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爺子最後到底有沒有挨家法誰都不知。
畢竟那幾日,老爺子都是黑沉著臉,誰都不敢貿然上前去問。
金芸這些天更是乖巧的不行,會到鎮上宅子後,待在宅子里面是整日不出門,還乖乖的拿著掃帚打理花園。
只是偶爾見到老爺子,不免有些氣短,悻悻然一笑,連忙就是轉身離開,不看老爺子那張哀怨的臉。
要說最苦的,還數三個小家伙。
雖然還不到風天雪地,可也冷的慌,小姑不知道是不是吃飽了撐著,變著法子折騰他們,大清早硬是要他們早起,圍著宅子跑上兩圈。
上書塾本就要起的早,跑圈的話怎麼也要早起半個多時辰才行。
讓他們氣不過的是,他們跑圈,結果小姑就在房間里面悶頭大睡。
跑了兩天,永華瞧著小姑也不來監*督,硬拉著其他兩人就沒去。
永革那傻蛋不會撒謊,小姑似不經意般提起,結果沒兩句就給套了出來。
望著小姑似而非笑的表情,他們是冷的慌。
從此之後,就算沒人監督,他們都會乖乖的起身圍著宅子跑上兩圈。
一開始還痛恨自家的宅子這般大,跑上一圈都累的慌,可跑上幾天後,習慣了不少,不跑還覺得總少點什麼。
就這樣,在漸漸習慣中,入了冬。
不過十幾天的時間,金家到發生了不大不小的兩件事。
其一是關于金柳的,到底是外嫁的女兒,又懷有身孕,哪怕知道何家的人不是個好的,金家到底沒有過讓金柳和離的想法。
何家的人因為購買螃蟹的事,虧了不少,心里也存著氣,你不蔣女兒送回來,他們也不去接。
就這樣兩方僵持,從入秋耗到了入冬。
金家自然不會害怕,柳丫頭懷著孩子住在家里更讓他們放心一些。
而本想拿捏的何家,日子一天天過去,不免提起了心。
他們家原本就是個好高騖遠的人,想盡辦法去攀附條件較好的兄,偏偏費盡討好還不得力。
真要說起來,和金家打好關系更能獲利一些,可何家人放不下顏面,本應該是他們給金家人面色看的,如今卻要掉個頭,還得看他們臉色。
是誰心中都不好過。
日子一長,瞧著金家人是不會主動將金柳送回來,他們只得灰溜溜的上門去請。
請了一次沒請回來,還得硬著頭皮去請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
好在金家人雖然懊惱,但到底沒完全撕開臉面。
幾番諷刺敲打之後,他們是大包小包將金柳送回了何家。
甚至不惜多花費了些銀子,請了幾個挑夫當著他們全村的面,抬了個拔步床還有三個漆紅的大木櫃子就這麼明晃晃的抬進了何家。
雖說白得了物件,自然是高興。
可何衛氏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金家的人為了金柳做足了面子,引來村子里面無數的欽羨,但那又如何?
外面只會傳他們何家的好運,娶了這麼個好媳婦,夸得攢的都是金家的人。
再來了,這些物件瞧著好,可她是一點都沒機會能用到,全數的往兒子的房間里搬去。
床榻櫃子太大,搬進去的時候還將門拆掉才進的去,不說她不能用,就是能用也沒辦法將這些物件搬出來。
而且逢人還要言不由衷的扯著笑臉,使勁的夸金家人的好。
光這些就讓何衛氏有了一肚子的氣,再加上大朗媳婦時不時的酸樣,瞧著就惱火的很。
不止這樣,以後就是想在金家那沾點好處,還有死命的捧那個賤蹄子,當家的之前就交待過家里眾人,誰都不能得罪那賤蹄子,光是一句重話都不行,更別說讓她干什麼活了。
就比如現在,家里養了幾頭豬,如今已經養的很是肥碩,等到了年關便能宰殺吃了,她家養的豬不少,除了自家吃的多余的也沒換錢,而是每年都會給族里獻上一些。
何家族長過的日子比他們好,誰叫他是族長,每年過年過節,下面的子孫總的都要孝敬一番。
每年孝敬的東西加在一起,族長能吃一年。
豬養的多,就得經常清理,不然會有很大一股的異味。
有了兒媳後,何衛氏就沒搭理過豬圈,一開始是大朗媳婦接的手,後來金柳嫁過來,便就完全歸她來打理。
而金柳走了這些時間,沒法子,大朗媳婦只能嫌棄的捏著鼻子去打理,可她極會偷懶,連著幾天,異味重到不行的時候才會隨便沖洗下。
可不像金柳,每隔兩日就會里里外外打掃一遍,勤快的很。
何衛氏看著坐在院子里的金柳,沒有以往的膽怯,她坐在長凳上,享受著難得的陽光。
也不知道為何,何衛氏開口道︰「二郎媳婦,趕緊著去收拾下豬圈。」
話音剛落,何元就是重哼了一聲,雙眼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何衛氏愣然,有些反應不過來,知道听到馬氏輕輕嗤笑一聲,臉上頓時就是赤紅一片,她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尋金柳的麻煩,偏偏出不了這口氣。
何元道︰「二郎媳婦懷有身孕,不便動彈,你就勞累些吧。」
何衛氏怎麼可能願意,特別是馬氏臉上隱約的嘲笑,更是讓她無法下台。
她也不說,更沒有動身,而是也這麼直直望著金柳,要是以往,她這般,金柳那蹄子定會主動要求去做。
可等了半響,金柳仍舊坐在那里,手時不時撫了撫肚子,她低垂著眼,有些慵懶的道︰「都怪我身子吃重,娘,只能勞煩您了。」
何衛氏氣結,就從這一幕她就能預想到以後她過的是什麼日子,難不成還要將這個蹄子供一輩子不成?
「是啊娘,如果不是我摔了一跤,腿受不了力,不然也能幫幫您。」馬氏皮笑容不笑,之前都沒覺得,知道二弟妹不在,她被娘指使做著做那,完全就不顧她忙的有多累,還一天到晚的指桑罵槐。
在旁邊看還真體會不了,當身在其中,她才能體會二弟妹的感受,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忍下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