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費盡心機想嫁給我,不就是為了爬上我的床嗎,那我現在就成全你!」
撕裂的粉色裙子,無情的貫穿,徹骨的痛意。
「木夕夕,我可以娶你,但是這一輩子,你都別指望我會愛上你!」
手中拿著刺眼的紅色本子,嘴里吐出的卻是冰冷到極點的聲音。
「木夕夕,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你別以為爬上了夜的床,就能得到他的心。哈哈哈,實話告訴你吧,就在這張床上,我們曾經無數次的纏綿,夜抱著我,說永遠只會愛我一個人,夜愛的人,只會是我!」
滿腔的恨意,尖利的話語,聲聲刺耳。
「木夕夕,別怪我沒提醒你,進了端木家,你的日子注定不會平靜,就算我爺爺和爸媽都寵你又如何,跟你一起過日子的是我,可是我恨你,所以你以後這樣的日子還多的,你到時~別來怨我,因為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三人的蜜月之旅,溫情屬于他們,而她卻被屈辱和諷刺深深地打擊著。
「既然你覺得我們討厭,就下車!」
「現在請你滾下去,我的巧兒要過生日了,我要為她慶祝。」
冰冷的雨水中,他無情地將她趕下了車,她迷失在陌生的國度。
「你要知道,這里是紅燈區。就算我在這里把你怎麼樣了,也不會有人來幫忙,更不會有警察來管,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听話的好,否則惹怒了我……我會要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陌生的街頭,骯髒的男人,鮮紅的血,染紅了她的視線。
「想不到你木夕夕真的是有夠yin*賤的,一個孫亞齊不夠,現在又多了個裴峻凡,就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勾搭上人家裴大少的呢?听說你們在學校的時候就認識了,難道那個時候你們就已經是不清不白了嗎?」。
在她差點被人強暴,自殺未遂在醫院的時候,他說出的,卻是如此諷刺和沒人性的話。
「夕夕,原諒我吧,以後,我們之間就只有你和我,還有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在她想要離開他的時候,在她被診出懷孕的時候,他卻用甜言蜜語留住了她。
新郎休息室內,相擁相吻的兩人,讓她唯一的希望破滅。
急速的奔跑,月復中的疼痛,尖銳的剎車聲,驚慌的驚叫聲,那雙緊緊抱著她的手,那身上傳來的劇痛,還有滿身滿眼的鮮血……
木夕夕睜開了眼,眼前黑漆漆一片只有幾分微光,她掙扎著起身,卻覺得一陣虛弱。一雙手忙扶住她,孫亞齊驚喜地聲音在她的耳側響起︰
「木木,你醒了?」
木夕夕點點頭,鼻尖聞到消毒水的味道,不由問道︰
「亞齊,這是醫院嗎?我爹地媽咪都知道了?」
「我沒敢告訴他們。」
孫亞齊嘆氣了口道,
「之前你出車禍,你媽媽就差點病倒了,這次沒經過你的同意,我不敢說。」
木夕夕點點頭,噓了口氣笑道︰
「還好還好!」
「木木……」
孫亞齊的口氣有些踟躇,似是不知該怎麼開口。
木夕夕模索著握住他的手,努力扯出笑容道︰
「亞齊,沒事的,我有心里準備了。是不是孩子……」
孫亞齊的手猛然一僵,拉過木夕夕將她抱在懷里,無限疼惜地道︰
「還好,孩子保住了,可是……情況卻還是很危險,木木,端木夜那個混蛋居然這麼對你,我……」
木夕夕微微愣神,將手捂向了依舊平坦的小月復,孩子居然,還在?
在那個被她遺忘的孩子之後,她有了第二個孩子,這次,她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
這兩個月來,她居然一直生活在一個荒誕的謊言當中,端木夜為他自己抹去了之前的一切惡跡,編織出了一張美好到能令她窒息的網,緊緊的把她網了進去,為的就是這次更加深的來傷害她吧?
傷就傷了,那是她太痴太傻的代價,她認命了,可是她不會再有第三次了。
「木木,你是不是全部都想起來了?」
在木夕夕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出他來看,他應該是恢復了記憶,可是現在過度的冷靜卻讓孫亞齊覺得有幾絲不確定。
「是啊,我都想起來了。」
木夕夕苦笑,
「但是從今天開始,我要再次失憶,端木夜這個名字,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記憶當中。」
「木木,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支持你的。」
木夕夕的語氣堅決,孫亞齊輕拍著她的肩,像小時候一樣安撫著她,病房里彌漫著淡淡的悲傷氣息。
孫亞齊推開木夕夕,故作輕快地道︰
「木木,餓了沒,我去買你最愛吃的松脆卷。」
木夕夕笑了起來,搖頭道︰
「不用了,我有些渴,你替我倒杯水吧。」
孫亞齊連聲道好,手忙腳亂地要去倒水,木夕夕好笑地拉住他,這個亞齊真是還像小時候一樣時而精明時而憨厚,尤其是在她面前。
「亞齊,這麼黑我怎麼喝水啊,你先把燈開起來吧。」
孫亞齊被木夕夕拽住的手猛地一顫,隨即是徹骨的冰涼,他轉回頭,緩緩伸出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搖晃,她雙目睜著,卻毫無焦距。
孫亞齊呆住了。
木夕夕見孫亞齊忽然沒了動靜,笑容僵在了臉上,因為她感覺到了有一股微涼的風在她的面前流動,很顯然孫亞齊剛剛在她面前晃動著手。
木夕夕微張的唇輕輕顫抖,半開著,半合著,然後用牙齒緊緊咬住。
好疼!那麼,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用沙啞到顫抖的聲音問︰
「亞齊,燈開著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