幾月時間,他就從一個胖嘟嘟可愛的圓潤身子,變成了一個瘦不拉幾的小個子,那個苦他到現在都不想去回憶。
當老爺子跟他提起那兩人是個女子時,還當是個水桶腰粗脖子的糙姑娘,哪會和眼前的這人比在一起。
金芸笑意依舊,她伸出從旁邊拿起了個掃帚,兩手一扳。
‘ 擦’一聲,掃帚粗粗的桿子瞬間斷成兩截,她再次道︰「不知道這位少爺尋我可是有事?」
金偃寧吞了吞口水,抱著狼崽子的手不由松緊,狼崽子受不住重,嗷嗷叫了幾聲後,便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狼崽子的牙還不尖,金偃寧就覺得虎口的地方一片的濕潤,回神過後低頭一看,不免癟了癟嘴一臉的嫌棄,將手從狼崽子的口里掙月兌出來,還不忘在它的毛發間將口水擦拭趕緊。
他鼓起勁,硬氣道︰「你當真是沅里鎮金芸?入過三年大典初賽的?」
金芸點頭︰「自然。」
「那你可知道三年大典可是我們金家所辦,本少爺瞧你資質不錯,不如就同我回京,為金家效勞,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如果不是抱著狼崽子,金偃寧恨不得將兩手背在身後,這樣說起話來,更加的有氣勢。
沒想到,話音剛落,就引來了楚澤的輕咳以及……
其他人憤怒的眼神,尤其是金老爺子。
金偃寧有些模不著頭腦,明明這些人之前還是一臉的諂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由滿臉的笑意漸漸轉化成了怒氣。
他不明,可楚澤卻清明的人。
他就知道這小子是個糊涂的,說話都不經過大腦。
在一個小姑娘家面前如此傲氣先不說,當著眾人面前要人,讓個小姑娘去為金家效勞,還表現如施舍一般。
也不怪人家有著氣。
王平等人雖然知道兩位公子富貴的很,不然縣令不會如此作態,還親自上門。
他們雖然想借勢甚至想和他們沾些邊,可不代表他們會賣女求榮。
金芸雖不是他們家的閨女,可也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
被個外男如此說道,哪還會有什麼臉面見人。
其他人如此,更不用說金老爺子了,本就因為是上京金家的人,心中難免有些不如意,這下倒好,還想著讓他小女兒去為他家效力,簡直是做夢,想都不要去想。
他重哼道︰「我們小門小戶,還攀不上你們上京金家。」
金偃寧不解,他還想說道。就被楚澤一把拉到身後,他說︰「你誤會了,我這位兄弟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金家愛才,不免有些意動。」
被落在身後的金偃寧癟嘴,他不就是這個意思嘛,再說了他也沒嫌棄他們小家小戶的,不然怎麼會開這個口。
也都怪老爺子,硬生生安排了這個活,還說著不打探清楚就是回了上京也不會再給他半兩銀子花銷。
起先不敢打量,如今金老爺子兩眼盯著白淨的家伙,已經過去這麼久,他都忘記了那些人的某樣,甚至如今有個金家的人站在眼前,他都看不清明,這個金姓的小子,到底長的像誰。
心中不由浮現一絲的厭憎,他揮了揮手,道︰「天色也不晚了,既然兩位已經吃好,不如便早點會鎮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