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瘦麻桿行事詭異,心狠手辣。
他居然可以讓自己站暈過去,這實在是……太不惜命!
水翎爍打發了鴉前以及一眾僕從離開,便樂呵呵地扣住了瘦麻桿的命門,她將空余的那只手拿到他心口處重重一彈,便把他給彈醒了。
他皺著眉頭,嘶了一口氣︰「你做什麼?」
語音略沉,顯然是沒藏住心中的怒意。
水翎爍可沒耐心再多跟他廢話,手上又沉了幾分︰「你把我那幾位朋友藏在哪里了?」
昨晚那房中除了她幾人便只有他和女霸王兩個。若房中再有別個,他豈會不知?
而女霸王之所以不掩窗戶,或許正是因為她自大,以為他會如她那一干屬下那般打心底畏懼她,不敢反抗。
甘楠卻又一臉平靜了︰「我把他們原路遣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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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眸中甚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之意。
水翎爍不甘心地再使勁,然而卻依然對他不起任何作用。
就好像她掐住的並非他的命門一般。
而他接下來的話也佐證了她的猜測︰「不必白費力氣,你傷不了我。」
「……為何?」這世上竟還有被扣著命門毫無懼怕之意的……這究竟是怎樣的體質?
她隨即又問︰「你獨把我留下來是何目的?」
「陪我。」甘楠忽又畫風一轉,問道︰「你的傷都好了吧?」
他不僅問,還把目光轉移到她的胸口處。
她趕忙雙手環抱在胸口。
他卻搶在她要逃離前一把捉住她的一只手臂,同時他欺身上前,又三兩下將她兩只手腕扣在一起,再一拖,便輕輕松松地把她收到了懷里。
緊接著,她面上的那個紅圍布便又被他拆了下來。
沒了遮掩,她的面容便徹底袒露在他的眼底。
然而,她卻听他輕嘆了一聲︰「那鼻子倒也有趣得緊。」
接下來,他又把目光鎖定在她的唇瓣上。他將微微冰冷的手指探過來,放置其上,輕輕撫了撫。
水翎爍注意到他的一雙眼眸幽暗了起來,心道不好,正要發出兩聲求救的喊叫聲,卻又被他驀地一下點在眉心處。
于是,她竟是不能喊叫,亦不能動了!
她感到有什麼東西被他強行自識海當中拖了出來,這感覺就好似被強行擱走了身上的一塊肉一般。
疼痛使得她不禁瞪大了雙眼,同時張大了嘴巴用力呼吸。
這過程其實並不長,可她卻因為要命的疼痛而倍感漫長。
有冰冰涼涼的東西自她的眉心處跳了出來。
正是那把魔鏡。
鏡子當中的小鬼娃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不過,水翎爍也沒有了氣力去關心它,因為她發現隨著魔鏡的剝離,她整個人便變得不好了。
渾身乏力,虛弱得幾乎連眼皮子都不能撐住。
她听到鏡子被「呼」地一聲給扔了出去,緊接著窗戶和門也都各自悶哼一聲,緊緊掩住了。
在她恐懼絕望的眼神中,甘楠又慢悠悠地除了她的衣裳,最終把手探到了她胸前……的鱗片上。
他忽又皺起眉頭,把目光轉至她的臉面上︰「你修習所得的東西去了哪里?」
「……」
別說她這會兒沒有氣力講話,便是有氣力說也回答不上來。
他似乎也沒指望她能回答,忽然盤坐起來,兩手上上下下地旋轉了幾下,口里一張,便有一顆半寸左右的黑亮珠子從中飛了出來。
他把這珠子拿在手里,緊接著便要往她口里塞。
她雖然自來貪戀口月復之欲,但也十分清楚並非什麼東西都能夠吃。
眼前這顆珠子還不時冒著黑氣,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絕不適合生吞。
她拼命搖擺著腦袋,竟還真的成功躲避了幾回,可就在她還想這般躲避下去的時候,卻忽然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
珠子還是被強行塞在了嘴里。
而這珠子一進了口中竟是猶如到了自家的宅院一般,一下子便溜進了她的喉嚨,而後便又竄進了她的丹田……
隨著這珠子的游移,她感到身體又漸漸恢復了些許氣力,並且她還感到身體當中分散在各處的絲絲縷縷的力量被珠子牽引了過去,聚攏在一起。
唯一不大好的是,她感到丹田處越來越熱,這熱度使得她越來越不能夠忍受。
而一直在旁邊仔細觀察著她的瘦麻桿卻沒有任何表示。
在她終于忍不住哼了一聲的時候,他才微微挑了眉頭︰「應該不疼吧?」
「……」難道只有痛才會讓人難受?!
在她又忍不住哼唧了幾聲的時候,他才正視起這問題來︰「可能……會有些難受,不過熬過去便好了。」
就說看著挺精的一個人,怎麼會講出前面那句犯二的話來,原來竟又是故意的!
只是那熱得人發顫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受。
到後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矯情地落下淚來,還喚了聲「李逸」。
李逸,是她重生到瀾川國之前的那一世的愛人,其實也就是魔見止,也即是雲鴻逸。
這一聲才喊出來,她便又清醒了幾分。
該死,她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喊他?!
她本就熱得厲害,這會兒羞恥心一上來,臉上更是熱得發燙。
因為惱恨自己不長記性,她還自掌了一巴掌。
她這一下又快又突然,甘楠才伸出手來,她的手已然重重地扇在了自己的臉面上。
「你做什麼?」他顯得極為憤怒。
她卻陡然做出了讓她自己都害怕的舉動來——
她把他撲倒在了床上。
他愣了一下,很快便又一臉平靜︰「你想干什麼?」
她覺得自己這時候氣勢很像女霸王。
「沒什麼!」她猛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壓驚,「我就想看看你這幾兩肉都沒有的瘦麻桿會不會被我壓死。」
「……尚能承受。」他顯然低估了她的臉皮厚度。
其實,水翎爍之所以敢把他撲倒便是揣著他能把她打暈過去的心思。
她還做不到對自己下那樣的狠手,只能假借于他。
可現下他不僅沒有把她砸出去,還隱約顯露出幾分羞怯之意。
她感到喉嚨有點干。(未完待續。).