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府出來,蘇汐隨意的向著左邊走去,大概走了十來分鐘,她便听到了熙熙攘攘的人潮聲。
「這菜怎麼買?」
「這些菜啊,可新鮮了,都是早上才從園子里摘來的,您看看,多水靈呀!」
蘇汐听著來往商販與鎮民的對話,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兒已經是菜市了,離她今日的目的地僅有一街之隔了。
「夫人,過來瞧瞧 ,這發簪的款式可都是剛從京城傳來,是那邊的小姐夫人們最喜歡的款式,你瞧瞧?」突然有個小販過來拉住蘇汐。
看著那朝她伸過來的手,蘇汐微微向後退一步,近來她的肚子如吹了氣的皮球一樣,突然間就變大了,她現在做任何事情都不由自主的小心起來。
如今日,她便踱步看著他們在買賣,一是為了肚中孩子的安全,再是她實在不喜于太多人擠在一<塊兒,便放慢著速度,躲避著人多的地方,卻沒想到會遇到一個小販直接上來就要拉住她的手。
難道這兒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想法?
「不用了,多謝。」蘇汐本以為店主只是因為這兒人流少,難得見到有女子經過,為了自家的生意,才會上前拉客,卻沒想到,此人卻是故意的。
否則怎會在她說不需要之後,依舊一個勁的纏著她,擋著她的路,不給她經過?
其實,企圖拉住蘇汐的人名叫張良,別看他的名字里帶個良字,在松元鎮上,他是出了名的沒良心。
鎮里人人都知道,張良的心比墨還黑。
別看現在張良賣的是發飾,以前他賣的是胭脂水粉,本來生意不錯,只因他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經常以次充好,欺騙鎮上的人們。
據說此事最後還鬧到了官府,但張良的妹妹是縣令的十八姨太,那會兒正受寵,這是便不了了之了。
而最後,因實在沒有人再買他家的胭脂水粉,張良才改賣發飾,但生意也不起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鎮民們都自動的遠離他。
可惜蘇汐不知道這些事情,一不小心,便被這張良給纏住,直接上演一出強賣強買的戲碼。
「這位夫人,別走,看看,這可是剛從京城傳來的樣式,整個松元鎮僅有我這一家才有的賣,您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張良用他肥胖的身軀堵住了蘇汐前行的路。
「好不容易才來了這麼一只肥羊,可不能放過。」張良心中嘀咕著,臉上依舊笑的奸詐。
也不怪張良會這麼想,蘇汐今日穿著雖然簡單,但整潔大方的她,在這髒亂無比的市場,明眼人都看的出格格不入。
他在這鎮上的名聲早就爛得不行了,難得簡單一個陌生的臉龐,不趁機賺上一筆,可不是他的風格。
「我不感興趣,請讓讓。」蘇汐再一次往後退一步,躲開了張良向她伸出的手,語氣變得冷淡。
「不感興趣?那也買支回去,就算不是自己用也可以送人不是?」無奈張良臉皮太厚,見到蘇汐,依舊不死心的想上前拉住她的手,道。
蘇汐看著那咸豬手一個勁的想往她身上蹭,不僅如此,還有那龐大的身軀,將她前方的路全部擋盡。
「不需要,請讓路。」蘇汐本想繞過張良,但張良卻不如她願。
「買一支,這路我就讓了,不然,今兒誰也別想離開。」張良將手中的毛巾一把甩在地上,道。
「……」蘇汐無語的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橫肉不自知,努力的放著狠話的張良。
「怎樣,打算買哪支?」張良本想甩甩手中的毛巾,但是抬起手才想起他前一刻剛將毛巾甩在了地上,但抬起的手,怎可輕易放下?
張良就勢雙手環抱在胸前,只是他滿身橫肉,雙手又艱難的環抱著,咋一看,俱是不倫不類模樣。
「哪一個?我說過,我沒興趣。」蘇汐側身,想從其它的地方繞過,但張良怎會讓她如願?
張良緊跟著蘇汐,死死的盯著她,不給她離開的機會。
「想離開?老子說了,不買發簪,別想離開。」張良凶狠的說著。
這松元鎮上,誰人不知在他張良的攤子上,不買東西,還想過路?窗戶都沒有。
「……」蘇汐再次無語的看著這一坨肉,盡量的往後靠,躲避著張良的唾沫「攻擊」。
「走不過去了吧?乖乖的把老子的簪子買走,老子就放你過去。」張良得意的笑道。
「是嗎?」。蘇汐不再後退,巧妙的側身,一個轉身,便在張良的身後。
「路,不需要你來讓,有時間,還是顧好自己吧。」蘇汐嘲笑的看著張良,正想轉身離去,肚子卻突然有了些許疼痛。
是剛剛動作太快,動胎氣了?
「你做了什麼?」張良突然直跪在地上,雙腳使不上力氣,怎麼也站不起來,大聲的質問蘇汐。
蘇汐此刻疼的直冒汗並沒有精力理會張良,努力集中精神,查看四周是否有藥鋪,肚子持續的抽痛,不斷的提醒著她,小豆丁的不安全。
「你們兩個,快去將前面那女子抓過來。」張良指揮著前來找他的兩個家丁去追趕前面艱難的移動著腳步的蘇汐。
「站住,給我回來。」眼見著那兩個家丁就要追上蘇汐,突然一個女聲,叫停了兩個家丁。
「好你個張良,偷著我的首飾敢拿到這市場上擺攤,你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嗎?是他們這些貧民能買的起的嗎?」。何韻擰著張良的耳朵,道。
她好不容易托人從京城帶回來幾件首飾,自己都舍不得帶出去,今兒就發現不見了?
一問才知道張良今日偷偷模模的將首飾拿了出來,急忙趕來,好在,沒有被他強賣出去。
蘇汐耳邊傳來密密麻麻的聲音,但是她卻一句都听不清,所有的精力,都在前方出現的藥鋪上,只是剛過轉角,便听到旁人的一聲驚呼。
她只看見那藥字越來越模糊,最終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耳邊的聲音也都消息殆盡,而她的意識,也慢慢的消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