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極品。難怪連Joyce這麼眼高于頂也看上了。」
冷峻的聲音帶了幾分滿意的笑,
「小子,乖乖跟了我回去,也免受皮肉之苦。」
端木夜幾乎要笑出聲來,他雖知道GAY這一類人的存在,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有踫上,甚至被調戲的一天。
他退後一步月兌離那老大的鉗制,斜倚在吧台上。明明此刻是如火如荼的情況,他卻總想著不想干的往事。幸福的,羞澀的,氣憤的,心痛的,絕望的,一張張都是木夕夕的臉,每顯示一遍就烙印一分。他本以為可以忘記,他本以為可以不愛的臉。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老大冷冷地看著他,一步步向他走來。
離開A市前最後的聚會,玄冰臨走前將一張卡丟在他面前︰
「穆雲的情報系統都在這里。什麼時候不想逃避了,就去看看。」
明明還愛著,卻非說不愛!明明想把她留在身邊,卻將她推的遠遠!明明想相信她,卻抗拒真相!
端木夜啊端木夜!這還是你嗎?這樣窩囊,這樣只懂逃避的人,真的還是你嗎?
「砰!!」
一聲巨響,讓整個喧鬧的酒吧瞬間靜寂下來,人人都把目光移到了吧台,驚疑的,詫異的,好奇的,原本曖昧的情調轉為一觸即發的火爆。
端木夜甩了甩手,將手腕上歪斜的金表摘下來扔在吧台上,不回頭地道︰
「再給我六杯。」
他從不動武,不代表他不會!他從不隨意傷人,不代表他沒有這個能力!更何況他的好友玄冰還是黑道上數一數二的高手。
他沒有走進過黑暗,卻從來都與黑暗為伍;他雙手不沾血,卻一直用不見血的利刃在商場上模爬打滾。本質上,端木夜是與玄冰一樣心志堅定如鐵的人,否則又如何在商場上立足。
只是惟獨在感情上,他竟處理的一塌糊涂。武斷,沖動,退縮,患得患失,這些平時絕不會有的弱點,卻在發現木夕夕背叛的那一刻,一股腦兒涌了上來。
「老……老大……你沒事吧?」震驚過後,酒吧里頓時鬧成一團。
那被摔出去狼狽跌在地上的男子痛苦地揉著月復部起身,惱羞成怒地吼道︰
「他媽的,給我廢了這小子!」
或許真的沒有什麼可以想不通的。好好把真相查清楚,如果真的是自己誤會了木夕夕,那麼就去把她找回來,無論她要如何懲罰自己,也不會再放開她,不會讓她受半點傷害。
如果……如果那場背叛是真的……端木夜甩了甩頭,一把扣住來人的脈門,輕松一個過肩摔讓他躺倒在地上。
一個欺騙了他感情,只為了卷走他的錢與旁人私奔的女人,一個他深愛的女人,自己該拿她怎麼辦呢?是報復,還是不顧一切地掠奪,或者……放手?
端木夜只覺腦袋被燒得沸騰,眼楮赤紅的讓那些人恐懼。他像是有發泄不盡的痛苦,將拳腳毫不留情地加諸在那些敢于在這種時候冒犯他的混混身上。
手抓上一個人的衣領將他提到半空,端木夜用朦朧卻如火燒般的眼眸看著他,熊熊嫉恨之火在他心間燃燒,他低吼了一聲︰
「裴俊凡,你去死!」
狠狠一拳擊出去,那身體發出痛苦的哀嚎,直直墜落在五米之外,壓斷了一張椅子,才如破布般墜落在地。
端木夜冷笑著轉過身去,將又一杯酒一飲而盡。
是啊!自己怎麼會忘了呢?無論真相如何,結果如何,他都必先將那裴俊凡剝皮拆骨,讓他嘗嘗,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酒吧里是從什麼時候空寂下來的端木夜並不知道,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可是神志卻是那麼清醒,清楚地記得木夕夕的臉,往昔的甜蜜。
有一雙手輕輕推著他︰
「先生,你別再喝了,他們等下如果再回來,你會吃虧的。」
端木夜听清楚了,很想嗤笑一聲告訴他,當他們走出這個店的時候,大概已經被暗中跟隨自己的保鏢料理了。
可是他沒有力氣,疲憊,虛弱,痛楚,折磨的他沒有了說話,甚至嗤笑的能力。耳邊隱約听到那服務員與一個女子對話的聲音,端木夜也懶得管,一杯杯喝著酒,只覺腦袋越來越沉重,像灌了鉛,無法思考。
「哥,你真要幫他?萬一被善老大他們知道了……」
「沒事的,現在這酒吧里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善老大來了找不到人,也只會以為是他自己走了。他喝得這麼醉,自己回去是肯定不行了,你把他帶去隔壁的旅館,先住一晚再說。」
「可是哥,他會付錢嗎?旅館的夜宿費可不便宜啊!……天哪!勞力士的金表。好吧!我帶他去!」
「先生……」
一雙小手扶上他的手臂,輕柔的女聲響在耳畔,
「別再喝了,我帶你去休息吧。」
端木夜迷離中看去,只覺一片模糊,他冷冷甩開她的手,拿起外套兀自往外走去。
外頭的冷風一吹,端木夜頓時有了幾分清醒,頭腦卻還是脹裂般的痛。他站在酒吧門口,一時有些醉酒後的遲鈍和茫然。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一個女子的呼喚聲音︰
「先生,你這樣一個人很危險的,我帶你去隔壁休息吧。」
端木夜本想往前走,腳下卻猛地一個趔趄,一雙小手連忙扶住他。
威士忌的後勁很大,他又不顧死活的喝了幾大瓶,如今只覺自己思緒混亂,四肢遲鈍。唯有……唯有心痛的感覺才那麼清晰。他索性不再反抗,由著那女孩扶著他拐了個彎,跌跌撞撞走進一家簡陋的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