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蓮端藥進去的時候,金芸已經醒來了。
因不能進風,坊間面里面的窗戶都是緊緊關閉的,環視一周,金芸不免覺得無趣,可又不願意起身,貪念被窩里面的暖意。
「芸姑姑你醒了,正好,乘熱把藥湯喝了吧。」蔣小蓮端著碗坐在床榻邊的小凳子上。
金芸起身,接過來一口喝進,還碗回去時,輕聲道了聲謝。
喝完了湯藥,金芸又有了些昏沉,緩緩睡過去,知道夜幕快要降臨的時候,門口才來了個大夫。
忙活了大半夜,才將大夫送出了門。
芸丫頭問題不大,喝些藥多歇息幾日便好,可金蔣氏心中又填了難。
宅子較大,門口離住的地方較遠,沒人的時候還好說,一有人想要上門,站在門外喊門都喊不應。
這次還是新哥兒知道會有大夫上門,專門等在門口,冷得直哆嗦都不願意回屋暖和暖和,就怕大夫來了沒人開門。
就有一次,鄭寬那小子給他們帶了點干貨,結果喊了半天門都沒人听到,沒法子只能去了鐵鋪。
還好有個鐵鋪能落腳的地方,不然只能在外面干等。
可要真派個人時時守在門口肯定不行,金蔣氏不由有些困惱,難不成真要買個人回來?
畢竟是外人,家里孩子多女眷也多,請人的話難免不當,在外面買個下人回來,有個契約壓身到穩妥一些。
可真要買個人回來,金蔣氏心中極其別扭,她勞碌一輩子,條件最差的時候身無半文,現在要她坐在那如個地主般讓人伺候,光想起來就渾身不自在。
可如今又不是個法子,金蔣氏決定晚上和老頭子好好商量一下,看到底如何。
金芸連續喝了三天的湯藥,更是在床榻上黏糊了整整三日。
終于,在金蔣氏越來越冷沉的臉上起了身。
金蔣氏在很多事上面都很縱容金芸,唯獨一點,看不得她那一身的懶散樣子。
偏偏她愛的就是如此。
「嘻嘻,咱們就是好,壯壯鬧了許久,祖母就是不給他過來。」金河笑得一臉燦爛,咬著僅存的一些女乃棒,吃的歡快極了。
要知道她並不喜歡這股女乃味,但一想到壯壯沒得吃,就高興。
誰讓那個小家伙不給她抱,一抱就哭喪這小臉,如果不立刻放下他,準得哭給她看。
「行了,到時候別逗的壯壯哭了。」蔣小蓮伸手將桌面上的女乃棒都收起來,將旁邊的蜜餞挪過去,說道︰「你不是很喜歡這個嗎,如果不快點,我們就將蜜餞都吃完了,不給你留。」
金河也是各孩子氣性,連忙就放下手中的女乃棒,將蜜餞抱在懷里,鼓著嘴道︰「小蓮姐好壞。」
「不知道哪個才壞呢。」蔣小蓮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又微笑的對著金芸說道︰「芸姑姑這幾日待在屋里,外面的事想必還不知道吧。」
金芸來了興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大街小巷的都在傳,說是前些日子上京出現了一把寶劍。」蔣小蓮說著,她知道這個話題小姑定是很感興趣,她繼續說︰「寶劍一出,風雲突變,說的很稀奇,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也知道,當今聖上都對那把寶劍感興趣,可惜劍的主人不舍得,駁了聖上的面子。」金葉連忙道︰「那人真是膽大包天,都不給聖上的顏面,不過想來也不是一般的人,到至今都沒傳來那人有沒出了什麼事。」
蔣小蓮本不想多言,可看著金葉一臉的自得樣子,完全沒有想到她的話有些問題,她還是出口道︰「這話在家里說說就好,可千萬別在外面說。」
金葉不耐,到底還是沒有反駁。
也知道自己是得意忘形了,好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在家里面。就算她再不懂事也知道,有些話是不能在外說的。
「寶劍?是怎樣的寶劍?」金芸問道。
屋里的另外三人搖頭,蔣小蓮說︰「都是些道听途說,到底是不是寶劍,還有待商榷。」
「肯定是,不然也不會傳到咱們這個地界來,听他們說,好多人現在就趕到了上京,就是為了一睹寶劍真容。」金葉道,天氣雖然冷,可這幾****沒少往外面跑。
認識的伙伴多了,時不時就是出門聚上一聚,听來的自然也就多一些。
「不只是這個,就因為這把寶劍,鎮上幾大家聯合一起,辦了一場比試,只要會鑄劍都能參加,那賽事的獎勵和豐富了。要我說,讓大哥去多好,不僅能出名還能得到獎賞。」
「大哥去了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會鑄劍,要不小姑去吧,小姑比大哥厲害多了。」金河抱著小姑的胳膊,一搖一晃的說著。
雖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小姑會鑄劍的事家里的人都是知道的,起先還覺得是場玩笑,可真看到打造出來的兵器,另他們驚訝不止。
大哥當了那麼多年的學徒,也只不過會一些皮毛,小姑什麼都沒學過,就這般厲害,簡直讓他們無法相信。
「那也是姑爺爺教的好,名師出高徒。」蔣小蓮接著話說。
「祖父就是偏心。」金葉不滿的嘟囔一句。
都說是祖父教導小姑才會如此,雖然她並不愛打鐵,可看著小姑這般厲害,還是不免有些嫉妒。
「比賽?」
不過才在家待了幾日,怎麼感覺就像是許久一般,這才多久就冒出了個比賽,還要那把寶劍,金芸真是很感興趣。
真要說風雲色變,她還是不相信的,但真被人稱為寶劍,自然有它的過人之處。
「沒錯,豐盛的獎賞先不說,讓那些鐵匠感興趣的還數一條獎賞。」蔣小蓮細細講解︰「前三名可推薦至大家,而首名卻是有機會瞻仰那把寶劍。」
「哦?」怪不得那些人會如此,就是金芸听到了都來了一絲的興趣。
可這個條件很難達到,沅里鎮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但真要尋出幾個能手鐵匠來,還真容易。
別的不說,光是魏師傅一個,以她自身的能力,就沒有太大的把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