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許月萍沖到木夕夕的面前唾沫橫飛地大吼,
「憑什麼只會添亂的你可以有人無條件地替你收攤子,而我努力不成後,卻還得付出自己的,才能為自己謀到一條生路。」
「木夕夕!」
許月萍忽的揪起已經被她嚇呆的木夕夕的衣襟,帶著沙啞的哭腔喊,
「我恨你的天真,恨你的無知,恨你的一帆風順,所以,我要你跟我一樣痛苦!不幸!」
木夕夕好似看到了如潮的鮮血朝著她噴涌而來,無數的鬼魅從里面爭先恐後地激射而出,團團地將她圍住,他們在她的耳邊不斷的叫囂著︰
「木夕夕,你是個自私的人。」
「木夕夕,你仗著自己的天真和無知,你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木夕夕,不要假裝無辜,其實你才是最最可恨又可惡的一個人。」
「木夕夕,我可以娶你,可是永遠都不可能會愛上你。」
頭撕裂般的痛,木夕夕捂著頭被許月萍重重甩在沙發上,听到門喀嚓打開的聲音,許月萍似乎還在低低啜泣,而她的胸口直至全身,異樣的火熱。
「我還以為你是受了我的威脅才這麼做的。」
一個很熟悉的男聲在對許月萍說,
「呵呵,原來你自己也是這麼恨她?」
「廢話少說!」許月萍憤怒地打斷他的話,
「錢拿來!這里……隨便你愛干什麼干什麼?」
好熱……好熱!
木夕夕不自覺地撕扯著衣襟,為什麼這麼熱,從內而外的熱。
好像是東西交遞的聲音,那男聲又沉沉一笑道︰
「錢拿好,還有,別忘了你最後一道工作。」
房中只余木夕夕的喘息和叫熱聲,許月萍半晌才道︰
「想不到,你裴峻凡也有為女人犧牲到這等地步的日子。只是,把她推入別人懷里,放棄你的計劃,還為了她遭端木夜的恨和報復,值得嗎?」。
許月萍在用很平淡的語氣說話,可是語音中的不甘和嫉恨,卻很清楚。
「我的事不用你來操心!」
男子,也就是裴峻凡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刺蝟,大吼,
「拿好你的錢,快滾!」
說完,門砰的一聲被打開,許月萍邊喊邊被推了出去。
木夕夕趁著這個時候拼了命地凝聚起力量向門外沖去,可是眼看著鐵門就在眼前,她卻被狠狠一拽拖了回來。隨即,一雙強壯有力的手臂牢牢箍住了她,在她耳邊冷笑道︰
「你以為你逃得出去嗎?!」
「裴峻凡,你這個混蛋,放開我!」
木夕夕死命地掙扎,捶打,甚至嘶咬他,口里涌進一股血腥味。他低叫了一聲,隨即一個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木夕夕只覺左頰火辣辣的痛,身體卻已騰空而起,被他抱在懷里。
「放開我!!」木夕夕哭喊,
「我是端木夜的妻子!你踫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砰……」
一聲,木夕夕被一把甩在床上,頭暈目眩的難受,身體又火一般灼熱起來。
裴峻凡轉身把門上了鎖,又一步步走向縮在床頭的木夕夕,臉上掛的全是冰冷的笑和恨意︰
「放過你?那你們肯放過雪兒嗎?就算第一次他是因為內疚而娶了你,可是今天他要是親眼看到你跟人苟合的樣子,看他是要你,還是要巧兒?」
「你……你在說什麼?」
木夕夕抱緊了瑟瑟發抖的全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說……要讓端木夜看見?看他……到底要巧兒……還是我?」
「是啊!端木太太。」
裴峻凡笑著走近木夕夕,一邊月兌著身上的衣服,
「你剛剛喝的果汁里摻了我給許月萍的催情劑。你說,若是待會端木夜來了,看到你跟我**糾纏在床上的樣子,該是多有趣的一件事?」
「不!!」
木夕夕淒厲地大叫了一聲,從床上翻滾下去,想逃出那扇門,可是卻被狠狠扯了回來,一雙鐵鉗似的手箍住她的肩膀,來自地獄的魔鬼在她耳邊大吼,
「你不想又怎樣?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你以為,你們加諸在巧兒身上的痛苦,我不會設法討回來嗎?!」
在他充滿痛苦和憤恨的喊聲中,木夕夕扭頭看到一縷光從未遮嚴的窗簾透了進來,她甚至還看到有一顆心掛在窗口,爛盡了最後一塊肉,流完了最後一滴血,帶著鮮紅,在風中輕輕墜落。
她的眼前一片昏黑,隨後在那劇烈的搖晃,和將她拋上床的巨大沖力中,再看不到什麼。
木夕夕忽的勾起唇角,輕輕地笑,閉上眼將本就在黑暗中的自己徹底埋于黑暗中,失去了……知覺。
*
「巧兒,發生了什麼事情?」
端木夜看著對面沙發上哭的梨花帶雨的人兒,一臉擔憂的問道。
剛剛接到黎巧兒的電話,她說她在他公司的樓下,端木夜雖然意外,可是卻听出了她口氣中的異樣,連忙下去接了她上來,誰知一進辦公室,她就哭了起來。
「夜,我該怎麼辦?」
黎巧兒一把撲進端木夜的懷中,泣不成聲。
「好了,慢慢說。」
端木夜輕拍著她的後背,將她扶到了沙發上,他倒了杯水給她,然後在她的對面坐下。
黎巧兒喝了口水,總算是緩過了氣來,她的雙眼依舊紅腫,看的出來已經哭了許久了,端木夜不由得再次問道︰
「巧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黎巧兒擦了擦眼淚,抽泣著道︰
「夜,我好後悔沒有听你的話,峻凡他……」
「他怎麼了?」
一听到裴峻凡的名字,端木夜的神色一凜,頓時聲音大了起來,
「你還是跟他在一起?」
「恩。」
黎巧兒點了點頭,神情淒涼,
「可是我發現他外面還有女人,夜,雖然我並不愛他,但是他說他愛我的,怎麼能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